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韫说:“自己回去猜。”
老板来收钱,酱茄条6元钱,两碗米饭1元钱,一共花了7元,陈思在食堂一顿最多花1.2元钱。
朱韫说:“我要去学生会,你自己回去吧。”陈思点点头,心内莫名有种凄凉的感觉,她觉得不会再有机会和朱韫一起吃饭了。回去的路上,陈思忍不住有种委屈的感觉,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她咬咬牙,忍了回去,踅回了宿舍。推门进来,全宿舍的人都在,见她回来,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笑,陈思没心思理会,低着头坐在床边。陈楠和白白本来要说话,见她脸色不好,互相递了个眼色,各自忙了。谢菲菲一向不注意眉眼高低,大笑着嚷嚷道:“思思,我今晚帮你接了个电话,是你弟弟哎,你不在,我替你陪他聊了好一会儿呢。你弟弟太有意思啦,哈哈,让我给他买酸奶喝,你不是说他十五岁了吗?哈哈。”
受到羞辱的感觉涌上了陈思的心头,她真的恼怒了,扬起手里攥着的杂志,用力地砸向了谢菲菲。“闭嘴,我弟弟怎么你了?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谢菲菲,你少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管闲事,你要是敢出去说半个字,我跟你没完。”宿舍里其余的人都张大了嘴,等着看谢菲菲怎样还击,可是谢菲菲哭了,呜咽着说:“我就是想逗逗你,你不用这样把。”
陈楠切了一声,“孬种。”
陈思不依不饶,大嚷道:“逗你妈的逗。”
丹丹面色一沉,咕囔了句:“小悍妇!”三个字咬得字正腔圆。
只有白白拿起暖壶给陈思倒了杯热水,轻声劝解说:“喝口水吧,菲菲没恶意的。”说完又去捡起杂志,摆在了陈思的枕边。
日期:2014-02-16 15:03:59
陈思在床边顺势躺下,两行泪水流了下来,流到嘴边,她舔了下嘴唇,是咸的,伸手抹去眼泪,还是没忍住抽搭了起来。宿舍里一片寂静,其余那7个人都不说话。忽然上铺的初鲜花用力摇了两下床,陈思张开眼,看见床与墙的空隙间一张纸条正飘下来,她抽泣着伸出手接住,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你弟告诉菲他在小卖店,打完电话就和你妈一起回家。”陈思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扯过被子蒙住了头。陈楠盘腿坐在床上皱起眉头:“失恋了吧。”丹丹撇撇嘴:“未恋爱先失恋。”初鲜花用内蒙腔吼了一嗓子:“别哭了,影响我休息,你们一天就知道八卦处对象那点破事,高雅点行不?李白关灯。”白白哎了一声,蹦跳着去床脚把灯关了,谢菲菲还站在地上,只好摸索着爬上了上铺。
灯是关了,每个人似乎都没了睡意,各自在床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唯独陈思哭得昏天黑地后,第一个睡得深沉了。
日期:2014-02-16 15:05:34
丹丹一向善于早起,次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起来洗漱穿戴好,把头深入谢菲菲的床内,轻声说:“菲菲,醒醒吧,陪我出去一下。”谢菲菲一向最配合丹丹,揉着眼睛坐起来穿好衣服,脸也没洗 ,穿上鞋,跟着丹丹悄悄走出宿舍。
在这个周六的早上,来去无踪的陈思反而是最后一个醒来的,睁开眼后第一眼是看到了枕边的那本《读者》,她伸手拿起看了一眼封面,上面画着一对小人儿站在冰雪中。放下杂志,拉开布帘,发现全宿舍的人都在,陈楠说了句:“就等你醒来一起吃早饭呢。”
陈思坐到了桌边,看见桌上摆着豆腐脑、豆浆、油条、菜包子。丹丹说:“思思,你想吃什么?”没等陈思说话,初鲜花说话了:“我最小,我要先挑。”说完伸手拿过一份豆腐脑,两个菜包子,大嚼起来。白白说:“苍天呀,看你一米五的小个子,一把骨头,怎么这么能吃呀!”初鲜花骨碌着大眼睛说:“一米五六,告诉你多少次了。”白白说:“我最爱吃油条了。”说完拿了一份开始吃。陈楠说:“你们真不客气,我是老大,我得先吃。”林立媛笑了,伸手捡了根油条,斯文地吃着,赵倩也拿了份跟她一样的。还剩下三个人,丹丹说:“今天早点是菲菲特意去为大家买的,某位痛打过落水狗的同志,往事休要再记起啊。”谢菲菲低着头:“是丹丹请的。”陈思低着头不说话,陈楠说了句:“吃饭都不会抢的人,还能做什么,快吃吧 。”陈思伸手拿过菜包子,大口地往嘴里塞,上一口没咽下,下一口已经咬了下去。丹丹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吃过饭,陈思主动承担其收拾卫生的活,把桌子收拾干净后,八个人仍旧坐在桌边。沉默了一会儿,丹丹拄着腮,叹了口气:“我看过一本小说,那里的女主人公,看起来倔强硬朗,其实内心非常柔弱,一遇到问题就脆弱的不行,很让心心疼。”白白笑了:“这话听着好熟悉,好像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呢。”陈思低着头,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林立媛忽然对陈楠说:“老大,这是病呀,得治呀。”陈楠说:“这是让我做恶人呗?”林立媛笑了:“谁让你德高望重,感情经历丰富呢?你有说服力。”陈楠沉吟了一下:“陈思,把你的打火机借我看看。”陈思递出,陈楠接过,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挑衅地看着陈思:“你要捡吗?”陈思摇摇头,说“我要去图书馆了。”说完站起背着书包走了。
丹丹一头雾水:“为什么要扔打火机?”陈楠刚要说话,白白抢过来说:“陈思心情不好,竟然想学抽烟,老大你做得太对了。”陈楠忽然会意,说:“嗯,是这样的。”
多年之后的一次谈心,白白问陈思是否真的喜欢朱韫,陈思忆起这件往事来佐证自己其实并不喜欢他。
日期:2014-02-16 15:09:19
杨敏做家教的一户人家给陈思推荐了份工作,在超市做理货员,课余时间去做即可,因为是兼职,雇主每个月给陈思300元钱,报销车费。陈思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意思,原来超市的货品拜访很有学问的,同样的商品,利润大的要摆在货架的中上部分,生产日期久远些的要摆在货架的前面,等等。陈思把这些知识都跟杨敏分享,告诉她以后买东西一定要留心。她对杨敏说:“将来我要是能开个超市,生活该有多美好呀。”
眼看期末来临,陈思依然醉心于兼职,去自习室和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些日子,全年级的同学都风闻每天清晨,朱韫会把牛奶和面包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托宿舍管理员大妈交给丹丹。再后来,每天晚饭后,朱韫都会来接丹丹一起去上晚自习。一次陈思从外面回来,恰好遇见朱韫等在楼下,陈思淡淡地冲着朱韫一笑:“等丹丹吗?要不要我帮你传达一声?”朱韫也笑了:“不用,她知道。”陈思点点头,径直往宿舍里走,朱韫在后面叫了一声:“陈思,那个,杂志你看了吗?”陈思哎呀了一声:“最近太忙,忘记这事儿了,一会儿回去我就看啊。”朱韫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失落,随即又裂开嘴笑了。陈思敏锐地看到了朱韫失落的神色,内心一阵得意,扭身回到了宿舍。
宿舍的人都在,陈思说:“丹,朱韫在等你。”丹丹说:“知道,我跟你们玩会儿再出去。”陈思又问:“朱韫在追你吗?”丹丹点点头:“应该是吧。”“那你会答应吗?”“不会,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我不想让他得逞。”陈楠说了句:“你还真是睿智。”刹那间,陈思觉得,她有些心疼朱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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