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诚实的话不漂亮，漂亮的话不诚实；好人不耍嘴皮，耍嘴皮的人不是好人；懂得大道的人知识不驳杂，知识驳杂的人不懂得大道。圣人不积蓄，不保留。将一切都帮助了别人，自己也就更富有；将一切都给予了别人，自己也就更充裕。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辨，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浣溪纱：“请您谈谈柔与刚。”
　　方舟：“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比水更柔的了，但能摧毁坚强的东西没有什么可胜过水，这是因为不能用任何东西来代替水。弱能胜强，柔能克刚，天下人都知道，但没有人遵行。”

　　浣溪纱：“人怎样做事？”
　　方舟：“把清净无为看成是有所作为，把恬淡无味看成是有味，把小看做大，把少看做多，回报仇怨用恩德，考虑困难要在它还容易的时候就开始，完成大事要从它的细小方面着手。一个人很容易许诺，那必定缺少诚信。每每把事情看得很容易，必定每每遇到困难。因此圣人总把事情看得很困难而谋划盘算，所以始终也就没有什么困难。”

　　浣溪纱：“圣人是怎样的人？”
　　方舟：“圣人方方正正而不妨碍人，有棱有角但不伤害人，真情直率却不放纵恣肆，光辉明亮却不耀眼刺目。”
　　浣溪纱：“怎样做才能让别人归顺？”
　　方舟：“大江大海之所以成为百川归往之王，是因为它善于处于一切水流的下游，因此，要想位于百姓之上，一定要用言辞向人们表示谦虚卑下。要想处在百姓之前，一定要把自身放在人们的后面。”
　　浣溪纱：“如何能不出毛病？”
　　方舟：“懂得而自以为不懂得，最好。不懂得而自以为懂得，毛病。能对过失和毛病有所忧虑，便不会有什么毛病了。”

　　浣溪纱：“最后请您谈谈自然规律。”
　　方舟：“自然的规律是减少有余的来补给不足的，人世的做法不是这样，而是减少本已不足的，去奉送给本已多余的。自然规律没有偏爱，它永远只是帮助善良的人。”
　　访谈完毕，方舟站起来，和浣溪纱握手道：“谢谢您的采访。”
　　浣溪纱则说：“谢谢您接受采访。”
　　同学们热烈鼓掌。
　　日期：2011-11-23　16:59:32
　　第十章舒兴国
　　方舟离婚后，不断有人给他找对象，方舟虽穷，但他毕竟是毕业于重点大学、任教于重点中学的帅男人，对他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

　　周六晚上，方舟一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先是很烦闷地踱着步，后又打开收音机听新闻，接着取出一本书来看。
　　――伴随他的只有影子。
　　方舟很无聊，竟端详起自己的影子来：“我的影子挺美的吗，一个人的名声不就是一个人的影子吗？看来我的名声不是很坏的啊！只要我身正，就不怕影子歪！”
　　正想着，有人敲门。方舟去开门，是舒兴国老师。
　　“小方，周末没回老家啊？”舒兴国问。

　　“暂时不回老家。”
　　“晚上一个人在宿舍里挺孤单的吗，对象找好了吗？”舒兴国骨格清奇，神采飘逸。
　　方舟笑笑，对他说：“没有。”方舟拿了一支烟给舒兴国。
　　舒兴国抽着烟，舒兴国是教政治的，满脸的络腮胡子，他抽烟时，烟从胡须里冒出来，让方舟想起了陶渊明的诗：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舒兴国吐着烟，说：“我老婆的舅舅有个女儿，名叫张梅，二十四岁，在瓷厂上班，她想在我们学校找个教师，我想到了你。”
　　方舟说：“我知道了，你给我介绍一个你老婆的舅舅的芳龄二十四的在瓷厂上班的想在我们学校找个教师的名叫张梅的姑娘。”
　　舒兴国听后，笑个不停，说：“你这是让学生做句式转换练习，你们语文老师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又说：“你看，能见个面吗？”
　　“可以见个面。”方舟说。

　　“那就明天下午，在我家，你看行吗？”
　　舒兴国最近通过银行按揭，在市里买了新房，好象要搬进去了。方舟问：“在你哪个家？是校内的家还是校外的家？”
　　“当然是校内的家。”舒兴国说，“这几天我在搬家，那个姑娘明天来给我帮帮忙，顺便你们俩见个面，不是一举两得吗？”
　　“行啊。”方舟说，“我就喜欢顺便见面和一举两得。这样安排非常好。如果是专程来相亲，相亲不成，彼此都没面子，会十分尴尬。你那个表妹是顺便来相亲，相亲是附带的事，这样的话，即使不成，也觉得无所谓，不会感到尴尬。舒老师，我觉得你做事非常有水平。”
　　舒兴国说：“你过奖，我做事谈不上水平。”
　　第二天下午，舒兴国把方舟喊去了。

　　舒兴国家来了不少人，他的表妹当然也在。表妹还挺勤快的，方舟去的时候，她正在刷碗。
　　舒兴国的爱人汪花向方舟介绍：“方老师，这就是我表妹张梅。”
　　张梅正蹲在地上刷碗，她抬头对方舟笑笑。
　　张梅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个子不高，身形较胖，脸很大，只是皮肤很白。相貌平平，不美不丑的。
　　张梅还剩一个碗没洗的时候，方舟回到自己的房中。――如果张梅把碗洗完了，相亲就不是顺便的了。
　　翌日上午，舒兴国来到方舟的房中。

　　舒兴国说：“昨天，你和张梅见面后，我问她什么态度，张梅说她同意，她说我是一个普通工人，能找一个教师就相当不错了。但是她父亲不答应，她父亲不是嫌弃别的，就是嫌弃你是二婚。”
　　当方舟听说张梅同意，他顿感紧张，心头象落了个石头。后又听说女孩父亲反对，心头的石头又飞走了，他松了口气。
　　――因为方舟对那个女孩根本没有感觉。
　　方舟趁势说：“既然父亲反对，那就不谈了。”
　　舒兴国思量道：“要不这样，我们做做她父亲的工作，或许能挽回。”
　　方舟说：“你的工作本来就很多，就不要做她父亲的工作了。”

　　舒兴国捋着胡子说：“我近期没什么工作，也就是搬家。”
　　“搬家还不是最重要的工作？”
　　“如果我没有时间，我可以叫我的岳父岳母来动员姑娘父亲。”舒兴国喃喃道。
　　方舟想：不好，他要发动“国际力量”。
　　方舟连忙说：“别别别，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弄得满城风雨的。”

　　日期：2011-11-24　11:32:35
　　第十一章理论
　　专家提出一个理论：探究性学习。
　　专家办了一份报纸：《探究性学习报》。
　　教育局联系了一家饭店，并发了一份文件——
　　联系饭店，是让全市教师在双休日轮流去那里培训，培训内容是探究性学习。

　　教育局发的文件名称叫《关于征订<探究性学习报>的指导性意见》。
　　为了把教师培训和报纸征订这两项工作做好，教育局局长吕为民特自到环湖一中，以教育局的名义，召开了一次专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