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自己心中有数才行,不要出去乱说,欠条我会交给局长的。”
于小东出去了又一次把门轻轻地带上,陈曦手里拿着这十六张单据,心里沉甸甸的。
三
半年之后,金谷年被调到舟山区任区长,离家一百多里,舟山区分给他一套146平米的住房,金谷年又在城里给父母买了一套小户型,将父母接了过来,孩子就由父母照看,黎美弦每到周五回到舟山的家里过周末。
星期六晚上,黎美弦正圈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韩剧,这些天他被韩剧里的爱情故事所吸引,一集不落地看,听见门铃响她嘟囔着欠了欠屁股,“自己又不是没鈅匙,不会自己开嘛。”门铃还在响,一般金谷年回来都是自己开门,这么晚了谁会来?她抬眼看了看挂钟八点四十分,谁会来呢?她趿拉着鞋到了门口,将半边脸贴在门上,眯起左眼,右眼对准猫眼往外瞅,瞅了半天,那个人离的太近只看见脖子上的蓝丝巾,她确定是个女人,于是,她那根女人特敏感的神经立即警觉起来,一个女人晚上来干什么?这个金谷年又和哪个女人沾上边了?俗话说,没有不吃腥的猫,这鱼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日期:2013-06-24 16:31:47
啊!我倒要看看是条什么鱼儿!于是装作柔和地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传来甜甜的声音:“我啊,嫂子。”
一听那美美的声音,她更心里骂道:“一只臭鱼烂虾!装什么装!”但还是抿着嘴柔和地问:“你是哪一位啊?”
“哦,我是教育局的,我姓夏侯。”门外的女人压低声音说。
黎美弦靠着猫眼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哦,我哥让我来看看您。”她本想说金区长但又觉得不妥就说成您。
黎美弦打开房门,从防盗门的钢丝网里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脸,她,短发,发梢朝上翘着,很时髦的那种发型,虽长得算不上怎么漂亮,却有张充满智慧的脸,她开了门上下打量着她。
她亲切的一笑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
黎美弦听着这亲切的称呼,心里有点儿那个,于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哦,请进吧。”
黎美弦弯下腰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关小,那女人肩上挎着个别致的棕色皮包,手里提着一个金黄色的手提袋,黎美弦不用细看便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朝她说:
“哎呀,你拿这个干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到办公室找老金就是。”说着心里正犯嘀咕,金谷年调到舟山离她一百多里地,她只能周末回来待两天,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里,晚上动不动有人来访,天知道都来些什么人?这个女人是不是常客?金谷年虽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但怎挡得住 女人往上贴,要是碰上个红颜知己或者死缠烂缠的女人,那……心里正犯嘀咕,就听那个女人说:
“嫂子,我叫夏侯文艳,我哥哥叫夏侯文清在市人事局工作,和金区长是大学的同学,。”说着便把那个手提袋放在了茶几旁边,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听到夏侯文清这个名字,黎美弦的神经才放松了些,她听金谷年常说起他,当年,金谷年参加招干考试时,就是去省里找夏侯文清弄的复习资料。
“噢,原来你是文清的妹妹,”她紧绷的那根神经松了松,裂开嘴笑着,“那你更不应该见外了,到家里来还拿什么礼物啊。”黎美弦听说是夏侯文清的妹妹,便觉得有点失礼,赶忙倒茶。
“哦,嫂子,您别忙,我一会儿就走,”夏侯文燕站起来拉住黎美弦坐在沙发上,“是这样,八月十五前,我去我哥那里,他非让我捎两瓶茅台给金区长,这不,我就捎来了,金区长工作很忙,白天去他办公室又不方便,听说您每周都回来,我就顺便来看看您。”这个夏侯文艳热情流利地叙述着,令人听起来顺理成章。黎美弦忙走到冰箱旁拿出饮料又那苹果去洗,夏侯文艳急忙站起来。
“噢,嫂子,您可千万别忙,我本来就来晚了,你看,我这不影响您休息了。”
夏侯文艳非常客气地从她的手里接过饮料。
“没事,老金每天都回来很晚,从来没有星期天,我就是回来,他也是在外面忙,你看,我回来都一天了,连个人影还没见着呢。”黎美弦略带埋怨的口气说。
“金区长太忙了,全区的大事都在他肩上压着呢,全区人民都看在眼里。嫂子,我也没什么事,我……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夏侯文艳站起来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哦!看我,差点忘了,这是我从香港给您带回来的化妆品,雅诗兰黛,还是白金的,很好用的,您若用着好,我再给您捎。”黎美弦一看就知道高档化妆品,很难买到的,立即眉开眼笑,“哎呀,你有空就来玩好了,还给我带这么高档的化妆品干嘛,以后来家,让你破费了。”说着接过礼盒,“以后周末,你就来找我玩呵!等老金回来我告诉他。”她将她送到门口,夏侯文艳的脚后跟刚刚抬出去,门就被关上了,当黎美弦又坐回沙发时,竟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档案袋,敞开口一看是人民币,她一沓一沓抽出来,共五沓,在档案袋左下角写着五万元,一下子见这么多钱,黎美弦顿时吓了一跳,电视也看不下去了,立即给金谷年拨了电话。
金谷年没接,却发回来一条短信说正在陪省里领导吃饭。黎美弦手里拿着鼓囊囊的一沓钞票,心里悬着,那个女人那张满有气质的脸一直在她眼前晃悠,看看表还不到九点,就爬到床上,想睡又睡不着,索性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又觉着冷,就把被子披在身上围坐在里面,她要静坐冥思好好想想刚才的这个女人。全区这么多女干部,谁不想提拔,干得出色的另当别论,那些一心想提拔的,变着法子和领导套近乎,有钱的送钱,没钱的靠色,除了周六周日她来以外,其它时间金谷年一个人住在这儿……能禁得住金钱和姿色的诱惑吗?刚才的这个夏侯文艳到底属于那种人呢?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再说了,她就是夏侯文清的妹妹,金谷年自己一个办公室,为什么不把这个档案袋送到办公室?就为了送这两瓶茅台还是为了送那五万元?哼!幸亏我及时回来了,我不在的那些个夜晚,是不是也有女干部来访?她越想问题越严重,她了解金谷年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但会不会贪色呢?她身边的那些女同胞们时常提醒她,要拿出看家本领来看好自己的老公,老公虽然不是那种人,但经不住那些一心想利用他权力的女人们,她们像苍蝇一样有缝就钻,更经不住那种女人像蜜蜂一样硬往上沾,这越想心里越紧张。这时,金谷年开门进来,见他不在客厅,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她披着被子呆若木鸡的样子吓了一跳,问:
“呵呵,你这是怎么了?”
她从木讷中回过神来,“哼!”她先是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看吧。”说着欠起屁股从床头橱上拿起那一沓钞票扔在床上。
“什么东西?”他坐在床边打开了纸袋看了看又问,“谁送来的?”
“还是个女的呢,姓夏侯,你肯定知道她是谁吧?”她斜睨着他。
“夏侯什么?明天赶快让她把钱拿回去!简直胡闹!”
“夏侯什么,你能不知道吗?区里有几个姓夏侯的,别装了,哼哼,”她冷笑了两声,“真可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姓夏侯的多着呢,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叫夏侯文艳,我看人长得蛮漂亮啊,呵!”她把呵字挑的老高斜眼看着他脸上的变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诡秘的东西来。
“哦,那个夏侯文艳啊,我知道了,她是教育局副局长。她哥哥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同学夏侯文清,她送钱来干什么?我明天就打电话叫她拿回去,胡闹!”
“哼!你给人家提官了当然人家感激你了。”
“别瞎说,我来之前人家就是副局长。”说着,将那一包钞票放在床头厨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种贪官吗?明天我就打电话叫她来拿回去,这不能客气,对夏侯文清我也得狠狠说他一顿,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脏我吗?”
“哼!钱还是小事,现在这个年代哪个官不多多少少收点,就你傻!我倒想,那些被你提了官的女干部,如果不送钱怎么感谢你呀?会送什么呢?该不是姿色、眉眼、肉体吧。”
“你胡说些什么!你这不是侮辱我吗?”金谷年脱了衣服上床,正去掀被子,被黎美弦一把将被子拽回去,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说清楚别想睡觉!”说着扑通又坐在床上,将被子拉在自己怀里,“说吧,你和她什么关系?”她噘着嘴,眼睛瞪着他。
“我说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是来送礼的,我是绝对不会收的。”他坐在了床边回答。
“你别打岔,别扯到送礼上去,我知道你不会收,我就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明确告诉你,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没事找事!”说完他翻身侧身朝外,头枕在胳膊上。
“哼!没事?我才不信呢!”
“信不信由你!不让在床上睡,我又不是没地方睡。”金谷年从衣厨里翻了床毛毯去了客厅的沙发上躺下。这下可把黎美弦气晕了,她光着脚蹬蹬蹬蹿到客厅,一把拽下毛毯。
“别装蒜了!你能睡得着吗?”黎美弦冷笑了两声:“哼哼你大概在想那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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