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插话:这还真的是个办法。问题是你怎么会托梦呢?)
是啊,我也没干过啊。这托梦应该怎么托才行啊。尤秘书,你会吗?你看的书多,而且网上也有这样那样的托梦的方法,你帮我找找看……
(秘书插话:我也不知道。查什么,都这个样子啦,还上哪去查去?)
算啦,就当没有这些钱!
(未完待续)
日期:2012-09-10 19:57:58
秘书
看来,我们的副市长先生有些醒悟了!遗憾的是他早没有醒悟,早要是醒悟的话也就可能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了!
司 机
算啦,还醒悟,这个世界上的人在没有走上死路时,有几个醒悟的?就你们这些当官儿的,没有被弄出来以前,有哪一个会对自己所做的反省一把?等到手铐子都戴到手上来了,那时也就后悔也来不及啦!好啦,别说许多,说这么多一点用也没有。现在要紧的是到了炉子里去要烧透;我听说,没有烧透的人到了阴间也是不行的。因为没有烧透,那是因为你吃了不少冤枉所至,所以到了阴间就还要回炉。在人间进炉膛,烧的是一个臭皮囊;而到了阴间再进炉膛那可就是烧你的灵魂,这可是比下地狱还要难过的事。你在一些庙里不是也看见过一些在人间造了孽的魂灵到了阴间后,还要在那烧着万丈火焰的炉膛里受磨难么?你说什么?你,这可怎么讲呢?按理说,像你这种人一般来说是很难过关的……什么?去通一下门子?嘿嘿,你别他妈的说傻话啦。你以为是在阳间,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办得成是么?你若这样想就错啦!我告诉你,在阴间用这一套是不管用的。那些个阴间的判官、小鬼都是没有肚腹的空壳,是不吃东西的。既然不吃东西,那就不会要钱,因为要钱他们根本就没有用……什么?你是说那么多人烧纸是么?其实那些纸都是没有意义的。好啦,不说这些啦,马上就要开追悼会啦……瞧着么,咱们几个的追悼会是分开来开的,还是按等级来。你在那边最大的一间屋子里,我和小尤在这边的一间小一点的屋子里……其实就我们来说,在哪不是一个样呢?就我们现在的身份来说,用科学的说法,现在对于我们的称呼都已经改了,不是以前的用于称呼人的“他”,而是用于称呼物的“它”。什么?不理解?嘿,亏你还是当市长的,连这都不懂。如今我们是什么?这都不明白么?
尤秘书
你这是干吗?你这样吓他干吗呢?什么烧不干净就会弄到阴间再来一次,怎么可能呢?你别听他的,他又没有死过,怎么会知道有这样的关节?再说,现如今都是用柴油,那温度简直是高的吓人,就算是钢铁也会融化的,更何况是肉体?哎呀,没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听他胡说,根本就是信口雌黄。要说你好胖,油多一点那倒还说得过去,可是你又不胖,能有多少肥油呢?谁说阴间不要钱?不要钱,那么多人往阴间烧那么多的纸钱干吗?别听他的,且到了那里再说……听到了么?那个火葬工刚才就说,你是到那个新的刚刚从国外进口来的炉子里去烧。这就一点问题也没有。国外进口的炉子,火力肯定是很足的,怎么可能会烧不透呢?
(经过尤秘书的一番劝说,情绪很是低落的张副市长这才好了一些。)
我倒是告诉你一个办法,这是我从日本的一本书上看来的,就是说,等下到了炉子里,你的魂灵儿千万不要赖在肉身上不走,而应该快些离开臭皮囊,这样的话,就可以又快又好的烧干净!
不久,三个人就真的化作了一缕轻烟。司机与秘书是在旧炉子里,而张副市长则在新开张的炉子里,但两个炉子的烟道却只有一个,所以,他们三个的轻烟几乎是一道来到烟囱里,然后袅袅地往上飘的……在这时,秘书的轻烟有意让张副市长的轻烟先走,可是,他们三个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他,是不可分的了。在快要出烟囱口时,只听见轻烟中仿佛有轻轻的叹息:“唉,人只有成了一缕轻烟才可能平等……”
(天堂对话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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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9-11 20:32:07
小说
霉 变
宜丰人
安子良几乎是摇晃着走出市政府大楼的。他的头在不住的响着,好象有千百架飞机在准备起飞一样的嗡嗡作响;眼睛也在打着闪,眼前的一切都在上下左右的动荡着,包括这栋很有气势的市政府大楼,好象时刻都要倒下来一样。
他挣扎着来到了大楼外面,然后在那光可鉴人的台阶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秘书处那位姓黎的副秘书长的话还在他的耳畔响着:“怎么办呢?安子良同志,我们也知道你是劳模,可是,是劳模又怎么样呢?我们总不能因为你是劳模就可以不执行市政府的有关规定吧?你说是么?沿江路的拆迁是市政府下了文的,谁都要执行的。”
黎副秘书长的脸上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好象那张脸是用蜡做的。说实在话,安子良打心眼里就很讨厌这家伙。规定的是八点钟上班的,这家伙到八点半才到。到了后,又是打开水,又是洗茶杯,又是上厕所的折腾了半个多钟点。指望着他开始工作了,安子良正准备上前去跟他谈事,又来了一个与工作毫不相干的电话,于是就抱着个电话聊了半个小时的股票。一边聊一边用眼睛的余角时不时地瞟安子良一眼;那眼里就好象有一只握着扫把的手,不住地对准安子良挥扫着,扫得安子良浑身的不自在,扫得安子良的屁股底下就好象安了一个弹簧一样,总是想起身冲出这个门去!要不是那要说的问题如山一样的压在安子良的心头,他早就不伺候了!什么东西呢?
好不容易打完电话,黎副秘书长点上一根烟,然后才像是站在三层楼上一样的很威势地说道:“有事么?”
安子良一下子像是一只绷紧的弹簧突然放松了一样地几乎跳了一下,说道:“哦,哦,有点事……”
他一边说一边有如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边又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给敬上。
黎副秘书长并不接烟,但也不制止。于是安子良就只好将烟先在黎副秘书长的面前很虔诚地敬了一会,见他不接,于是就很不熟练地拿着烟划了一道不很优美的弧线,然后将烟放在了桌子上。他也注意到了,这桌子上还是有好几支烟的。
“是这样的。”安子良尽量将声音放平放柔,以便人家听起来更能入耳一些。“我是食品机械厂的。我们厂不行了,后来我就在沿江路搭了一间屋子做点小买卖……现在沿江路要拆迁,我的屋子就……”
黎副秘书长打断了安子良的话:“你搭的屋子,是谁同意的?有房产部门的批准吗?”
安子良摇头:“没有。”
“那就是说,你的屋子是违章建筑啰?”黎副秘书长的眼睛看着窗子外的一个什么地方,那种说话的神态就好比是在跟电话里的人说话一样。可不是么?在他的眼里,你一个安子良怎么能算得上是人呢?
安子良一听眼睛睁得溜圆:“不,不,我这屋子是毛主席帮忙搭的。”
这回轮到黎副秘书长大张着嘴吃一把惊了:“你说什么?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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