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们的婚事》
第26节

作者: 园田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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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7-02 13:38:17
  75、“这里不能留了,连房东都把我当成了坏人。”
  小莲返身进屋,双手颤抖着,迅速收拾好几件行李,随着妈妈出了门。
  “酒厂那边怎么办?你要不要到那里把工辞了?”

  陆婶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看着女儿那张阴沉的脸,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不用。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小莲硬邦邦地说完,也不理母亲,带头向着汽车站走去!陆婶看女儿真的生气了,也不理她,娘儿两个形同路人。
  回到家里的小莲一头倒在了床上,饭都不吃。陆婶把做好的面条热了一次又一次,小莲就是捂着被子不起床,连看也不看!陆叔傍黑回家的时候,看到妻子、女儿一起回来了,心里直打鼓。
  “你回来了怎么小莲也回来了?她——”
  陆叔话没说完,马上心里透亮。哦,原来这娘们骗我。她不是走娘家,而是到了县城。丈母娘有病的事完全是她瞎编。
  陆叔看小莲蒙着头大睡,转过身来问老伴:“小莲怎么啦?是不是病了?”
  “不是!”
  陆婶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无目的地来回换台,声音也开得老大,来分散心中的烦闷。小莲听得心烦,用被子把头捂严。陆叔斜了妻子一眼,知道娘儿两个正在怄气,抬脚进了女儿的房间。
  “小莲,爸爸来了!”
  陆叔趁着女儿的床沿坐下,用手拍打着被子说话,小莲把头露了出来,满脸的泪痕。
  “小莲,告诉爸爸,又和你妈生气啦?”
  “爸——”
  小莲从床上坐起来,搂住父亲的肩膀放声大哭!
  日期:2013-07-03 10:42:41
  76、陆婶看见女儿抱着她父亲哭,不耐烦地关掉电视机,走了出来!陆叔待小莲哭够了,推开女儿问:“别哭了!不用问你妈到你那里又闹了一场,然后把你弄过来打道回府。”
  “她和海涛闹翻了!海涛走了。”小莲抽泣着说。

  “我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可是女儿,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呢?你不要管你妈怎样,你告诉爸爸,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
  陆满仓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眉头挽成一个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当父母的不能像管小孩子一样地监护,可关键时刻,又不能不操心。
  “你不早就看出来了?我不愿意和海涛离婚。”
  “我是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你妈她这样反对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啊?你考虑成熟没有?如果你们一直生不出个孩子,老了怎么办?”
  小莲惊异地看着父亲,她拿不准爸爸的心思了!一直以来,她都认为父亲是站在自己这边,现在看起来,父亲只是不同意母亲的作法,在实质性的问题上,父亲和母亲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孩子,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还太少。从咱们国家的现实来看,农村人养老还得靠子女,国家不可能把这事全包起来,也没有那个能力。特别是农村人靠的是土地,将来老了干不动了,地里的活儿怎么办?”
  父亲的一番话说得现实,小莲竟然一时无语。她放不下与海涛的刻骨爱恋,又不能不承认父亲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好好想想吧!我出去了。”
  父亲陆满仓走出了女儿的房间,看到妻子已经回来了!
  “你和她谈了?怎样?”
  陆婶已经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她不得不承认,在处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老伴有办法。
  “你给闺女弄些东西吃。我出去转转!”

  陆满仓撂下一句话,倒背着双手走出了院子!
  日期:2013-07-04 12:24:40
  77、“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
  小莲又一下倒在了床上,看着房顶发呆。

  她对父亲一向是敬重的!曾经当过兵的父亲是她的骄傲。虽然父亲不像母亲那样在家里整日絮絮叨叨,也不像母亲那样强势,但父亲的话在她们几个儿女的心里份量很重。那个农村人养老的理论她还是第一次听父亲说,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小莲陷入了思考。
  “难道是——”
  小莲突然明白过来,在生孩子的问题上,父亲的传统思想比起母亲,是一样一样的,甚至更胜一筹。为了生下弟弟,父亲曾经冒着开出党籍的危险带着母亲四处躲藏,把她寄养在姥姥家。想起那段寄人篱下的日子,小莲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尽管姥姥疼她,舅母精明得对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那段日子留给她的,不是美好的记忆,而是童年的伤痕。
  “这人啊!都不是十全十美的,父亲也一样。在考虑眼前利益的时候,优先想到的是自己,父亲也一样,有他自私的一面。他们只知道把我放在那里有吃有喝就行了,根本没顾忌到我的感受!”
  小莲翻身起来,开始怨恨自己的父母。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养。等我将来有了孩子,绝对不会把孩子交给他人照料。我的父母、公婆都不行。我一定要亲自把孩子养大!”
  小莲开始回忆自己才从姥姥家回来的那些年,隔断了的时空怎样也不能让自己融入到这个家庭里来,她在姥姥家是个外人,她来到这里好像也是个外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父母的重点监护对象。她感到,在她遇到海涛后,她那块心灵的创伤才慢慢地愈合,可如今呢?小莲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她翻身起来,给海涛打电话。
  手机里传出“滴滴”的响声,但是没人接听,小莲重新又拨,还是没人接听。
  “怎么不接电话?我惹到你了吗?难道你?难道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小莲把手机扔到床上,重新躺在床上怄气!她生父母的气,也生海涛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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