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活祭被送进深山,竟然真的遇见山神 :山神的少女》
第17节作者:
月色如水凉 日期:2015-06-09 08:56:52
小竹将头沉沉地低下去,桃花般柔软娇艳的小嘴微微嘟起,就像一朵正要盛开的蔷薇,突然遇了寒冷天气,那样生机勃勃却低沉失落,想要开放,却无能为力。看的人心酸。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
我,尽管历经了人世千年,却还是一棵树啊!从来不懂风情,不明爱恋,唯一遇到了潭儿才稍微开启情窦,略略知道了情之一事是何滋味,但是,若是应付什么,却毫无办法。小竹只管低头不语,我虽心酸却手足无措,连上前去拍拍她瘦弱的肩膀也不能,不,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一种强烈的失去感萦绕心头,小竹,爱上了别人啊。她这一世,终究是我的徒儿,像女儿一样的存在,无论多么爱,无论爱到什么样子,我也只能像父亲一样看她穿着一身鲜红,做别人的良配。
日期:2015-06-09 09:05:50
脑中不自主地出现了小竹穿着一身艳红婚服,站在我面前盈盈拜别的样子,甚至好像听到了小竹说,‘师父,多谢您的教诲,我要嫁人啦!’然后,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青年人,过来抱起小竹,而小竹紧紧搂着那人的脖颈,他们笑颜妍妍越走越远。我,我,这一幕竟然和潭儿被刺了一剑时,那种伤痛欲绝的感觉相似,不过,似乎还多了些什么,我并不能言明,好像是无奈,像是还有杀气!
‘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啊?今天老师出神?’
小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是陷入了幻象中,而真正让我吓一跳的是,我竟然想要杀了那人!
深深吸了两口气,道:‘方才我看那风筝飞的好,看的出神了。’
小竹的脸上还是一副郁郁之色,不像平时那样活泼生动,‘师父,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夜路可不好走呢。’
说完,她就起身,准备背起采买的东西。我自然是舍不得的,且不说我这一身修为,便是千斤重物也不在话下,就算是个普通男子,也绝不会让心爱之人替自己背负什么。
日期:2015-06-09 09:28:42
拿过背篓背好,回身朝小竹点点头,我们便开始了回村子的路程。
背后,是夕阳残红,映得四周景物也如被残败的火红凤仙染过一般,带着微微泛黄的血色。
前面,是一高一矮两条细长的暗沉影子,脚步拖沓,用不成节奏的速度不快不慢地行进着。
我心内沉重,什么也不想说,而一贯活泼多话的小竹竟也沉默了,就连看见一贯喜爱的栀子,在这初春的微寒中,冒出浅绿色小小花苞,也不甚欣喜,只是怜爱地轻抚一下便继续走路了。小竹这番模样,更加让我心痛。不行,就算自己再难过沉闷,也不能让小竹不开心,至少也要逗她说说话才好。
‘小竹,你放过风筝吗?’我强打精神,没话找话。
‘没。’她情绪低落,不想多言。这一个‘没’字,让我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变得越发低沉起来。
唉,怎样才能让小竹多说两句,不再这样郁郁寡欢?
日期:2015-06-09 10:16:46
远远看见村子横卧在山脚下,屋顶散出袅袅炊烟,就像刚刚做了辛苦事情出了大汗的人,头顶上冒出的白汽。看着路程,约莫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能到了,小竹依旧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看得我心中酸楚。
罢、罢、罢,即便她喜欢了别人,可我还是希望她开心、快乐。
将手偷偷伸入背篓中,暗暗施法。
‘小竹,你喜欢风筝吗?’
‘喜欢。’
‘你想不想放一次啊?’
看来风筝还是有些魅力的,这句话一落,小竹原本低垂的头立马抬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不过片刻之后,那尖尖的小下巴又要低的快戳着锁骨了。
看她沉默,我这心里又是一紧,急忙伸出左手,道:‘看,可还喜欢?’
‘风筝!’这惊喜来得太快,小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低沉,但语气明显是欢快起来,‘师父,你,你何时买了这个?’
看着这让人心疼的小脸上,终于有了阳光的痕迹,我那紧张的心终于缓缓放下了。
日期:2015-06-12 09:16:29
风筝,迎着春天温和柔顺的风,飘飘摇摇地升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回响四野,‘师父,风筝飞起来了!飞得好高啊,好高啊!师父,你看啊,我们的燕子飞的真高!哈哈哈,飞呀,飞吧!’
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到村子。
小竹毕竟还是个孩子,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忘了悲伤,这一个半时辰,我们一边放飞风筝一边赶路,在沿途洒下了无数欢笑声。
金红色的斜阳余晖映在小竹柔弱娇嫩的脸庞上,使她的面颊显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而这红晕也让我放下了心中的刺痛,算了吧,不管小竹喜欢了何人,只要她快乐,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现在的小竹并未打算说明自己的心迹,那么,我只要努力地让她快乐就好了,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哪怕只有须臾,我也一定要让她快乐啊……
日期:2015-06-12 09:27:12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显露出绯红的娇粉色,初阳还未能穿过轻薄的云层露出一点点光辉,再有一刻钟,小竹就要送饭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小竹家的竹楼前。
早饭过后,我借口采药,带着小竹来到了山深无人处。
‘小竹,你为何喜欢风筝?’
‘风筝站的云朵里,比我们都高出好些,所以看到的东西就多,就像我们站在高处可以看见更多一样。它一定可以看见一些我们在地上的人看不见的有趣东西,即便是一样的东西,在那样的高处看着,也会有不同的样貌吧?而且,它离云朵是那样近啊,我真想亲手摸一摸,云朵是不是真的软绵绵又五彩缤纷。’
‘那,你想不想像风筝那样,看看山,看看水,看看我们的村子,然后摸摸云朵?’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今日的行程一定会合了小竹心意的。
日期:2015-06-12 09:55:50
‘可以吗?若是能这样看看,那真是太好了!’听我这样说,小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云朵,就算不能摸到,便是离得近些,看看也好啊!’
还是那个燕子风筝,不过变得十分巨大了,象征性的用些藤蔓固定好手脚,我一手掐诀,一手揽着小竹,‘闭上眼睛,我们要飞啦!’
在最初的惊恐之后,小竹已经适应了这种穿行于云中的快乐。她并未像我想象的那般欢呼叫喊,而是欢悦,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闪着异样的光芒,几乎就要情不自禁的喊出来,却始终没有出声。
看她终于开心起来,我也不再说什么,只陪她默默感受这美好风光。
日期:2015-06-12 10:09:58
山,不再是一座座高耸的单独的峰,而变成了连绵蜿蜒的龙蛇,在广袤的大地上游走,一条条、一群群首尾相连,虽是各自的走向略有不同,却总是朝着大致一样的方向蔓延远去。
看不见一棵棵葳蕤的树木和藤蔓,没有了青翠的生气和活泼,像成年的男子终于脱了稚气,只有巍峨磅礴,如父亲一般。
水,或环绕、或顺从,总是跟随着山的曲线流淌着,这样的高度看去,宛如一条条银绦披帛,消失了汹涌的气势,只留下柔美平和,就像谆谆善诱、温婉和蔼的母亲。
风,不再是柔和的轻抚,像是化为了有形的纱,还是一样的轻柔,却带了些粗砺,怀中的小竹到底是凡人,经不住这样的清寒,打了个寒战。
‘小竹,我们下去歇歇吧。’看她小脸发白,但还是兴奋惊奇万分,我虽有些不忍打断,但还是不舍得这样冻坏了她。
日期:2015-06-12 10:18:33
‘不,我想,想再飞一会。’寒风,让小竹的牙齿不禁有些轻叩,‘这样,这样的景象,真,真美啊!’
我无奈,只好缓缓度些护体真气给她,唉,如是平日里,这些草木灵气定会让小竹打寒颤,可她此时身子凉的,连这么凉的气息也觉得是暖的了,‘师父护着你,可是我们最多再飞两炷香的的时候,不然,你真会生病的。’
有了时间的限制,小竹便不舍得说话了,只睁大了眼睛极目远眺。而我,开始催动法诀,要风筝飞得更高些,满足小竹要看看云朵的愿望。
眼前一阵白茫茫之后,我已经带着小竹穿过了一些低矮的云朵了。
‘这就是云朵啊,像浓重的雾气一样啊!’她虽不能真实地触摸云朵的质感,但是能这样近的看一看,也是惊喜不已。
我并不言语,而是催动法诀,想要飞得更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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