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痛,七年之痒,今天我被离婚了》
第19节作者:
柳一生 “嗯。”我点着头,等着他们领导后面的指示。
“这份材料的重要性你们应该是掂量得出的,如果单位上没这方面的人才,我们领导建议你们领导花点钱请外面的写手来帮忙。”她说。
“哦。”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可能不必。
“花也花不到好点钱,最多一千块。”她看了看我,“你们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报社有两个记者,文笔好得很,文联也有几个写得好的。”
“我们回去先试一试吧,不行就找人帮忙。”我回答。
“那你们要快点,时间很紧。”她的脸又被原来的神情所替代,“还有一件事情,你把下面的那份文件也拿去,让你们熊总看看市委几个领导的批示。”
推荐劳模的文件下面还压着一份文件,我把它抽出来,是一份复印件,关于开展全省企业职工代表队篮球运动会的通知。
“明年七月份,按照省总工会和国资委的要求,准备由我们和市国资委牵头来搞这次企业职工代表篮球运动会,我们领导的意思是想让三多来冠名。只有你们才能代表江州企业的形象。”她说。
复印件的上面落着领导们黑麻麻的批示,有的嘱咐总工会和国资委把这件好事办好,有要求高度重视并广泛发动企业参与的,等等,在最下面一个角上有这么一行字:建议此项活动由三多集团冠名,水电集团、江州机械等市重点企业为协办单位,下面落了三个很漂亮的我不认识的字。
日期:2014-04-22 22:50:01
“冠名是啥子?”我没明白。
“就是以三多的名字来命名这届运动会噻,江州市三多职工篮球运动会。”她回答。
嗯,这是个好事,可以提高企业的知名度,我想。
“为了减轻企业的负担,今年冠名只要50万,上一届收了70万。”她接着又说。
我心头一跳,觉得这未必是件好事。
我盯着文件没有做声,熊懿叫我来拿一份材料,如果带回去两份,明显不合适。但是,看这情形,我又不能只带走前面那份。
“就这样哈,晓得了噻?”她望着我,说。
我只得点点头,将它们都装进了包里。出来的时候我没忘带上门,因为我刚一转身就见她拿起了电话,我已经耽误了人家好一阵讨论毛线的时间了,我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
日期:2014-04-22 22:52:31
18
翠屏山收起了落日的余晖,一辆绿色的环湖大巴在马路边将我收进了车里。环湖大巴是江州前两年才开通的交通车,从高处俯瞰,行车线路就像一个长方形,短的两边是两座过江大桥,长的两边则是南滨路和北滨路。环湖大巴既方便了交通,也为一些休闲的人提供了观赏江州美丽江景的便利。因为兼具了游览观光的性质,环湖大巴车的票价比一般的车贵,车内有空调,车身也比一般的大巴好看,连开往江州至省城的陆地航班都无法与之媲美。此前自己曾坐过一次,那时正和韩英处在冷战期,虽然坐到司机收车才下车,我却连一处景致都没有入眼。
到了北滨路,大巴车把我们吐在了马路边,我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来路在北滨路上走。半个小时前,从市委大楼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设成静音的手机有未接电话,是梅国庆打来的。我打过去,他说今天晚上没事,要请我吃饭,我正想着晚上这顿怎么解决,自然满口答应。
国庆说他就在北滨路,视线里却找不到他。不远处,一棵黄桷树下围着几个人,垂头而立的两个人背着扁担,一个蹲在地上和另一个坐在木椅上的人也应该是他们的同行,因为黄桷树上还靠着两根细长的扁担,我的目光落在背对着我的那人身上,只见他时不时抬起手臂打出几张牌,两肩之上顶着一颗亮灯泡,从头型和背影看,很像国庆。我锁定目标,越走越近,当我能看清灯泡手中的扑克牌时,确信这就是国庆无疑。
日期:2014-04-22 22:54:32
国庆没有注意到我,他和他的两位牌友一样都专注于手中的JQK。国庆还剩一副炸弹和一个对子。这时,国庆的下家出了一个单张,上家下了一个2,国庆用手点点椅子,说了一声“过”,下家使劲甩出一副炸弹,紧接着把最后一张牌一丢,摊开手说:“两炸两翻”。还未等国庆和上家反应过来,一个旁观的扁担脱口而出:“遭得脆。”另一个扁担咧嘴一笑:“没记牌噻,还有一张现都没有现呢”。话音刚落,国庆伸手将下家最后丢出的牌捡起来还给他,慢条斯理地说:“莫着急”。随后,他拿出自己那一副炸弹压在下家的炸弹上,甩出最后一对牌,拍手一笑,“压死,三炸,满贯”。
国庆的上家喜出望外,本来正在掏钱的手立马缩了回去。下家的脸色则由沾沾自喜变成了瞠目结舌,又由瞠目结舌变成满腔悲愤,他望着国庆说:“你一个大鬼还有一副炸蛋不翻牌,滑下来让我翻,这不是整人迈?”国庆悠然而答:“你叫他们说嘛,我这副牌要赌大牌,赌不起来就遭洗白,天生斗地主的牌噻。”在众人的笑声中,下家倏地站起来,闷头在裤兜里搜索一通,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往椅子上一丢:“今天这点活路全都帮你挣了,好鸡儿霉。”说完,他抓起靠在黄桷树边的扁担,扛在肩头气冲冲地走了,扁担上的绳索在身后愤怒地晃荡。
“伙计,莫忙走噻。”国庆喊道。
“还差几块钱是不嘛?莫得(没有)了。”下家扁担头也不回地说。
“你转来(回来),我把钱还给你。”国庆招了招手。
“算哒,愿赌服输。”下家扁担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迈动步子。
“咦,还有点性格迭。”国庆挠挠头,抬头问,“想耍不?你们哪个来?”
“你的牌打得楞个好,哪个敢跟你来嘛?”一个扁担笑着摇摇头。
“问一问这个老师愿意来不?”另一个扁担望着我说。
国庆一回头,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问:“华子你啷个时候到的?”
“你手上还剩一个炸弹和对子的时候。”我回答。
日期:2014-04-22 22:56:04
国庆笑了笑,指了指椅子说,“我不来哒,你们要耍各人耍,我赢的钱都在椅子上。”
几个人愣着,不知所措。国庆也不理会,他搭住我的肩,攀着我往江边走。
“梅老板请我去哪里吃饭?”我问。
“江上风清,要得不?”他回答。
“要是要得。”我想了想,“可能有点贵哟。”
“不存在噻,上次碰面后,本来早想约你哥子了,这段时间出差去了煤矿,才回来。”他笑着说,“就你,我,东娃儿,还有简小开。”
他上次提到过简小开这个名字,但我依然没将这人从记忆中捞出来。
边走边想。一抬头,那艘叫做江上风清的小船已跃然眼前。
下了一坡石梯,走上一段浮桥,两只白色的大鸟拍打着翅膀掠过江面,一对模糊的影子也紧贴着江面在飞。江边,有垂钓者悠闲地收着鱼竿,也有的依然紧盯着水面,还想趁日落前再充实一下自己的小鱼篓。这艘叫着江上风清的小船的船舷边,有人手执舀子伸进水里,舀子现出水面的时候,里面挣扎着一条光溜溜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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