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9-21 22:04:58

　　第十一章第六节 留门路
　　晚餐比做庄容易，已经布置妥当。
　　晚饭之前，Rose支走其他的人，跟梅无雨私下交换看法。
　　Rose说：“从去年下半年以来，我参加了几次金融研讨会，发觉气氛不对头。去年全国的经济形势的确喜人，外贸那块好得掉眼珠子，前所未有。你可能不知道？国内理论界对中国金融的总体评估，从去年开始，一直存在两种尖锐对立看法，几乎是两个极端。一种是悲情的，看到中国海外投资屡屡受挫，华尔街在中国巧取豪夺。在全球金融市场上，受到西方围堵，除了被动挨打割肉，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另一种是乐观的。中国经济强劲、股市大涨，银行、保险等金融股市值极高。看一看美国，哇！整一个《后天》的翻版。次贷危机得不到有效控制，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向银行注资，感觉美国银行像叫花子的口袋，穷得只剩叮当响的钢崩。今年吧，国内经济形势明显转下，趋势都这么明确了，舆论还在唱高调，导向明显有问题嘛！让我不安的，几乎还是听不到第三种声音。如果有，也是很弱，甚至微不足道。你是怎么看的？”

　　“你想说，奥运会前夕，舆论不敢吹冷风？”梅无雨对国内经济的掌握自然不及Rose深入，但是，他认为两种观点，一种过于悲观，另一种过于乐观，都存在偏见的一面。
　　他问Rose说：“你是支持前一种呢？还是后一种？”
　　Rose诡异地一笑：“在情感和道义上，坚定支持后一种观点。”
　　梅无雨会心地笑了笑。
　　“我绝对不允许你踏进证券业，那地方水浅，而且容易脏。你比较过中美两国的证券市场吗？差别太大。中国股票市场远大于债券市场，美国的债券市场比股票市场大，产品结构复杂，品种齐全。很多从海外回来的人，觉得国内的证券业不能发挥自己的特长，没有挑战性。除非做海外有关的业务。这些人当中，有的是你这样的，有实战经验和报国之心的投资专业人士，独当一面，不怕华尔街的竞争对手。可是，我不希望，你是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一个开拓者。开拓者虽然勇敢，更多的是悲壮和牺牲。”她斩钉截铁说。

　　梅无雨对中国股市乱象多少了解一点。
　　前几年，中国大陆股市连创新低，跌破一千点时，华尔街的精英们几乎一致的口吻，认为中国的企业太腐败，帐务都是假的，房地产是泡沫，银行全是烂帐，企业不守法则，等等，众口一词，说中国的股市不具投资价值。
　　这是华尔街的惯用说教，故意散布的假想。
　　梅无雨通过分析一些上市公司，发现有不少企业盈利增长很快，红利也在增长，连年熊市已使市盈率降到10附近。中国大陆的股市估值水平已经俱备投资价值，华尔街绝对不会错过这次资本盛宴。
　　“在中国有一个相对类似西方式民主的公众场所和行为方式，你知道在哪里？A股市场。虽然里面内幕交易、老鼠仓、报表造假、监管不力，一系列的问题。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嘲笑中国的股市和中国的投资人，就是在这里，股民以股权的方式民主地表示自己的意愿。”
　　“哎！别说股市了。国内的银行都在招兵埋马，特别是四大国有银行。虽然在学历上没作特别的要求，据我了解，只要有海外工作经验，特别是华尔街的，一准留在北京总行。怎么样？来北京吧！省得我给你留门路。” Rose说。
　　“你给我留门路？什么路、哪个门？不会是大前门吧？合着你一个女人也有大前门。哦！对了，有阵子不见，忘了你是一个男人性子的女人。”梅无雨肆无忌惮地说。在国外生活工作了几年，他对国内盛行的找门路开后门之类的获取社会资源的方式很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是对个人人格的一种侮辱。
　　从言行上，梅无雨非常不满Rose的趾高气扬，在内心里，他明白无误地感知，这个女人从心底对自己充满善意，只是通过指手画脚方式表示出来。去年从古家解救叶子，她毫不犹豫地动用了一般人轻易不敢动用的上层关系，足够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倚重。他情愿接爱她的指手画脚，如果学着叶子的招式，对自己耍一套拳脚功夫，他们恐惧连朋友也做不成，别说是知已了。

　　“去你的。” Rose说，“先给你支个声。你的事，我管定了。嘿！嘿！想不到吧？你梅无雨也有今天，落在我手里。你在美国怎么对我的，我会一一还给你的。先从你的小美人开始。”
　　“你想干什么？”梅无雨不安地问。
　　“等一会儿，我跟她说，留她在北京住些日子。我要好好玩玩她。啊！对了，我把她救出火海，她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不行，我得陪她回去见她干妈。弄出去年那事，她干妈心里还憋着窝囊气呢！”
　　“你自个先回去吧。我真有事跟她说。”
　　“一会儿吃完饭，说几句，不就完了？”

　　“那多没劲啊！在你的眼皮底下，想涮她几下，也放不开手脚，还得看你的脸色。”
　　“她又没惹你，涮她干什么？涮羊肉？”
　　“我是想看看，她是哪路的妖精，十七岁就学会抓男人。” Rose奸笑几声，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哎！我倒是有个新发现，想听不想听？”
　　梅无雨看了看她，苦着脸说：“都成妖精，你就是发现她是个白骨精，还是妖精。”
　　“嗨！我不是说她。”Rose望了望外面忙碌的那群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女人的直觉，我看，同叙对你很有意思。你啊！好自为之，悠着点，别两头都按不住。”
　　“你？……你还女人的直觉？你用……这个鼻子闻出来的，我倒愿意相信。”梅无雨举着右手，五指朝下做着狗爬行的动作。“这个东西长个大鼻子，你有吗？我看看，你的鼻子有它大吗？”
　　“你放屁，现在想起来要看？晚了！在美国那会儿，别说是鼻子，想看什么都让你看。”
　　（为未来主宰世界的中国人呐喊）

　　“嗨！嗨！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你怎么损我无所谓，你不能损你自己。不行，我得怀着崇高的敬仰维护你的光辉形像。”
　　“你得了，能嘴上维护，我就给你烧高香了。我还不知道你？没心没肺的东西。”Rose一边笑靥如花，一边狠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