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05 22:20:19

　　(接 第十九章 NO.5)
　　老戴下午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说明天一早到南昌，问这两天昌南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我脸上一红，想陪秦舒畅瞎晃了一下午，都把这茬给忘了，便虚心扯谎，说：“没什么情况，您老就安心吧。明天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老戴说：“废话，不然我干嘛告诉你。”我贱笑几声，说我这已经弹尽粮绝，难以维持战斗了，让他帮我带两条烟过来。他咣咣拍着胸脯，说自己天生就是一后勤部长的料，让我放心杀敌，粮饷补给拍马就到。我呵呵傻笑，心想杀个屁敌，丫尽捡好听的说，当我三岁小孩呢。临挂电话的时候，老戴问我那个女朋友还在不在，我看了一眼秦舒畅，她正伸着小爪子让人折腾，想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就说还在，“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晚上让她走也行。”老戴粗声粗气地说不用了，还说明天我的小师娘也过来，正好做个伴，“让她在这多陪陪小胡，两个女人在一块好交流嘛，也省得我操心了对不对？”我说成，挂了电话就觉得十分不舒服，听老戴那意思，他把眼前这只小老虎也当成自己的家丁了。

　　我心下不爽，骂了句娘，秦舒畅听到了，问在我骂谁。我说没谁，问她还有多久。她对着自己的小爪子嘟嘴，“这才弄了两个，还有八个呢。你就这点耐心呀？老娘还坐了十个小时的汽车过来看你呢，我说一句了吗？”我被她堵地欲仙欲死，想这才出来两个小时，丫这句话都重复七八遍了，把我搞得如履薄冰，屁都得三思而后放，赶紧赔笑说：“不急，不急。你先搞着，我到外面抽根烟。”小老虎白了我一眼，说这已经是第三根了，“抽抽抽，我抽死你得了。”我挑着眉毛对着她哈了口气，她立刻捂鼻子，呲着牙说一会大功有成，非在脸上画朵花不可。我佯作惊恐，和那个美甲师妹子说：“妹妹，你也听到了，给她弄圆点，别那么尖。我要是破了相，找不到媳妇，就只好委屈你了。”妹子咯咯笑，秦舒畅脸色一黑，空出来的手对着桌子使劲一拍，“快滚，臭不要脸的，尽给我丢人。”我看着她那一张醋脸，心里乐开了花，想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中午扒衣服的时候该看都看了。你一身肉，皮实地很，又不是块豆腐。

　　我站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天都快黑了，腰酸背疼腿抽筋，瞄了眼里面有说有笑的秦舒畅，心里苦翻了天。过了会听到她大叫：“人呢？”我应声而入，问姑奶奶有何吩咐，她抬高下巴，干净利落地说：“付账。”我唉了一嗓子，麻利地掏出钱包，付钱的时候感觉自己脑袋大地像个包子。出了门秦舒畅把手伸到我面前，问好不好看。我看得心慌，说你这也太吓人了，又不是练九阴白骨爪，怎么整地跟梅师姐似的。她听了五指大动，让我再说一遍。我盯着她的指甲盖，感觉后背发冷，审美档次一下提高了不少，连声夸漂亮，说：“姐姐您这是清风摆翠柳，玉手挼新蕊，看着都带劲。”秦舒畅咯咯不已，给了我一粉拳，夸我文绉绉的，还美美地说流氓不可怕，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一阵贼笑，说：“屁，没文化才可怕。傻妞看你乐的，骂你辣手摧花，你都不知道。”说完我就溜了，秦舒畅哇呀呀地追了上来，作势欲打。我缩着脑袋求饶，她抿嘴一笑，忽然缠着我的胳膊，紧紧贴着我，说：“李小冬，我饿了，吃饭去吧。”我胸中一热，感觉前路坦荡，劲头足地敢去跑马拉松。

日期：2011-12-06 23:39:24

　　第二十章 NO.1
　　每次到机场接老戴，我的心情都很复杂。一看见他推着行李车，朝我迤然走来，我就会心慌气殆，觉得此厮鸠形鹄脸，脑壳上掉剩下的头发和下巴上剃剩下的胡子交相辉映，怎么看都像提了裤子就赖帐的老嫖客。名义上说他是经理，算是上流，我是助理，算是下流，到机场迎其大驾也是应该的。可他经常腆着大肚子，稍不如意就拿领导的身份来压榨我。耳根软心肠黑，当面说话豪气干云、正派无匹，私下里枕边风一吹就东倒西歪，为了胸前二两肥肉都敢放弃阶级立场。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丫没事就跟个大炮似的，一会看不起这个，一会瞧不上那个，自己可以去搞破鞋，搞完就抨击破鞋不守妇道，典型的官僚作风。

　　两年下来，我总结归纳了一下，发现我的经理其实比我这个小助理下流多了，所以我一直搞不明白接机这个传统是怎么留下的。搞不明白就装糊涂好了，反正我来都来了，总不能又折回去，打的费加上机场过路费也小一百呢，不接他谁给我报销？再说了，时下的当官的全都这副揍性，个个长得跟你孙子似的，捧着在手里嫌冷，含在嘴里又怕湿，你嫌他闹心不理他，他又跑过来折腾你。今天在微博上看见有人说我们八零后存在的理由是为了改变，我癔症了半天，不知道这话是鼓励还是讽刺，还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都在课本上，初中毕业都知道改变的本质是砸别人的饭碗，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虽然有句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掉了脑袋怎么延续香火，传承后代？这事又不好让别人代劳。对我来说那个目标太不现实了，我一不是毛左，二不是轮子，从来也没人肯赏赐我五毛。在网上发个口水帖，扯淡把蛋都扯疼了，一旦更新不给力或者看客不开心，菊花就要被恐吓一番，想想都累得慌。还是现实点吧，牢骚也好，怨妇也罢，我抗拒不了你的骚扰，我就闭眼享受，你总是要射的，对不对？

　　老戴和小师娘扭扭捏捏地出来了，我朝他们摆手，跑过去把大包小包抢过来，往身上一挎。小师娘还跟我客气，说本来没多少东西，我这样搞地她怪不好意思的。我咧嘴傻笑，看了一眼这个风华绝代的小狐狸，心理一下子邪恶了，想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的老姘头，搞你一下你当然不好意思。老戴想是看到了我眼中闪烁的贼光，大咳了一声，让我别楞着，赶紧把行李搬上车回酒店。三个人上了车，我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小师娘，发现她比以前又漂亮了，清秀婉约，笑起来跟雨水打过得荷叶似的。心不在焉地想，这才叫正儿八经的女人，酒店里暴走的秦舒畅，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夜叉投胎来的。

　　昨天晚上秦夜叉本来看上去挺温良的，带她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变了样子，可能被菜辣地上火了。其实我一开始是好意，带她去吃土菜，找了家味道很正宗的菜馆，点一份土鸡和一份乌鱼。点完之后，我一没注意来了顽劣脾气，到厨房找师傅，说微辣不过瘾，让他把口味整地重一些。厨子不打折扣地遵从了我的嘱托，菜一上来就红透了半天边，小老虎看地咂舌，问我是不是想辣死她。我一脸无辜，还挑块大辣椒放口里，吃给她看，风平浪静地骗她说不辣。她真信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刚一下肚就瞪着眼，张着大口往外呼气，脸红地像块生牛肉。我带着捉弄的心情激她，说：“吃不了就别吃，你这副霉样，一看就知道没口福。”说完夹了一大筷子放口里，边吃边得瑟，其实我也没熬不住，闭着眼干吞下去的。她一脸不信邪，喝了口凉水非要吃给我看不可，出来之后嘴巴就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