日期:2013-01-05 22:12:03
荣威忽道:“妹妹这胎丸是什么物事。”田惟真道:“这胎丸乃是一味中药,原为终南山独有。现下在我古墓派生长,每年出产甚少,果实象一粒粒小的胎儿,顾名胎丸。”荣威忽想到尚清子洞壁上手指所刻之字,道:“你听说过雕玉和藏楠吗?”田惟真思了一番,细语道:“雕玉是从未听说过,藏楠似曾听爹爹提起过,却不知是何物。”荣威道:“想来都和全真教的九极真经深有关系。”田惟真道:“九极真经常听爹爹提起,我古墓派有门绝学叫九阴真经,九极真经便是演化而来。”田惟真见与荣威交谈,荣威便神情略松,便不停说话与荣威听。慢慢小心清洗完荣威全身伤口,上好伤药,裹好药布,已是香汗满身。便对荣威到:“哥哥,睁开眼吧,终于收拾完毕了。”
荣威睁眼一看,见田惟真站在面前,脸带红晕,香汗满面,胸脯起伏不停,仍是一脸关切之色。心疼道:“妹妹你快坐下歇歇吧。”便伸手拉过田惟真,让她坐在身边。田惟真道:“有个哥哥真好,再累也不觉得苦。”荣威心中一动,忽想起来,道:“我有一静心之法,便说与你听吧。”便将方恒明所授静心之法教与田惟真。田惟真习之,果很快内心平复。这荣威既不知全真教授内功之规矩,又不知此乃全真修习内功入门之法,只认为是平心静气的平常口诀。又道:“我见韩叔母体弱多思,不如将此法教与,许能缓解些许忧愁。”
到得晚间,田启然归家,见荣威面色好转,心内自安。与韩清、田惟真同在闺房,对荣威道:“再过一、二日,你便可下地慢走。你读书多年,正好可以教授些与真儿。”田惟真道:“哥哥还会静心之法,已教授与我,还说要授给娘。”田启然吃了一惊,让田惟真口述一遍。道:“此应是全真修习内功入门之法。”屋内各人均吃了一惊。荣威道:“怎的可能,我早向方恒明道长说过我不习武,此乃方道长教与我的静心之法,与武功无关。倒是道长授我后教我不得告诉他人。”田启然笑了一下道:“傻孩子,你既说不要习武,方道长又喜欢你,自是教授时不便点破。”荣威惶然一下,忽想明白,道:“此事也好,如我归得全真,便要入教做个弟子,认真习武,替两个叔叔报仇。”心下却对尚清子教之穿林之法愈加怀疑,只是未便说出。田惟真忽道:“古墓派武功也是一绝,哥哥不如留下来习成,自可报仇。”韩清道:“真儿此议虽好,可你威哥哥还要回终南山寻父的。只是,听闻如在终南山做道士,便一辈子不得婚娶了。”心下忽想起罗恒常,心内隐隐作痛。荣威道:“即便如此,一辈子不婚娶也要报得此仇,潘叔叔救我逃出,王叔叔为我而死,我一想到王叔叔那双眼睛看着我。”说到此泪流满面,说不下去。田惟真脸忽的变色,眼神黯淡下去。田启然看在眼里,道:“威儿莫心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道家所谓生死自然,生死齐同。待你真得全真真传,自然会明白了。”
日期:2013-01-06 21:22:39
如此两日过去,荣威果能下床走路,只是行动不便,一瘸一拐。田惟真全力呵护,不离左右。荣威便教其读文断句,摹写书法。韩清也常坐在一旁观看,偶尔微笑,忧色少了许多,自是其乐融融。韩清对荣威道:“你身子恢复很快,便让你妹妹陪你出去走走,吸吸这室外空气。”田惟真便搀扶着荣威走出房门。荣威自来此处,从未出过房门,此时走出,便见屋前大片平地,种着各种鲜艳之花,花开正盛,娇艳欲滴,满眼鲜花,不禁看呆了。田惟真轻语道:“爹爹知娘喜欢花,便种了这许多花草,虽事务繁忙也必亲自耕种,让娘天天观赏。”荣威道:“叔父对叔母可说关心无微不至。但似叔母这样的仙女般的人,谁娶得是前世福分,也自该好好待之。便如你这般待我,我也必会以命相报。”田惟真心底一暖,道:“你自是读书之人,便回去也再读书为好。”荣威道:“我这十余年活过,本以为天下之事,莫过于功名为要。经历此劫,这些日内思来,想是世事并非如此。此下自要修习门正派武功,既为报仇,也为立身。将来或便再去考取功名,只是不知能否两全了。”田惟真道:“只是不知你这一去,多久才可再见。爹娘都甚喜欢你,你看不出吗。”荣威道:“真儿,我这几日受的照顾,自小还从未有过。叔父叔母对我,和你如此细心照料,我此生难忘。我倒真怕有一日,自己在这幸福之地,不愿再回去了。但我总惦念爹爹,要紧事总要去办。现下全真、古墓日渐交好,我们相会自不会困难。”两人沿着花径缓缓前行,田惟真小心搀扶。微风吹着花香,沁人心脾。
荣威一日强过一日,康复之快令田启然惊异。原来荣威每晚习练真经大法,内力逐步增强,自是对疗伤颇起作用,只是自己和他人均未明了。又住的几日,看看已能行走如初,荣威虽不愿就此别去,但知早晚要有离别之日。待田启然到家,便对三人道:“这许多日劳累二老和妹妹,此恩只能日后报答。现下便想归终南山寻父。”田惟真幽幽的道:“你说过让我教你些拳脚功夫,你教授我读书习字的,这两日见你身未痊愈,只想再过两日。难不成此愿也无法得成。”田启然知女儿不舍荣威,劝道:“威儿思父心切,自是应该。来日方长,总会再有相聚之时。”田惟真默思片刻,终于忍不住低语道:“想是哪一天或见一终南山全真道长,便是威哥哥了。”此语一出,韩清脸色顿变,田启然对荣威道:“我一家待你视如家人,切记做人不可忘本。”荣威眼含热泪道:“永生记得,不敢忘此。只是现下身无长处,无以为报。只待将来一日能服侍二老。”田启然点了点头,沉默一阵,又对韩清道:“前几日我向护交专使石成磊打听,今日他已回话,罗道长和青晗均在华山,青晗学武很有长进,高出同龄人许多。”韩清闻此泪落眼角,低低说了声:“多谢然哥大量。”便拉过田启然出了闺房,只有田惟真和荣威两人在屋。
此时两人混不似前几日熟悉之样,均只呆呆看着对方,如同陌路之人。荣威打破沉默道:“真儿,前几日叔父叔母要我们有兄妹结拜仪式,现下我们便拜了吧。”田惟真摇了摇头,只道了声:“无需形式。”又轻轻在荣威耳边道:“我这么大以来的话,都对你一个人说了。”便起身款款走向书桌,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道:你之痛便如我之痛。荣威接过毛笔:在另一张白纸上写道:你之苦便似我之苦。写毕将田惟真所写之字小心叠好,放于怀中。田惟真忽想起一事,从桌中取出铁八卦、手帕和一锭银子,道:“我早知你心意欲归,只是妹妹心胸狭窄,不能释怀。昨日娘已把你怀中之物全都送过来,让你得空将此手帕还与青晗姐姐。”又道:“你虽是读书多年,但想必已思清楚,知晓习武的用处。如此便要修得最高武功,方不负我一家人辛劳。”说毕身子一扭,走出房门。荣威也内心感伤,接过各物,却见手帕上在寒梅旁新绣了一行小字:寒梅透雪芳自清。第二日一早,便有古墓派两个汉子带几匹骏马到来,田启然嘱咐几句,便将荣威送上马道:“你叔母和妹妹不来相送,内由你自知。妇道人家水做的人,莫再愁肠泪水,反而不美。”荣威颇为惆怅,已眼带泪花,无法再说,拱手一别便打马而去,尚听见背后田启然一声叹息。行得两日,那两个汉子将两匹马留给荣威,道:“我们只能送到此处,向前顺大路而行便可到终南山。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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