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演义——战长平》
第38节

作者: 嵩阳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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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27 08:03:55
  正文【79】
  第37回 老臣晚景空自扼腕 使节无能丧权辱国
  却说吕不韦的购粮行动,正朝着心想事成的方向发展,尤在赵国,成果最为显著。这是因为吕不韦倾泄了巨量的经费在嬴异人身上,嬴异人倾注了巨量的心血在人脉关系上,人脉关系反馈了巨量的信息给嬴异人,以至于赵国仅有的余粮被收购殆尽之时,赵廷竟浑然不觉。
  这日,一直赋闲在家的平原君赵胜,闲来无事,郊外打猎,无意中听到几个老农谈论卖粮的事,这引起了他的警觉。
  老农道:“那商人财大气粗,出价竟比官购多一倍。”
  赵胜道:“你们果真卖了余粮?”
  老农笑道:“难得这样的好事,自然是卖了,我听说有几家连口粮都不留。”
  赵胜道:“你们就不担心青黄不接?”
  老农道:“只要有银子,何愁买不到粮。”

  赵胜道:“……那商人眼下在何处?”
  老农道:“听说往前庄去了。”
  当赵胜快马加鞭赶到那庄上时,哪有什么商人的影子,赵胜越发觉得这事不对劲:“一个商人,哪来如此雄厚的财力,能将这一带的余粮悉数囊尽?”
  毛遂道:“据说,其他地方也有类似事情发生。”
  “这么说……”赵胜急忙拨转马头,火速赶回邯郸,求见赵王。
  赵王一脸不悦道:“什么事这么着忙,大半夜的,不能等明天吗?”

  赵胜三步并作二步似地将沿途所见,禀告了赵王,并且再三提请赵王注意:根据以往的历史经验,小心敌对国家比如秦国,玩弄高明的经济牌,“很明显,他们意在摧毁赵国的经济。”
  赵王打着哈欠道:“不过是几个梦想发点横财的商人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
  紧接着,赵王又打了个直探海底的哈欠,赵胜只得告辞。
  次日,赵胜比太阳起得还早,他要去拜访赵国硕果仅存的元老:触龙。只有请他出山,或能挽回这个局面。
  说来也巧,这天,触龙早早打发他的小儿子舒祺,到山下去迎接贵客。舒祺惊奇道:“既是贵客,哪会这么早出门?”
  触龙道:“你且按为父的吩咐去做就是。”
  不一会,舒祺果领着赵胜一行迤逦上山而来。赵胜远远瞧见触龙鹤发素装,迎着曦光,在平整的场院打拳,一招一式虽动作迟缓但有板有眼,似乎还虎气尤存。待至近前,赵胜便嚷嚷道:“左师大人越发神通广大了,竟能未卜先知。”
  触龙道:“昨儿晚炊,灶火突旺,呼呼地响,内人说今天必有贵客驾临,这不应验了么。”边说,触龙边打拳,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赵胜道:“大人的腿疾好多了么?”
  触龙道:“托福托福,已无大碍。为了治这顽疾,老朽才搬到这穷乡避壤来,也好,世外桃源,聊度残年。”
  赵胜道:“真是羡慕大人,不比我们凡俗,时时还得为俗务扰心。”

  触龙道:“老朽是老而无用了……我听说最近有人在打粮食的主意,这是怎么一回事?”
  日期:2013-06-28 07:53:44
  正文【80】
  赵胜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大王不听劝,看来又得劳烦老大人大驾了。”
  触龙道:“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除了建信君,这就叫大势去矣。国遭乱世,尽出妖孽。你能扳倒建信君吗?老朽是不能够的了。”

  赵胜默然。
  触龙道:“犬子舒祺昨儿从齐国回来,他报告说,君王后毫不客气地将那些来路不明的商人驱逐出境,这点就比我们明智。”
  赵胜道:“还请老大人想想办法。”
  触龙终于停了下来,道:“试想想秦国的一热一冷:以前所未有的架式欢迎郑朱,对于和谈却久拖不决。你是聪明人,你说说这是何故?”
  赵胜倒吸了一口凉气:“秦王老儿毒啊,他这是要置赵国于死地啊。”

  触龙道:“死地不死地,目前不好说,谅秦国也没有这样大的胃口,但秦王在下一盘赌注很大的棋,这是可以肯定的。走着瞧吧,嬴稷(秦昭襄王的名字)的布局完成之日,即是郑朱空手而归之时。”
  果不其然,正当赵王油盐不进地对郑朱表示无限看好之时,人报郑朱黑着脸闯进宫来,拦也拦不住。听到这话,赵王的心里隔瞪了一下,仿佛猴子跳到地板上,待他装腔作势地放下手中的奏章,郑朱已闪电般地出现在眼前,并且大声嚷嚷道:“这活臣没法干了。”
  赵王道:“什么情况,细细道来。”
  郑朱道:“口蜜腹剑,见利忘义,明里笑脸,暗中刀枪,没想到这就是臣的好友范雎的嘴脸……,枉我十分信任于他,却被他所利用。”
  谁的声音那样遥远,几案并且有些倾倒,除此之外,赵王发现,心窝里似乎还有一群不安份的兔子。赵王定了定神,道:“你的意思是,和谈吹了?”

  郑朱自说自话似地道:“他答应我等他病好之后签和约的,我就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他病好的那一天。我兴冲冲地去了,大王猜猜,这个挨千刀地跟我说了什么?”他直瞪赵王,眼底河网纵横,星罗棋布,那分明是血丝。不必赵王回答,郑朱接着说道:“他说,谈谈就谈谈,不谈白不谈。然后他指着地图说道,上党地区排除在和谈之外。我的汗马上下来了,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这块地皮我们要定了。我说,这就是你让我久等之后的答复?他说,那地本来是韩国的,你要得,我为什么要不得?……”

  “这是什么话嘛,”赵王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郑朱道,臣无言以对。
  赵王勃然大怒道:“所以你就灰溜溜地回来了?所以你在外面吃了亏就跑到寡人这大喊大叫来了?郑朱啊郑朱,这就是你的本事啊郑朱?”
  郑朱看上去象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把他给我扔出去。”赵王的嗓门可以掀掉一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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