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队唯一的后卫黄成军在港口打群架,被军务处的督察队抓去,关在了警卫连的看守所里。教练去打听了一下,回来说:“出不来了,估计要判两三年的劳教,这小子挺讲义气的,审讯的时候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成了主犯,他说人是他带去的,是他让打的,其它的人差不多全放回去了。”教练让队员们这几天都老实一点,就呆在二所,别到处乱跑,上面的领导正看球队不顺眼,可别再撞到枪口上。又安排时间,让球队的每个队员都去理发,别给军务处的那帮人留下什么把柄,那帮人正等着挦球队的毛呢!袁卫国说:“过两天小黄就要转走了,不在警卫连了,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傍晚,文涛就跟着袁卫国去警卫连看望小黄,小黄的头发老长,胡子拉碴的,人也瘦了一圈,但说起话来,还是谈笑自如。文涛想起刚来球队的时候,在场上练球,小黄总喜欢在文涛的面前传过顶球,篮球就从文涛的头皮上擦过去,球速很快,文涛想断又断不了,感觉象猴一样被耍了,恨得心痒痒的。后来,下决心防住他的过顶球,宁愿脑袋被球砸一下,也要破坏他的传球。黄成军这一走,球队没了后卫,以后比起赛来,球会打得更乱。
一场风雨一场凉,气温越降越低,昼夜的温差也越来越大,早上经风一吹,身上都起一层鸡皮疙瘩,队员们穿起了长袖的运动服。到看台去训练,身上发冷,开始盼着太阳出来,都想晒一晒,象过冬天一样了。文涛腰里贴了两张膏药,刚贴上去时还凉飕飕的,过后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腰里该怎么疼还是怎么疼,教练老是那句话:“活动活动就好了。”教练只穿着背心在场边当裁判,没想到天气会这么冷,手冻得有点发僵,主动上去把文涛换下来,文涛就戴着教练的手表在边上当裁判。
甘明辉提着一个网兜找到看台来,潘超和文涛都过去打招呼,把他介绍给教练,教练想让他下来摸摸篮圈,可他穿着一双皮鞋,只好作罢。甘明辉也没有要下场活动的意思,只是站在边上看,教练听潘超说甘明辉是老兵,差不多明年就要退伍了,对他也就不怎么苛求了。等训练完了,甘明辉就跟着队员们一起回二所。
日期:2011-06-02 14:38:17
天一冷,文涛就更加难受,坐下去后根本就站不起来,教练看到文涛痛苦的样子,就让文涛到门诊去看看。傍晚门诊只有一位内科医生值班,医生让文涛明天上午再去,找外科医生看。
外科医生让文涛趴在里面的治疗床上,在文涛的腰里按压了好一阵子,每按一下都要问文涛疼不疼,文涛起来后又按医生的要求来回地走了两趟。医生最后给文涛下的诊断为第二腰椎腰肌劳损,开了两周的腊疗,还叮嘱文涛:“如果想快点恢复,半个月内不要进行剧烈的运动。”文涛去理疗室做腊疗,趴在理疗床上,一位老护士把一块刚凝固的腊放在文涛的腰上,告诉文涛,腰里的伤病不能大意,弄不好,以后会经常复发,会拖成一辈子的毛病。腊一冷就没有效果了,腊疗也就结束了。文涛回来,把医生和护士的话都告诉了教练,教练说:“这两天你就别训练了,在场边看看就行了。”
每天上午,文涛就去门诊部做理疗,腊疗完全是磨时间,熔腊要半小时,凝腊也要半小时,再放到腰上冷却半小时,前后差不多要花费两个小时。理疗室里有一帮老主顾,都是些官太太,早上买完菜就到理疗室里来集合,与医生护士都很熟悉,聊起天来,没完没了。一位太太问护士:“今年探家,你准备带些什么回去?”护士回答:“今年想多带点海参回去,去年带回去的海参,家里的老爷子来信说都送人了,自己都没有尝一尝。”太太说:“唉哟,说得怪可怜的,那你今年一定要多带点回去,让你们家的老爷子好好尝一尝。”有时候太太们一人坐一张理疗床,文涛一看有腊也没有地方趴,只好离开。
文涛心里还是老惦记着球队,在理疗室等得不耐烦总往看台跑,教练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了?”文涛说:“还没做呢,没有床铺了,等一会儿再去。”文涛又戴上教练的手表,在场边给他们当裁判,到九点半,教练让文涛骑上他的单车去做理疗。理疗室里已经走空了,只有那位老护士在打扫卫生,没有熔好的腊,再熔腊已经来不及了,老护士还要赶回去烧火做饭,就让文涛趴到床铺上,用红外线理疗仪照射了十来分钟就结束了。去了三五次,文涛也算老主顾了,到理疗室,看到有凝好的腊,就自己取过来,趴到理疗床上,反着手把腊放置在自己的腰上,等腊冷却到没什么温度了,就爬起来,自己走人,不再麻烦护士。
经过一周的理疗,腰部的疼痛范围越缩越小,腰也可以弯下去了,看到服务社有护腰的松紧带,就买了一条,束在腰里,感觉可以参加日常的训练了,刚好教练联系了一场球赛,文涛腰部的腊疗也就提前结束了。
日期:2011-06-02 18:47:15
中午球队到三号门那边的仓库去领大衣,准备晚上出去比赛的时候穿,早晚寒气很重,穿背心短裤有点顶不住。下午三点半,教练过来开会,研究战术,比赛前开个准备会已成了球队的惯例,教练详细地讲解了阵地防守和阵地进攻的跑位,还讲了球队下快攻的路线,要队员们在晚上的比赛中把这些战术都用上去。
晚上七点半,教练叫来一辆解放,队员们都穿上大衣,爬到车上面去,到三亚的灯光球场与商业局进行一场热身赛,教练想看看这段时间以来关门苦练的结果,是不是可以拉出去打一打了。文涛的老乡范谦良也爬到车上,跟着去看热闹。三亚灯光球场里空荡荡的没人,黑灯瞎火的,教练说:“地方上不会这么准时,大家都下车,做好比赛的准备。”等了一会儿,球场里才渐渐有了些动静,两排灯光打开了,场地上昏昏黄黄的,文涛对这种不明不暗的光线总不适应,上场后脑子有点迷糊,还没开始练球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教练还是把文涛排在第一阵容上场,缺席了一个星期的训练,文涛体力下降,上半场打下来,流了一通身的汗,发挥还算可以,没有挨教练的骂。下半场文涛体力不支,下快攻时脚下一滑自己摔了一跤,把右膝盖擦掉一块皮,手腕也摔疼了,教练把文涛换下场休息,对文涛还是有点不满意:“你怎么搞的,投篮的动作严重变形,几天没训练,体力怎么下降得这么快。”最终集训队输掉两个半球,记分牌上显示:海军对商业局,55比60。
回来后在二所的食堂宵夜,队员们叽叽喳喳地争吵起来,这场球,潘超主动要求打后卫,组织全队的进攻,传丢了不少球,大顾和大高都说他传球不到位,潘超很不服气:“我传出去的球,每一个都可以砸到你们的胸口上,你们接不住,我有什么办法。球输了,可不能全赖我,球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一个也跑不了。”
日期:2011-06-02 20:01:45
早上没有跑步,二所敲钟开饭了,队员们才爬起来,二所又吃面条,教练让大顾把队员们带到服务社去吃早餐,每人五根油条三杯豆浆,早餐后直接带队去训练。看台里面热闹起来,新疆军区政治部歌舞团正在舞台上面搭架子布景,晚上有歌舞演出。训练前,教练总结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比赛,没有过多地责怪队员,教练好象对这一次集训队的期望不是很高,只要不被打得稀哩哗啦就满足了。
下午,歌舞团的演员来看台适应场地,球队就到大操场进行田径训练,三亚港务局的一位朋友过来,找教练有事情要谈,教练就让队员们先跑三千米。教练和那位朋友在边上讲了半天,那位朋友走后,教练才组织队员们进行百米测试。文涛腰里束着松紧带,站在起跑线上,两腿有点发颤,第一次百米成绩是13秒37,第二次咬紧牙关,拚尽全力,也只跑了13秒6,还是没能突破13秒的大关。回去的时候,小阮陪文涛去门诊部要了一小瓶碘酒和一些药棉,洗澡后就把碘酒抹在右膝盖的伤口上,破皮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只流出一些粘粘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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