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演出正式开始,中央音乐学院这次来的是一个演出小分队,只有十位演员,主要进行器乐演奏,也有两三位歌手,唱的都是一些外国的歌曲,不是A大调就是B大调,声音很花很美,就是听不懂。有的唱了一半,歌手歇下来喘口气,下面的战士以为唱完了,都热烈地鼓起掌来。风越来越大,把背景的幕布吹得呼呼的翻卷,乐谱也被吹得象大片的雪花,在舞台上四处飘飞,风把乐谱架子都可以吹倒,演奏者忙着扶架子,捡乐谱,一个个的脸上都堆满了苦笑。
日期:2011-06-11 16:52:02
教练要带着队员们去参加接力的起跑仪式,大清早就随着车来到二所,先把队员们拉到陆军服务社去吃油条喝豆浆,教练说:“今天有摄像,大家都吃饱喝足了,拿出点精神风貌来,别疲疲塌塌的,摄进去了不好看。”
车到天涯海角,时间尚早,来的老百姓不是很多,有一支舞狮队正在做准备工作,黎族的竹竿舞已经摆在沙地上跳了起来。潘超拉着文涛去看南天一柱,海滩东面都是矮小的岩石,文涛想找粗壮高大的石柱,一直没有找到,潘超指着边上一根又细又矮的石柱说:“这不是南天一柱!”文涛异常失望:“怎么会这么小,没搞错吧?”潘超说:“你不认识字啊,自己看。”小石柱上确实刻着四个大字“南天一柱”。文涛转到“天涯”那边,把郭沫若的诗读了一遍,还仔细地看了诗后面的跋,跋里介绍了“天涯”两个字的由来,是雍正十一年时,由州守程哲所书。
参加仪式的人越来越多,沙滩上热闹起来,球队围在竹竿舞的边上,教练鼓励队员们上去跳一跳,可以练习协调性和节奏感。队员们都上去跳了一两趟,没有一个不夹脚的,竹竿舞完全被打乱了节奏,把两位摆竹竿的黎族阿妹弄得手忙脚乱。
起跑仪式很简短,领导讲了几句话,就把一面代表火炬的红旗授给了跑第一棒的长跑队,火炬接力正式开始。球队赶紧驱车返回,二所提前开饭,吃完饭队员们就开始做准备,把印好的背心都穿在身上,到大院一号门集合待命。
正午时分,火炬接力的队伍跑过来了,前面有三轮摩托车开道,后面跟着小车摄像。榆林基地也派出了一个摄像小组,专门拍摄海军长跑队交接红旗的场面。从榆林到红沙,队员们每天早上都要跑去跑回,轻车熟路,大顾在第一排控制步幅和节奏,不求快,只求整齐化一,轻轻松松跑到红沙,把红旗交给了下一段的接力队。教练对队员们的表现十分满意:“下午不用训练了,就在二所休息。”
元宵节,时不时传来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多多少少营造出一点节日的气氛。大顾早上还是每个房间敲门,队员们愿意就起来跑步,不愿意就继续睡觉,大顾不再强迫。上午,有四位队员到门诊部去看病拿药,剩下的队员去了看台,也是自由活动。昨天晚上有电影,地上全是烟盒和瓜子壳,还没有扫,大顾开始捡烟盒,有几个小男孩到看台里面来玩,大顾就把这些小男孩都发动起来,帮他捡,捡到的烟盒就堆放在台阶上,大顾一个一个的拆开,一张张的抚平。烟盒收集起来,可以搓了做窗帘和门帘。
训练结束后,也不集合了,队员们化整为零,各自回二所。潘超和文涛一伴,出了大院,街边一溜都是两人高的椰子树,上面结着一只手就能抓住的小椰子,文涛就踩在潘超的肩膀上,扶着树干,把小椰子一个个的拧下来。小椰子很脆,在树干上轻轻一磕,就裂开一条缝,椰子水就流出来,潘超和文涛每人喝了三个小椰子,椰子水不甜,清清淡淡的,特别解渴。
下午放假了,午觉起床后,大顾开始结算伙食费,拿出一个小本子,把算好的伙食费都记在小本子上。
日期:2011-06-12 18:59:44
七
潘超和文涛回营里结帐,文涛去找司务长薛贵田,薛贵田问:“你是哪天去集训的?”文涛也想不起来,回到班里,问董正宏,两个人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去年的十一月二十三号。班里的老魏已经探家回来,陈阳又去住了一次医院,也回到了班里,下铺全都住满了,文涛集训回来后,还得睡一年的上铺。
薛贵田特别好说话,文涛说哪天就是哪天,很快就把帐算出来,退伙一百零二块七毛二,粮票一百三十八斤。薛贵田说:“连里没有这么多粮票,我下午就去三亚帮你换。”四点钟,司务长才回来,忙得一头汗水,赶紧把文涛叫过来,把粮票付清,生怕耽误文涛回二所报帐。文涛订的英文版的《北京周报》一期都没有收到,已经二月份了,文涛很担心:“会不会送到别处去了?”司务长说:“我去营里帮你问问,应该收到了,看是不是没有送过来。”
潘超和文涛刚好赶上团里的车,回到二所,晚上就去找大顾结帐。大顾拿着一支铅笔,象小学生做算术题似的,在纸上打着草稿,口里时不时还要念上几句乘法口诀。潘超老喜欢逗他,大顾念叨“三三得九”,潘超就接着念“三四一十二”“三五一十五”,大顾说:“哪有这么多!”思想一打岔,只好又从头算起,有时还把十个手指头都用上,扳来扳去地算。
文涛结完帐,还余下六块钱和五斤粮票,这是过节费和元旦去团部打球的退伙费。文涛去服务社买了两斤红糖、一袋牙膏和一袋洗衣粉,到冰室要了四只面包和两杯豆浆,饱餐了一顿。
球队解散前,教练请客,全体队员都去他家里包饺子。潘超一大早就醒了,跑过来把文涛叫起来,文涛还想睡:“教练请客,哪有这么早的!”潘超说:“还真去做客啊,包饺子,都得去帮忙。”文涛只好爬起来,洗漱后到食堂吃早餐。然后随着潘超去教练家,爬到三楼,门上一把锁,两个人只好又走下楼来。服务社那边有一个书摊,主人正把一本本的书拿出来摆在摊子上,潘超和文涛就站在摊子边翻书看。
教练骑着单车回来了,买了肉和韭菜,包饺子用的,还买了鱼、虾、鸡蛋、鱿鱼和四个猪腰子。潘超和文涛就帮着把菜提到三楼,队员们陆陆续续都过来了,房间里显得越来越狭小,队员们都问:“嫂子呢?”教练说:“老太婆今天有课,学校开学不久,事情很多,一大早就出去了,说中午都不回来,让我们弟兄们好好乐一乐。她不在,我们不更加自由!”
大高去食堂绞肉,大顾开始揉面,小姚去厨房洗菜,文涛在小砧板上切韭菜,教练看见文涛切菜,特别着急:“你怎么每切一刀都比来比去,又不是绣花,长一点短一点有什么关系!”说着就把刀接过来,三下两下就把韭菜切完了。文涛只好到边上去看潘超和甘明辉下象棋,等教练把馅子调好,大家都去包饺子。
教练很会做菜,炒腰花更是拿手,色香味俱全,嚼在嘴里,又嫩又脆,吃不出一点点猪骚臭的味道。一大盘腰花端上来,队员们一人一筷子,全部抢光了。教练开了两瓶双沟大曲,对大家说:“今天弟兄们高兴,都放开来喝,喝好不喝醉。”
喝完酒,就在教练那里下棋打老K,下午煮饺子吃。晚上看台有电影《快乐的单身汉》,吃完饺子,大家都下楼来,去看台看电影。
日期:2011-06-13 16:41:38
教练去椰庄农场联系了一场球赛,为了保证体力,大顾早上还是带着队员们跑步,教练也来到二所,要看到队员们跑出去了才放心。没有教练跟着,队员们跑得很放松,回来的时候,还分组进行了一段竞走比赛。
集训队没有后卫,教练把老队长梁鸿洲叫过来,参加球队最后一两天的训练。梁队长的传球,速度快,力量大,文涛有点不适应,硬生生地接住,好象会把手指头挫伤似的,就先用手掌挡一下,球掉到地上,反弹起来再接住。教练看见了又开始训斥起来:“你怎么老用手挡,要一下子把球接住,接不住球,你怎么做下面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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