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几条命?说说我自己在大学城撞鬼后的一些经历》
第8节作者:
走千山 二楼几个房间是大姐一家还有另外两个送餐员住的,顶层只有一个小炮楼,若干年前就被我改成单间,住了进去。虽然寒冬挡不住冷风,夏天受烈日爆晒又像个火炉,胜在足够的私人空间。毕竟租来的,不知能住到几时,也就懒得装修添置,一张厚重的床板靠墙用砖头垫着,就是床了,床头摆张折叠的小方桌,除了放置电脑,空余的地方堆满旧书旧报。基本就是这样,剩下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扔得满地都是。
进房第一件事,就是按下主机肚脐,然后扯起床上棉被往肩头一披,气喘吁吁地坐在床头等电脑进入系统桌面,登陆福汇交易系统……
“靠!”
果然,又爆仓了。
一砸鼠标,我和着被子,绝望地倒在床上。
“炒股啊,”一旁的何诗慧瞄了瞄液晶屏上窜下跳的腊烛图,“股市不是三点钟停止交易了吗,你上面还动来动去?”
我拉上被子,蒙过脑袋。
日期:2014-05-01 16:07:00
4、你们校长太丑了
几分钟后,大姐的脚步声上了楼,轻轻把何诗慧叫出门外:“怎么回事靓女,我弟头上搞出这么多血?”
“都怪我不好啦。”何诗慧低声说,“我急着要订饭,没顾上过路车辆,老叶为了救我……跌了一跤。”
“这样啊。”大姐的声音分明充满狐疑,“我弟最近脾气怪,我们讲的话都不听,你帮我劝劝他,伤成这样,不去医院怎行呢?”
“大姐放心,老叶醒了我会好好跟他讲的。”
房间里,我虽然蒙着头,耳朵却清醒着呢。门外两人说话都故意压低着声音,似乎怕吵到我在里面睡觉,但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想,可惜啊,要是正常一点,那该多好。
门外还在低声交谈,我没再听,心里回想若干天前的半夜,第一次在百鬼湖边遇到何诗慧跟另外几个女的,才说两句她们突然消失,还有,傍晚在文创中心……太诡异了!
如果只有一次,还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幻觉,精神不好,状态差错……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当第三次遇上之后,她为何没有再玩瞬间消失,而是一直没皮没脸地缠着我、跟着我?
太帅惹的祸?
伸手摸摸下巴,却摸到快要跟头发一样长的胡须。算啦,头发快半年没剪,又一向没有梳理的习惯,乱得鸡窝一样。而且,胡子也半年没刮过了吧?自卑青年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有求于我?
老子都霉了两年,从来只会把事情搞砸办坏,她从哪一点可以看出来我有能力?
那是……阴谋!一定有阴谋!
“靠啊!万一睡着了,这不知是什么货的东西,还要一直在床边盯着吗?那真是太恐怖了!”如此一想,我全身打起了寒战。
日期:2014-05-01 16:16:00
不过,人也好,鬼也好,她总是个女的……
——对啊,女的!
脑门一亮,掀开被子,我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吹着口哨,走出房间。
门外的大姐立马紧张了:“你不好好休息,干什么去?”
“洗澡。”我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蹦蹦蹦下楼。
身后步声紧随,不用回头看,肯定是何诗慧那货又跟过来了。跟吧跟吧,老子这回不信甩不掉你,哼哼!
大姐最后一个到楼下,叫道:“你小心头上伤口,千万别着水了。”
砰!
半小时后,浴室门打开,我吹着口哨,提着个装旧衣服的塑料桶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后脑勺的伤口用好几个创可贴七拼八凑地封了起来,再用头发盖住,虽然白色的创可贴中间还渗着新鲜的血水,毕竟不多。洗过澡,整个人容光焕发,把桶往门角一放,就往大门外走去。
一直守在浴室门外的何诗慧跟出铁门。
我回头一瞪,拉碴的胡子翘起来:“老子去嫖妓,你也要?”
她低头不吭声。
我想了想,转回身,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翘起脚尖,抖啊抖,嚣张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嘿嘿地笑:“你爱去我也没办法,不过话说前头,那里可没有男妓,当然,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嘿嘿!或许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下?”
幽黯的路灯下,何诗慧脸色红得发紫,只见她紧咬下唇,头低得快埋进胸口去了。
她可能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是,我手里是有王牌的。这张王牌,跟一个来自黑龙江的小伙子有关。姓邓,名百文,如果你是老股民,一听这名字可能心里就很感慨——多么经典的一个名字啊,中国改革开放中几乎所有与股市有关的名词都能在它身上找到缩影,尤其是垃圾与操纵的代名词,迄今还找不到第二只旗帜比它更鲜明的股票。
但,请注意,他不姓郑。
日期:2014-05-01 16:22:00
一个人在一个行业或者一个地方混久了,总会有些朋友。邓百文是唯一一个与我不同行业却交心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
记得第一次离家出远门,看望一个在中山大学小北门卖牛杂的朋友,也是机缘巧合,那晚见到朋友一个从老家投奔过来找工作的亲戚,也是刚从中学出来,比我小不了两岁,脸皮却很薄,朋友介绍去一家新开张的快餐店送餐,他两次走到门口,不敢进去。我当时一个义气,说这有什么难,看我的!趿着拖鞋哒哒哒就去了,结果怪物没见到,只有两个刚毕业的中大男生,就是 “快E点外卖”店的老板了。
什么?你说你也是中大出来,并且曾经叫过“快E点”的外卖?没错,那家店,最先就是你们师兄创建的。
那时候比两个年轻老板更年轻的我,看到巴掌大的小店只有厨房跟一台电脑,不明白食客来了坐哪里吃饭。年轻老板笑着解释,“快E点”只做订单生意,就是学校里的同学用QQ发来订单信息,厨房炒好送过去,就算食客上门,也是打包拎回家吃的。没有餐桌也能做生意?年少气盛的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留下来给他们送餐,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在这个行当辗转艰持了许多年。
“快E点”首创的QQ订餐因为新鲜方便,生意火爆。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周边冒出大批仿效者,每到吃饭时间,中山大学小北门进出的送餐员比学生还多,“快E点”被迫在残酷竞争中偃旗息鼓、缴械投降。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东拼西凑借钱把它接手过来,又花了两三个月时间,好容易才在无数竞争者中拼得头破血又快流光的时候,终于努力到扭亏为盈,就在这时,“非典”从天而降,全国上下兴起大片的餐馆倒闭潮流,学校封门,学生不敢叫外面的快餐,刚冒新芽的“快E点”自然未能幸免,也倒下了。
邓百文就是我在最艰苦的创业之初认识的。
日期:2014-05-01 16:30:00
非典之前,我接手的“快E点外卖”店就是从他那里拉的网线。那时的邓百文已从中大毕业半年还没工作,眼看要被房东扫地出门,一咬牙,抄起菜刀走上梁山—— “创业”。他把银行卡上最后一百把块钱买了一个路由器、一个交换机,将自用的电信宽带分给附近租客,电信的宽带月租80,他就50,手续还远没去电信门店报装麻烦,一个电话就上门服务了。小广告在电线杆贴上之后,生意出奇的好,没几天就分了十二条线出去,算是暂时解决了吃饭问题。我是他第十三个宽带客户,虽然一条线路分多了网速卡得要死,总算QQ不会掉线,也就将就着用。很快交换机接口饱和,迫于交租压力的邓百文又把所有宽带收入投去简单装修了一下房间,以每晚45、周末60的价格出租给有需要的师弟师妹们。小广告贴满下渡村每条巷口之后,就坐等生意上门了。没人租时自己住,有小情侣来开房了,他就厚着脸皮去我那里挤蹭一张小铁床。就这小打小闹,非典到来前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居然也给他扩展到了三个这样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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