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走向:女人情感与欲望的救赎》
第13节作者:
老树皮传媒 秦家人叽叽喳喳地说话,有的方言,她不解其意,也搭不上话儿,便沉默着。
姥姥问她,“咱们这嘎哒话,你不懂吧?”
她笑着回道,“大多都可以,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日期:2012-10-03 14:49:04
姥姥点头,转过头对秦母说,“咳,以我看,还是那个高挑健壮徐敏更好,起码生孩子不会麻烦,你看这孩子,瘦弱伶仃弱不禁风,若是旧社会说不定难产活不成哪!真是的,秦天这孩子,蔫人主意大,再说,这风俗习惯处处不同,以后能跟秦天过到一块吗?”
秦母应道,“谁说不是哪,若换成徐敏,秦天早晚还能回来,而今怕是难了,这儿子算是白养了,也沾不上什么光了。若是不出去,哪会找上这种小模小样的南方女人!不过也要想得开,而今交通方便到哪都不难了。”
秦母和姥姥的对话,尽管口音别扭,意思却是懂得,不明白她们为何如此直白?为何不能顾及她的感受?难道自己这是主动上门不值得尊重?还是娘家太远才被轻视?她不愿俗里多想又纠结不已,远道而来竟被刻薄,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涌到心头,她差点掉下泪来。
她又想到,秦母在结婚那天,才给她两千元,秦父才给她一千元。倒不是在意什么少不少,而是被人怠慢的感觉太别扭了,嘴上却什么没说。
她知道,若在自己老家,公婆二人起码一两万才能拿得出手。而在这里,不仅租房,新衣服也没有,更没有什么首饰,即使三两百一个小戒指,也能让她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感觉,也好以后有些念想,这么做分明就是敷衍,把她胡乱打发了。
秦天察觉到母亲和姥姥有些过分,连忙阻止,“妈,姥,看你们说些什么哪,是我喜欢她才娶她,又不是你们结婚,怎么尽说些伤人的话?有用吗?”
转而,秦天拍了拍她的手臂,劝慰她,“没事儿,不要生气,北方人就这德性,有什么说什么,都是直肠子,心却不坏,更没有恶意,以后慢慢相处就会明白,不用在意啊。”
她没有回应,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
吃过饭,桌椅碗筷收拾完毕。
秦母抬手关掉电视,环视着在座每个人,郑重而缓慢地说道:
“听着,我要说件重要事儿,也算家庭会议吧,你们知道,我和你们父亲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只因你们尚未成家才凑合着。过阵子等三儿结婚,我就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他讨厌我抽烟喝酒打麻将,我也不能忍受他那窝囊样儿,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而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余地了。”
秦父顿了一下,鼓足勇气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不会离婚,说破天都不行。咱们不到二十岁就做了夫妻,感情总是有的,怎能说离就离?再怎么合不来,毕竟一起走过这些年,一把年纪何必还要折腾?你真能那么狠心吗?”
“你这是死心眼儿,继续维持相互折磨,又是何苦?有必要吗?”秦母说着,便拉着姥姥站起身,来“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们各人好自为之吧。”说着就推门离开了。
秦父看着秦天,示意他追出去,秦天却没有起身,只是心疼地看着父亲。他理解父亲的孤独和失落,除了陪他喝酒解闷儿,劝她注意身体,想开些,也可再找个老伴安度晚年,别的什么帮不上。可父亲认死理儿,总是念叨“少小夫妻不能离”的轱辘话。
日期:2012-10-03 14:51:11
8、躲不过的夜晚
罗小幻特别怕冷,整天不敢出屋,看电视也是无聊,便私下提议秦天早点回去。
秦天劝她,“多住几天吧,我爸太可怜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些委屈,可你你千万不要怪爸,他没有收入。妈的生意不大,也赚得不多。”
“别说了,你明知,我不是因为钱多钱少的问题,只是受不住那种怠慢和轻视,明白吗?”
“你的品性,我当然知道!哎,爸妈也是不容易!”秦天叹息着说道,“我小时身体不好,生病最多,上学花钱最多。妈私下说过,弟弟无能,想多留些家底给他以后过日子。况且二老还要靠他照顾,咱们在外顾不上,所以你就别再介意了,等我攒到钱,什么都会补给你,好吗?”
“你也知道,我本意并非要去争什么,只是别扭,感觉自己好好一个女孩,竟像二婚那样,没有被尊重的感觉。其实,一个三两百的小戒指就行,难道拿不起吗?这过分吗?婚礼快要开始,你妹妹才花十多块钱买来了假戒指假耳环,我有心不戴又怕被说成不懂事,分明没有拿我当人,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秦天看着她,点头说道,“是啊,你说的这些都在理,你远道而来跟我结婚,竟然没给你半点像样的东西,我也不好开口。可我知道,爸天生有些稀里糊涂,一到正事就拎不清,计较没有用,妈又像男人总是大咧咧,细节上从来不那么周到,你不用在意,一切过错,你都算到我的头上,我会统统补给你,好吧?”
她继续忿然道,“你们家以为生米已成熟饭,以为我是送货上门用不着花钱,是吧?可你分明清楚事实的真相,对吧?你家的房子、车子都给弟弟,公平吗?咱们漂在外面容易吗?以后即使父母需要你弟的照顾,只怕你那弟媳未必乐意,到时候,谁会记得当初得过多少财产?谈何尽孝?”
“宝贝,别生气了,我一定补偿你,相信我,好吗?”她不再说话。其实,她只是想让心里轻松才统统说了出来,并非真的多么在乎那些身外之物,那些虚头八脑的玩艺不算什么。
秦家的氛围沉闷,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也不知该做什么,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环境寒冷更使她讨厌根河这座北方小城,只盼着春节一过,回到北京,回到那个小棚房,怎么辛苦也比这里自在多了。
秦天父母的婚姻是时代的悲剧。秦母16岁初中快要毕业时,恰逢插队下乡,那个时代,一切行动听指挥,而且,她也吃不消农村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收割或除莫的任务总是不能按时完成,年轻帅气的秦父经常热情地给她帮助。就这样,也是为了响应扎根农村的号召,两个年轻人互有好感,很快就结婚了。
秦家世代农民,秦父老实巴交,没有眼界,更无见识,性情怯弱,一天三顿酒,然后废话连篇,想从前,说现在,似乎很多事都在等着他忙碌操劳,东拉西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年旧事,醒酒以后又什么事没有,就是洗衣做饭忙些家务,他活着似乎只为一日三餐之前那一瓷缸的白酒,醉后便呼呼大睡,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他的生活就是这样。
秦母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下,在苦闷的农村生活中,渐渐养成了抽烟打麻将的坏习惯,性情上,她有些男人气,不拘小节,豁达开朗。本以为肯定老死乡间,想不到后来又有了返城政策。
秦母在娘家的帮助下,被安排到当地粮食局做了出纳员,并按照政策把三个孩子的户口办到了城里,又在娘家隔壁买下两间小平房,在城里总算有个安稳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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