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走向:女人情感与欲望的救赎》
第9节

作者: 老树皮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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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前,康克从她手里买过3张卡,随后帮她介绍了十多个顾客,也偶尔通个电话聊会天儿。可这种事,人家凭什么帮忙呢?毕竟萍水相逢能行吗?况且,昨天刚刚从她手里买过10张假卡,说要送给一些生意伙伴,若知道真想,只怕骂她骗子,又怎肯出面帮她?
  天,快要黑了。她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她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康克的大哥大(当时不叫手机,也远没现在这般普及,而是少数有钱人的象征),她欣喜而惊讶的是,康克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仅用十多分钟就开车赶了过来。
  康克帮她交上罚款,就带她到饭店吃饭。她歉意道,“对不起,你昨天所买那些卡竟是假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只求你不要怪我!要不,我以后慢慢赔上你的钱,好吗?”接着,她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康克笑了,“不要紧,不知者无罪,这不是你的错!你若事先知道,绝对不会掺进来!不过,以后找工作可要小心,现在社会太复杂,处处都是陷阱地雷,小心谨慎没坏处。”她点头应道,“这次真是多亏你,要不,真不知怎么收场了。”

  她郁闷的情绪缓解下来。
  他们边吃边聊,对康克,她才有了更多了解。
  偌大北京,她庆幸能够认识康克这样真诚的好人,从心里信赖他,热情地喊他康哥。
  康克老家在偏僻的陕北乡村,高考两分之差落榜后,初恋女友的父母嫌他家太穷,强制女儿另嫁了一个当兵男人,使他深感绝望。改革开放后,他不愿循规蹈矩地生活,在县城开起小饭馆。他在业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写作和绘画,不时报刊杂志发表一些散文小说,美术作品也经常见于报刊,杂志,因为这种才华,他在26岁那年被当地工商银行破格录用了。

  半年后,经同事介绍,他认识了现在这妻子,婚后生下一儿一女。再后来,他不甘平庸便辞职到北京寻找机会,并很快开办了拍卖公司、连锁酒店、超市等实体企业。两年前,他把两个孩子送到英国留学,妻子过去陪读,他也常去探望……
  日期:2012-10-03 14:39:15
  康克看着她,郑重地说,“以后,你把我当成朋友,有事尽管找我,出门在外不容易,遇到事儿打个电话就行了。你看,我开车方便,送你回去吧。”
  她犹豫一下拒绝了,“不用了,麻烦你这半天,已经让我不好意思了,你回吧。”说着便走到街边的公交站牌下,不多会儿,102电车来了,她轻盈地抬腿而上。
  车开了。康克坐在车里,盯着那电车看了一会儿,才掉转车头疾驰而去。
  对于康克的心思,她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温婉柔和地谈吐,吸引了康克,使他有种意外的喜悦。最初,接到她的售卡电话,他只是惊讶于她那清甜温润的声音,感觉能有那样音质的女子应该颇有内容,必然内质优秀。
  他真的很想帮帮她,就隔三差五给她介绍顾客,也趁机给她打电话,只为听到她的声音,每次心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慢慢地萌生了。当他接到她的求助电话,48岁已过不惑的他竟然欣喜不已,心里甚至对生命有了一份感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瞬间,她那柔弱而怯生生的模样强烈打动了他,愈是了解,愈是发现,这个精巧细致善解人意的女子没有尽头,并不多美却别有风情,使他禁不住心生怜爱,有种想要保护愿望,很想走近她,认识她,见到她,却也明白只能把她当成妹妹……
  她身心疲惫地回到小屋,恹恹地躺到床上。她环顾四周,空间逼仄,很多东西都被吊起来或塞到床下了了。这天夜里,失业使她失眠了,突然意外,使她即将到手的这个月工资也泡汤了,怎么办?再找工作又能找到什么样的?
  她羡慕那些成功者,那样才是生活,而她这样只是活着。起点不同,命运就会不同,有人苦拼一生,也赶不上有人一出生便有的。幸福只是自己的感受,做点自己喜欢而想做的事情就是幸福,可自己连起码糊口都眼看成了问题,又谈何幸福?
  她不是那种顾影自怜不知前路的女孩,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清晰,并渴望成功,想尽力过得好点儿,无奈出身贫民,只能慢慢打拼一年年熬下去。
  当下这人,每天都是忙碌状态,来不及欢笑,来不及悲伤,来不及爱,来不及交谈,人与人如同快餐,谁都懒得再去懂谁,说到底,你还是你,别人还是别人,爱情又是什么呢?

  她知道多想无用,生存糊口才是大事。
  一周后,她找到了第二份工作,在一家文化公司做枪手。
  那个老板号称当红作家,浑身透着说不出的低俗浅薄,任何场合下都是侃侃而谈,并得意宣称,自己小学没读完,却照样顶着作家的头衔接受电视、报刊杂志的采访报道,讲述他贫穷农民到千万富翁的创业历程,他的个人传记,管理类书籍一本本摆在书店中,都是枪手们完成的,他用低廉的工资替换了署名权。
  外行人不知道,多少装订华美的书籍都是枪手们浆糊加剪刀拼凑而成,漂在北京各处迫于生计的未流文人多不胜数,给点糊口钱就甘愿自己的文章署上别人的名字,由此那些垃圾水货便有了扬名发财的大好良机。
  三个多月过后,她辞职了,并发誓以后即使做保姆扫大街也不进这种该死的文化公司。文学已经沦落,坚持没有意义,不如认同平淡的烟火生活。尽管上班之余,她仍然看书或写点东西,但仅**好,懒得再去投稿并奢求发表了。对于写作与文化,再也没有以往的神圣感了。
  日期:2012-10-03 14:44:04
  6、小棚房的同丨居丨

  秦天另找工作了。他每天奔波于两个招聘会,好公司不少,无奈自己没学历没特长。这使他开始冷静的思考,深知若想以后过上安稳日子,应该学个技术。他喜欢电脑,本以为能在林达的公司待下去,没想到竟然转头成空了。
  最后,他应聘到台湾一家图书公司做了业务员,这种工作没有户口或学历的要求,勤奋就行,业绩越多回报越高。这种公司都是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没有论资排辈争斗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淘汰机制却是残酷,试用期两个月,如果月底达不到最低规定的五千元销售额只能离开。
  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穿梭于写字楼或社区,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无论心情怎样,都要面对不同的面孔,做出真诚的笑容,揣度别人的心理,费尽口舌反复解说,还要承受辱骂或轰赶,每天都是身心疲惫,心灵更是七零八落被碾成了碎片。
  秦天性格内向,适应需要过程,那种快节奏也真的吃力,他连续两个月都没能达标,这使他懊恼而沮丧,开始厌烦这种工作,也不愿跟人打交道了。没办法,他只好再找新的工作。
  几天后,秦天应聘到近郊的一家印刷厂做了保安员。那是一处套院。外面小院的三间平房里有两台印刷机,总有工人在忙着。里面小院只有老板可以进出,不让外人随意走近。一起守门的还有一个河北小伙儿,一条狼狗。

  一天,两个工商人员和两个丨警丨察突然找上门来,那条狼狗狂吠一阵,挣脱绳索逃得没影了。可是,他却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连同几个惊慌失措的工人,还有那个面如死灰的河南老板一并都被塞进了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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