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血:三星堆古蜀文明传》
第38节作者:
林仙客 谈到中途,越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朝众人道:“这是老首领临死之前交给我的信物——玄鸟金翅,我们千辛万苦赶到这里,正是为了取回太阳神鸟,以求克敌制胜,重振朱雀雄风。现在大难初平,我们当尽早将其取回,以了却父亲他老人家的遗愿。前几日宴席之上,我本来就想讨要,却终究没有适当的机会开口。”
石玄道:“当日人家盛情款待本族上下,如果当场向其索要太阳神鸟,的确有些唐突无礼。不如今天我们也略备果酒,设个小宴,请锦娘头人下来坐坐?一则当做回敬之礼,二来借机向她说明我们意图,以尽快将法器取回。”
越羽等人一起点头赞同。江风道:“石长老的提议甚为可行,不如我们就依此办理?”
便在此时,左海却忽然神色一惊,叫道:“啊呀,一直以来,我们似乎忘了一件大事!”
石玄见状,急忙问道:“左老头,别总是一惊一咋!快说我们忘了什么大事?”
左海道:“虽说这太阳神鸟威力无比,一旦敌人进犯,我们只凭此物便可抵御,但如何启动此物所蕴的巨大威力?是靠机关发动,还是靠咒语念动?”
石玄点头道:“此事果然重要。倘若这太阳神鸟是靠机关发动,倒还不是什么难事,假如需要念动咒语,那又该如何是好?关于此事,越波老首领生前并无一语明示!”
越羽道:“父亲生前,的确没有言及此事……”
话未说完,却见门外突然跑进一个人来,慌慌张张地朝越羽叫道:“越羽首领,越羽首领!”
越羽见是秦朴,便朝他说道:“秦将军,为何如此慌张?我们正想派人去请锦娘头人下来小坐呢。”
秦朴道:“在下正是奉了锦娘头人之命,前来告知首领,如今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况很是不妙!”
众人吃了一惊,齐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秦朴答道:“昨天夜里,囚禁于监牢之中的蛇族俘虏居然逃走了一个,此人是武乙心腹,名叫寒浞,也是一位狡诈之人。这倒也罢了,方才我们又得到禀报,说是藏放于山洞密室中的贵部法器太阳神鸟不翼而飞!”
越羽心中顿时一沉,高声问道:“你说什么?太阳神鸟不见了?”
秦朴无可奈何地点头道:“正是。守护此处密室的士卒被尽数杀死,随后凶手便盗走了太阳神鸟。想来此事正是寒浞所为!”
左海重重一叹:“唉!真是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如今却该如何是好?”
秦朴道:“敝族已经派了数百名兵士前去追捕寒浞。锦娘头人又命在下来请越羽首领前去商议。”
见左海、石玄面容焦虑,叹息不已,秦朴又道:“此事皆因敝族疏忽所致,实在抱歉之至!”
越羽摆一摆手,朝秦朴道:“世间之事,总有预料不及之处,又哪里能迁怪得了贵部?眼下不提这些,我们先赶去九十九洞天,和锦娘头人、闪含祭司等商议商议再说。”
到了锦娘居所之前,只见大门洞开,门外并无一兵一卒护卫,只有白二、黑三两只灵兽兀然立在阶前,神态昂然,一动不动,仿佛石雕铁铸一般,颇有几分威武的气势。门楣上悬着一方朱红的木牌,上书“绿珠阁”三个龙书大字。
越羽不及细看,只在白二、黑三肩背之上轻轻一拍,算是问候,随即便跟着秦朴朝府内走去。
锦娘与闪含等人早在中庭等候多时,见得越羽几人进来,便连忙开口致歉道:“越羽首领,都因敝族看护不周,致使太阳神鸟失窃,我等实在惭愧!”
越羽答道:“贵部之于敝族,可谓有起死回生之恩,我们感激尚且不及,哪里敢怪罪?再说智者千虑,亦必有一失,百密一疏,总是难免。大家都无须自责。”
闪含道:“越羽首领真是大度大量。不过,事至于此,我们终是难辞其咎。眼下莫虎大将军已经亲率士卒,搜捕寒浞,追寻太阳神鸟去了。”
锦娘喃喃自语般低声道:“希望上苍保佑,令莫大将军顺利找回朱雀法器!”言语之间,颇是忧急,面容上的愁意,自然更添了几分。
越羽见状,宽慰她道:“锦娘头人只管放宽心。我听人说,‘好事多磨,大事多挫’,此事当是鱼族重兴的磨难之一,但相信我们一定能追回太阳神鸟!”
话虽如此,越羽心里实则十分焦虑:一来太阳神鸟乃朱雀法器,一旦遗失后无法找回,自己如何面对朱雀先人?再者,倘若寒浞将此物交到武乙手中,只怕更会陡起弥天祸端。鱼族西进以来,历时已近两年,无论山水迢迢还是寒暑艰辛,武乙始终穷追不舍,光是这份横戾不休的韧劲,此人便足以令人可怕。
想到此处,他便朝锦娘道:“贵部追捕寒浞的计划,已然十分停当。不过在下还想再补充些许建议,不知可否?”
锦娘见越羽神色之间,全无责怪之意,心中略略转安,此时听得他又有提议,自然点头道:“我们的指挥调度,多有疏漏之处,越羽首领如能点拨一二,当然再好不过了!毕竟你和蛇族人的接触要多出一些,也熟悉对方的细情。”
越羽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精明高妙的办法,只不过是想请头人传信给莫虎大将军,让他想法子尽力阻止武乙、寒浞相遇,并分别擒拿两人。如今太阳神鸟极有可能是在寒浞手上,一旦两人碰面,使武乙得了此物,我们就将面临大大的麻烦!”
闪含等人听了,都朝锦娘说道:“越羽首领此言甚是。”
锦娘一边点头赞同,一边便朝后院轻轻唤了一声:“阿绿!”
但听得一阵“扑棱棱”的振翅之声,绿哥已从后院飞到中庭一株石榴树上。它停住身子后,眨了眨眼睛,便低头朝锦娘叫道:“锦娘头人,有何吩咐?绿哥办事,不辞辛苦!”果然是一只灵性绝伦的青鸟,开口说话,直如唱歌一般清脆悦耳,而且措辞又极是得体。
锦娘抬头朝它道:“乖绿哥,又要麻烦你去一趟了。你且去告诉莫虎,让他想法子尽力阻止武乙、寒浞碰头。”
绿哥听罢,应声说道:“告诉莫虎,尽力拦阻,武乙寒浞,不令同处。”略略停了一停,又朝锦娘问道:“如此表述,是否清楚?倘有谬误,头人添补。”
众人见得绿哥嘴里所说的,尽是一截一截的四字韵语,不禁都莞尔一乐。倘若不是面临危急之事,肯定都将呵呵笑出声来。他们不知,绿哥之所以如此说话,正是它的聪明之处:四字韵语琅琅上口,最便于记忆、传达,不至于飞临之后,转述口信之际,丢三落四,遗忘纰漏。
锦娘听得绿哥复述准确,朝它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你赶紧去罢。”
绿哥见说无误,便将身子一纵,展了双翅,飞出“绿珠阁”去了。
越羽见状,赞叹道:“好聪慧的一只灵禽!虽然是只鸟儿,却真是得力帮手。”
说罢又朝锦娘道:“还有一事,不知可否?”
锦娘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再说,此时正是集思广益之际。”
越羽道:“我想亲率一军,与莫虎大将军互为照应,以求尽可能擒获武乙、寒浞,并夺回太阳神鸟。只可惜敝族几无壮年男子可用,人手甚是缺乏……”
锦娘听越羽言及于此,已经知晓他的意思,便点头道:“我正担心莫大将军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呢,首领自告奋勇,前去协助莫虎大将军,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至于士卒则不是问题。营中人马,但凭你调遣。”
说罢,又唤过秦朴道:“秦将军,你和越羽首领已经相熟,此次便由你充任副将,辅助他出师擒贼!你领越羽首领同去营中调选兵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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