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第18节作者:
牛八囝 田先生让我有口难言,我只能以法语不过关为由再次敷衍。
田先生激动起来:“让,难道我刚到法国的时候就会法语吗?不会法语我就活不下去吗?我和家父来到法国的时候虽然有点积蓄,但也是白手起家,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年轻人,不要想一口气吃成胖子,总想着天上掉下馅饼来,脚踏实地才好呀!”
这些道理我当然接受,可我的难言之隐委实无法出口。心想:田先生,如果这个工作安排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我肯定欣然接受,可现在是……我只好沉默以对。
田先生看着我摇了摇头,起身回房去了。
“大妈蛋”也二话不说,放下杯子,扬长而去。
此后,田先生对我明显冷淡了许多。见面虽也寒暄,不过是聊聊天气,说说八卦而已。
我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每日再不待在别墅,只是拉着於家俊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打发时光。
田先生说得对,新闻都是速食文化,我不可能总是占据头条。但是,就在我暗自庆幸有关“弗朗索瓦·马丹先生绑架案”即将从大众脑海中消失的时候,某家颇有分量的报纸又曝出一条爆炸性新闻,将大众的视线拉了回来:
那伙实施弗朗索瓦·马丹先生绑架案的歹徒因没有收到主使者的酬金,便通过匿名渠道主动向这家报纸爆料:指使他们策划、执行弗朗索瓦·马丹先生绑架案的幕后主使是一位年轻的亚洲男性,操着一口蹩脚的法语,策划这个案件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弗朗索瓦·马丹先生的信任,以便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伙歹徒实施了绑架行为后,这个亚洲男性却以“事件不成功”为由拒绝支付酬金,歹徒们感觉被骗,便主动向媒体爆料,意欲同幕后主使者鱼死网破。
文章没点名、没道姓,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幕后主使”指的是谁了。
报纸出版的那天晚上,三个“妈蛋”和田先生一起回到家里。“大妈蛋”二话不说,直接将报纸扔到我身上,恶狠狠地瞪着我:“让,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拿过来粗略一看,立时惊得目瞪口呆,脑子里嗡嗡作响,待到想起要向田先生解释,田先生已经丢下我们径自用餐去了。
那伙歹徒作案手法娴熟,巴黎警方至今未能破案,这篇文章可以是说死无对证。
日期:2015-06-02 22:12:00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样干脆利索地砸下来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地捧着养父的遗像默默流泪:爹,遵照您的遗愿,我不仅来到了法国,还舍命救了您的哥哥,可我不会再赖在这个“家”里了,因为这个“家”不是我的,他们根本不承认我,甚至除了您的哥哥以外也不承认您。您说得对,男子汉立在天地间,靠的不是爹娘,归根结底还是靠自己。我本就是孤儿,没有理由平白无故闯入别人的家庭,梁园虽好却非久恋之乡,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希望您理解我。
我拖出自己的行李箱,翻出来时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上,不禁自嘲地一笑。刚来法国时,田先生给我准备了很多顶级名牌衣物,还劝我把旧衣服扔掉,但我一直没舍得扔,当时的想法是留作纪念,也算是对故乡生活的一个回忆,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又要穿着它们离开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坐下来给田先生写了一封信,感谢他对我的照顾,并坚决否认自己是那个所谓的“幕后主使者”。然后,我将田先生给我买的、送的一应物品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用田先生送我的那张信用卡压住,背起行李走出了田先生的别墅……
……
巴黎东去约九千七百公里的香港,在位于太平山顶的一栋豪华别墅里,一个精干瘦削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面对两副坐南朝北安放在木案上的灵位虔诚祈祷:“求师祖和先祖保佑,让我尽快找到他吧……”
他站立祷告良久,又在灵位前添了三柱新香,方才心事重重地走出密室进入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眼神空洞地凝视着落地窗外景色旖旎的维多利亚湾,似乎想把海底看穿。
“唉!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我真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你还要接着找吗?”一个女孩坐在中年男子旁边的沙发上,正在翻阅着一些西方报纸的时尚专栏。
“当然要找。你知道,如果找不到他……”中年男子说到这儿停住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下面……再去哪儿找呢?这几年,你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总是抱着希望去,揣着失望回,我的心也跟着凉透了。”
“以后找人的事儿我自己去做,你只要把那几个人照顾好就成。”
“哼!就知道让我照顾死人。”那女孩愠怒地扔下报纸,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你不提我倒忘了,我去看看那个死人怎么样了。”说罢快步走出房间。
中年男子继续坐在房间里,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拿起女孩丢下的报纸信手翻阅。等他看到有关法国富商弗朗索瓦·马丹先生绑架案的新闻时猛然瞪大了眼睛,不错眼珠地死死盯着让·迪克雷的彩色照片仔细端详,嘴唇不断哆嗦。又过了很久,他慢慢低下头去,用报纸蒙住脸放声大哭。
那女孩听到哭声撒腿跑进门来,看到中年男子的情形大吃一惊,她扑到中年男子的身旁,扶着他的肩膀连声安慰:“侯叔,你别哭,别哭呀!我们会找到他的。”
中年男子抬起泪眼,激动不能自已,顾不上擦去眼泪,只是叠声吩咐:“立刻给我买去巴黎的机票,马上,快去。”
女孩惊慌失措地瞟了一眼中年男子手中的报纸,不敢再问,转身跑出房间。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捧着报纸返回密室,将让·迪克雷的照片举在两副灵位前,禁不住再次嚎啕大哭:
“感谢师祖和先祖显灵,我找到他了、找到他了。他在法国,这次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再也不会弄丢他了。师祖、先祖,你们就……放心吧!”
恸哭良久,他双手捧起两副灵位,用一块锦缎仔细擦拭一遍,然后跪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向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两副灵位上仿佛各有一张苍老的面孔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其中一块灵位上写“师祖姚公讳上广下孝之神主”;另一块则写着“先祖侯公讳显之神主”。
……
从香港再往北去两千公里的北京,另一个中年男人也看到了这份报纸。他也在错愕地盯着让·迪克雷的照片,嘴里自言自语:“天哪!确实有这么个小子,他又是怎么跑到法国去的呢?”
沉思片刻,他将那张报纸仔细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公文包,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恭恭敬敬地向接电话者小声叙述了几句,片刻后又连声应承:“是,是,我马上就去。”待接电话者结束通话后,他才按下电话叉簧,再次拨通秘书的内线电话:“给我定一张最近一班飞往巴黎的航班机票,马上,快去。”
日期:2015-06-03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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