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人家之岔道》
第44节

作者: 墨斗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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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出来,也是高升帮我做了不少的工作。周大壮是想狠狠的整我一下的,但他爹老周忙于收购铁合金厂,就叫儿子少惹是生非。老周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为了一个女人,和人家斗个你死我活的,划不来。
  我爹我妈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我妈见我到家了,含着热泪,先给我端来一碗腊猪蹄。在我们枫香坪,谁家的儿女要是进过局子,那都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不光是丢一个人的脸,全家人都跟着脸上无光。我妈这么要强的人,平时嘴巴尖酸刻薄,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我被关了一个星期,说风凉话的人比比皆是。
  我在家里整整睡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我还赖在床上,准备继续睡下去,就听楼梯咚咚的响,我妈气喘吁吁的上楼来了,手舞足蹈的说:“我的个先人呢,快起来,快起来!来了,来了,她真的来了。”
  我还没有弄清楚,我妈已经咚咚下楼去了,走得太急,她的额头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要是以往,我妈肯定要叫骂埋怨半天,今天她没有。我妈用手摸了摸脑袋,边催我快起床,边乐颠乐颠的跑下楼。

  我想真是出了稀奇事,什么人来,能让我妈这么兴奋?就算当年我外公外婆来,也没见她这么开心嘛!我打着哈欠,双手揪着裤腰,慢腾腾下楼。到我家堂屋一看,大惊!有点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连忙伸手去揉,裤子就掉了下来。连忙弯腰踢裤子,一时间手忙脚乱。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雾轻……雾轻,你……你来做什么?”
  雾轻一扬眉:“你猜猜嘛!”
  我只是摇头。雾轻咬咬嘴唇,一指身边的小背包说:“你不会是嫌我的嫁妆少,不想让我进门吧!”
  我啊了一声,嘴巴半天都合不上来。而且,我的裤子又掉了。我妈正在给雾轻泡茶,手里的杯子应声而落,水花四溅,热气腾腾。
  日期:2013-08-10 09:36:03
  雾轻在我家连睡了三天。一个人睡的,睡在我的床上,就像在害一场大病。看她那昏昏沉沉的样子我就心疼,也不知道该怎样去伺候她。现在我有些后悔,那天在她家的举动太过莽撞。
  这三天我妈最忙。幸福来得太突然,全家人就数我妈最冷静。趁雾轻睡着的时候,我爹我妈和我三人开了个家庭会议。我妈首先安排我爹,叫他带着烟酒茶,立马去一趟鸡公岭,把雾轻在我家的事告诉老吕老江。这是礼节问题。又嘱咐我爹,要对老吕家特别说明,是雾轻自觉自愿来我家的,我们一没有请,二没有逼。雾轻不仅来了,还答应嫁给满斗。
  又吩咐我,叫我这几天要小心谨慎的伺候雾轻,端茶倒水,起居饮食,要做到无微不至:“雾轻这丫头心高气傲,你不能亏待了她。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总是知道的。”
  又小声说:“满斗你脑瓜灵活点,套套她的话,看她这次来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更小声的说:“满斗,你也大了,有些方面要有些哈数……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和她同房,再难也要忍住。明白不?”
  我红着脸说:“不明白。”
  我妈敲了我脑门一下:“真是哈醒包。你也不想想,要是她和周大壮睡过,不小心怀上了怎么办?你现在和她同房,她一口咬定是你的,你说你怎么办?”
  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她真要愿意跟你,你也不用在乎这十天半个月。等她好事来了再说。她要是怀了别人的种,那就先做掉。贴钱给别人养儿子的事,我们不干。”
  我这才知道,我妈是如此的深谋远虑。我妈又说:“这两天我出去买鸡蛋,给雾轻这丫头补补身子。”

  我说:“家里鸡蛋那么多,还买?”
  我妈:“真是个哈醒,你懂个屁!”
  然后我妈去买鸡蛋。不过在买鸡蛋之前,她先给村长老树送去了一大包东西。雾轻真要是嫁到我家,有些程序上的事情,少不了要请老树帮忙。过去我们枫香坪的习俗,女过十六就可以嫁人了。目前来说,这小的年纪,想拿结婚证是不可能的,关键时刻,只要有老树出手,一切皆有可能。只要双方自愿,他可以把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改成二十二岁的少女。也可以把三十五六的光棍,改成二十五六的小伙子。总之他善于做好事。正是因为老树好事做得多,他和我们村肖寡妇的事,才一直没有穿帮。没有穿帮不是说老树和寡妇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老树经常去肖寡妇家扶贫,帮忙挑水背柴什么的,工作不分里外,这种事情想保密也保密不了,只是众人对此皆付之一笑,避之不谈。全村的人都知道,就他堂客不知道,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老树的堂客也曾郑重其事的捉过几次奸。他堂客前脚出门,马上就有人飞鸽传书示警。老树得到消息,收拾妥当,优哉游哉的在半路上候着他堂客。一连好几次都如此,搞得他堂客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认为是自己疑心病重。后来有人给老树堂客做思想工作,叫她不要疑神疑鬼的,免得误了男人的政治前途,一个村长,怎么会去跟寡妇厮混呢?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想想老树是这样的人吗?后来他堂客就不再找老树的麻烦了。对这个结果,老树别提多得意。于是我们枫香坪的人都说老树有本事,是党的好儿子,是人民的好干部。

  我妈出门去买鸡蛋。比如村民们一组的张婶子家,二组的刘婆婆家,三组的高大姐家……这些人平时都是大嘴巴,最喜欢小广播了。我妈鸡蛋还没有买多少,枫香坪的人都知道我白捡了个媳妇。还知道我这媳妇年轻漂亮,跟一个叫周大壮的男人好过。周大壮被我一诈弹给吓跑了,女孩子自愿跑到枫香坪,死心塌地的要跟我过日子。这女孩身材苗条,左眉梢有颗黑痣,笑起来很好看,就是不轻易笑。是鸡公岭老吕家的丫头,她妈是老江,妹妹叫雾霜,她叫吕雾轻。

  日期:2013-08-11 10:16:33
  雾轻睡好睡足后,精神抖擞的起了床。见着我爹也张口喊爹,我爹高兴得胡子都竖了起来;见着我妈张口喊妈,我妈脸上乐开了花。没见着我弟弟满石,还是随口问候了一下。雾轻完全变了一个人,有说有笑,和我妈打成一片。帮着我妈喂猪做饭,帮着扫地洗衣服。对每一位到我家的乡亲,无论老幼尊卑,个个热情周到。几天下来下来,枫香坪的人都在颂扬雾轻,都说我满斗憨人有傻福。话里话外,不尽的羡慕和妒忌。

  在我躁动焦急的等待中,雾轻的大姨妈来了。当着我的面,当她把一团艳红斑斓的纸巾扔进藏污纳垢的厕所的时候,我心中万马奔腾,仿佛看到一轮火红的太阳,从响马山头缓缓升起。那是属于我的太阳啊!我终于有了一块属于我自己的责任田啦!这天晚上我终于把持不住,偷偷钻进了雾轻的被窝,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听到她全身骨骼发出的轻微声响。我当然不会这时候和她敦,以后日子长着呢!我只是想看她一眼,长这么大就没有看到过。我只想抚摸她的全身,长这么大只知道咪咪是圆的。雾轻不堪其扰,就用她的小手去撩我的小弟弟。只那么三两下,我数年来一直积蓄力量,酝酿突破的活火山瞬间爆发了。山呼海啸,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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