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07 22:55:16

　　第二十章 NO.2
　　开标会议定在早上九点整，我七点半就起来了，那会秦舒畅睡地很熟。掀被子的时候，贼眉鼠眼地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皮细肤嫩、妖娆婀娜，看上去像个新鲜出炉的热狗一样光滑诱人。我在一旁窥伺地野心勃勃，滴了半天哈喇子，想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会体力充沛外加美人环侧，不如把她叫起来做做早操，锻炼下身体。后来又一想还是算了，昨夜种种犹在眼前，每个香艳片段都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搞得我一回味就冷汗直流。

　　昨晚刚摸上床的时候，我闷头使强，她奋力抗争，她一拳我一脚热闹地像个武打片；然后她累了闭目养神，我趁机上下其手，把衣裤扔地漫天飞舞，看上去像个文艺片；预热了半天她连搂我一下都欠奉，我凉意浸身，感觉无聊地好像看了部纪录片。后来我重振旗鼓，闷头与之荷枪实弹地交锋，期间没听到丁点声响，心里纠结地像电影看到一半音箱坏了，急地满头大汗。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神老地像口万年枯井，我七魂六魄当场就吓走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立刻败下阵来。我瘫倒在一旁，郁闷地难描难画，胸中有说不完的无奈冤情，想他妈的本来想看场激情四射的三级片，怎么演着演着就变了味，谢幕之前才发现原来是个恐怖片。又不是肉蒲团，不带这么坑爹的。

　　我慨然地想，这妞临床效果太差，现在正事要紧，以后再慢慢调教吧。下楼去给秦舒畅搞了份早餐，留了纸条，说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午两点十五的航班，让她在房里等我回来送她。刚出了门电话就响了，老戴骂骂咧咧地说我墨迹，我一看都八点半了，赶忙飞奔而去，想这个开标会议蛮重要的，迟到了就是态度有问题。咱们这就是这样，不管人品有问题，还是能力有问题，其实都不算问题，态度出了问题，才是个大问题。你可以六亲不认，但是不能不给领导递烟点火，你也可以闷声发大财，但千万不要没事穷吆喝。派出所的墙上都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就是有千古奇冤，进去也得先装孙子不是？

　　按照惯例，投标厂家的委托人都是必须要到场参加开标会议的，因为会议结束后还有几道例行手续要办。不过就我们的情况而言，老戴才是单位的全权委托人，我一个虾兵蟹将大可以不去，到那也是个打酱油的，不是咬指甲就是玩手机。但老戴非要带上我不可，说是要我多学习学习，怎么说也是个难得的科普机会。这话前两年听着还算靠谱，现在越想越觉得老东西居心叵测，大概是觉得爹坑多了，旧怨未了又舔新仇，两人同行比较有安全感。我跟老戴说：“要不我不去了，一会还得送我朋友呢。”老戴照例瞪眼，就是不允，一脸大忽悠，说今天的会议肯定精彩，说不定千载难逢。我心想这有什么精彩的，定报价的时候我也在场，搞不好今天唱标的时候会洋相，那才是千载难逢。我拉着脸跟他上了车，他看很不开心，说我脸丧色衰，一点不都吉利。我反问他：“是不是在脑门上贴太公在此四个大字，才叫吉利？”他回击道：“年轻人嘛，要有一点朝气。你看我，脸色红润，炯炯有神，那么多喜庆。”我心想红你妹，脑壳又秃又亮，跟个绿毛龟似的。

　　到了招标现场，发现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正在稀稀拉拉地进场。评标委员会的人也都到齐了，挨着肩并排坐着，个个铁面无私，一脸正面形象，看上去像政治局的候补委员。我打量了一下，发现上周请的几个人，有六个在坐，心里安定不少，乐呵呵地想瞎猫居然真能撞上死耗子。不过我也只能偷着乐，别说过去打声招呼，就是跟他们眉目传情都有被轰出去的危险。法律明文规定，在开标会议前后，投标人是严禁和评标委员接触的，我以前觉得这条规定有点因噎废食的意思，只不过是打声招呼，唠唠家长里短，接触也是心理接触，又不是生理接触，戴套都不算**，过去意淫一下又碍着谁了？后来有一回，亲眼看到方胖子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偷偷给评标委员塞红包，才发现这个规定还是有些道理的，的确意淫不犯法，但像方胖子那样边意淫边撸管子就有点过分了。

　　我和老戴找到位子座下，看了一圈会场，发现杨秃子今天没来，代替他的是个小伙子，以前见过一次，可能姓徐，至于叫什么名字真心忘记了，反正是个女人名字，听上去特娘。不过徐小子长得浓眉大眼狮子鼻，腰圆背阔，看上去很野性。我跟他交道不深，只知道他老爸在昌南集团，好像还是个领导。这小子刚毕业没多久，臭地像个还在喝奶的孩子，三句话不如意就要去掐人脖子，跟我以前挺象的。不过他怒气来很威风，动不动就要和人家拼爹，我就不行了，别说拼爹，拼命都没有用，只好敢怒不敢言，一直憋到现在，马上就要憋坏了。他离我不远，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哪知热脸贴了张冷屁股，丫一点家教都没有，对着我翻白眼。我气地直哆嗦，想这个社会真变态，牛鬼蛇神粉墨登场也就罢了，他一个刚毕业的傻学生也敢登台献丑，要不是有个好爹，到哪都是儿子。越想越郁闷，想古人还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好歹也是个盼头。现在就不好使了，早上是咸鱼晚上还是咸鱼，想个翻身根本不可能，抬头一望，上层的食肉动物全是天生的，一代完了有二代，二代完了还有三代，世袭罔替，永不下台，除非绝种。

　　我正想得解气，听见会议的主持人说话了：“大家安静一下，会议马上开始。”会场一下鸦雀无声，陡然正神圣地像丨党丨委扩大会议。这种开场白都是千篇一律的，上来先问安，问过安就露出牙齿，狠狠地说要保持会场安静严肃。亮了牙，就开始介绍在座的领导，由高到低，没什么意外的话，也是由胖到瘦。要是快结束了，就会像春晚12点钟准时响起难忘今宵一样，高昂嘹亮地总结：这次会议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奋进的大会。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排比句，反正从小听到大，每次都觉得特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