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乐说:“我问了你父母,说你去山东。我也要跟你去,去那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他说:“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还要上课呢。你是学生。”
“课不上了,我只要你。”诗乐紧紧抱住他不放,说。
他说:“那到了山东,打个电话让同学给你请个假。”
诗乐就傻乎乎望着他,破涕为笑,说:“你不生气了?真的带我去?”
他说:“算了,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以后对我好。”
诗乐就不住地点头。
西安把整个行程重新计划了一下,想先和诗乐玩两天,然后送诗乐回去,他再去农村看大蒜基地的情况。
他就先带诗乐去了青岛。
夜里,西安疯了一般,把诗乐压在身下做了很多次爱。他象要发泄一般,把自己受的委屈从诗乐的身体里夺回来。
山东是诗乐的故乡,诗乐觉得很亲切,心情也好多了。在青岛美丽的海边,西安第一次看见海,也很激动。他觉得,只要和诗乐在一起,俩人能快快乐乐的,这种平凡的日子好好过,自己也就满足了。
在去崂山时,大巴车站的人很多。西安不忍心让诗乐和他一起挤车受苦,就下了狠心,花了500元包租了一辆去青岛的出租车。这个钱对当时的西安可不是个小数目。
俩人疯狂了几天,玩够了,西安就该去一些农村看大蒜了。他给诗乐买了回西安的飞机票,然后自己和满车的农民挤着充满烟味、汗味、鞋臭味的长途车去农村。
一路辛苦,奔忙工作,不再赘言。
等他回到西安正是周末的晚上,他回了躺家,就匆匆去找诗乐。
诗乐家楼下的院子里,俩人见了,象几百年没见似的,又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诗乐说:“我想要你,就现在。”
西安也憋得全身发涨,就说:“那咱现在去找个宾馆?”
“好。你在这等我,我给我妈说我去学校住了。”说着,给他个吻,就跑上楼。
在宾馆,俩人就脱光了衣服,再也不穿,赤条条地走动,赤条条地不停地做爱,好象饥渴了几辈子。
第二天,俩人就没出门,只叫了几次饭,然后就是吃了做,做了吃,把青春旺盛的精力全部都燃烧了,挥霍在肉搏中。
晚上,西安搂着诗乐,突然说:“我想结婚。”经过这次变故,他再也不希望看见诗乐有有什么变化了,或者有一天又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觉得结婚,也许可以让诗乐永远属于他,再跑不脱。
诗乐却笑了,捏着他的鼻子,说:“你说胡话吧,我最喜欢的人是西班牙王子。你是吗?”
他记起诗乐的二外是西班牙语,整天给他唠叨西班牙王子如何如何勾女孩子的魂,如果能嫁给他一天就死也愿意之类。西安说这是爱情癔症的疯话,但诗乐却说西安不懂浪漫。
看西安沉默不说话了,诗乐以为他生气了,就说:“你知道这句谚语吗:The wise never marry, And when they marry they become otherwise. (聪明人都是未婚的,结婚的人很难再聪明起来.)”
十一
冬天的时候,同学念去世了,黄歌约大家去参加追悼会。西安正陪着诗乐在四院堕胎,不敢走。他当然不敢去父母所在的医院。
黄歌骂他:“你个熊人,为了个女人,连良心都不要了。”他心里也很难过,觉得自己变得自私了。
后来,黄歌一干人去了,还代表同学致了悼辞。
西安在手术室外听见诗乐刮宫时鬼哭狼嚎似的凄惨叫声,心疼的如那冰冷的刀器在割自己肉一般,不停地自责。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老人们说女人生孩子是一难。当看到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诗乐一步一挪摇摇晃晃走出来时,他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待诗乐,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诗乐的事,那简直是没良心。”
怕诗乐虚弱的身体让家里人看出来,他把诗乐带到宾馆,然后到街对面让一家饭馆的大师傅给诗乐炖了乌鸡汤补身子。
诗乐的身体到底底子好,到了下午就又活蹦乱跳了,要让西安带她到附近的东大街逛。西安不答应,说:“天这么冷,算了。这两天你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恢复了,咱有的是时间逛。让你把东大街的东西买光,好不好?”
晚上,诗乐头枕在他的肩上,对他说:“这次从青岛回来,我就觉得再受不了学校单调的生活了,受不了七个人住在一个拥挤的宿舍,受不了一年一年一批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女生跨入我们校门,和我住一个楼,和我一个系上课,在我面前笑、走路,在我面前晃荡,让我忍不住不停地嫉妒她们。我真得不想再上学了,反正没什么意思。”
西安有点累,就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好好上学,你还年轻,属于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诗乐却说:“还有多半年呢,我怕自己实在熬不下去了。”
到了夜里,诗乐却爬到西安身上,用舌头舔,用手抚摩挑逗他。他推开诗乐,说:“你咋是这嘛?你刚才做完手术,还要不要身体了?你现在还年轻,不能落下病根,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啊。”
但诗乐却根本不听,不停地摩挲拨弄着他的小弟弟,直到西安忍不住发硬,然后把它放到自己的身体里,闭着眼,呻吟着,享受一番。西安却觉得是诗乐在强奸自己。
他算明白了,诗乐绝对是个性爱享乐主义者,是个大胃口。
因为这,诗乐以后又堕了两次胎。
十二
和诗乐欢欢喜喜地过了五一后,西安去河南、山东一线出差。刚到河南,他就接到诗乐的电话,说退学了,已经在凯悦·阿房宫饭店上班了。这个饭店就是以后克林顿去西安住的地方。
西安急了,说:“你怎么这样啊,你剩两个月就毕业拿到文凭了,难道你熬了近四年的日子就不可惜吗?”
“你再文凭文凭的跟我爸妈一个强调我就摔电话了。” 诗乐没好气地说。
西安知道再劝也没用了。他了解诗乐,心血来潮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只要有条件,南极北极喜玛拉雅也敢去闯;而且,从来都是先斩后奏,不计后果。既然她父母都拿她没办法,何况他,就换了口气,说:“既然干了,那你就好好干吧,等发了工资,也请我吃一回饭。”
诗乐却说:“好吧。我累了,去睡了。”
六月开始热的时候,西安已到了山东。
这天,他去曲阜的路上,接到黄歌的留言,说当天结婚。他听了,也感到很高兴。等到了曲阜,他就去了孔庙,在大成殿还为黄歌烧香祝愿了一番,也借黄歌的吉运,祝自己和诗乐早日终成眷属。
晚上,住进宾馆,他就不由想起诗乐,就给诗乐家打了电话。
诗乐却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说:“咱们分手吧。”
他听了,吓一大跳,知道诗乐忽风忽雨的,以为开玩笑,或者听错了,忙问:“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回事?”
诗乐说:“我决定和你分手,别问了!我很烦,等你回来再说吧。”说着挂了电话,再不接西安不停的回拨。
他越想越不对劲,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忙给部门的马经理打了电话,说家里有急事,明天就赶回西安。马经理好言劝导一番见无效,就翻了脸,说:“你敢现在撤,就别想在这个部门呆了!”他也不管,忙定了次日最早一班济南飞西安的机票,又匆匆收拾行李连夜赶往济南。
回到西安,他马不停蹄地直奔诗乐家。
诗乐的父亲正生气,母亲也是六神无主,说他们也是回到家才发现诗乐留的条子上说她去北京了,也正担心诗乐呢,说着,交给一封诗乐留给他的信。他迫不及待地,颤抖着手拆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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