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那些事之二姐的婚事》
第11节作者:
老男孩小男孩 我一溜烟地跑到老地方和栾氏老大周磊等会合。那是一个街心花园,说是花园其实没有花,仅有一圈绿叶青,有一张躺椅,椅子上一年四季或坐或踞着几位耄耋老者,弄得小花园常年老气横秋。老者们闲聊之余会很自如地扯开裤腰掏出家伙当众去浇灌哪些绿叶青,家伙软软哒哒萎萎缩缩,尿流也断断续续,气味却铺天盖地袅袅不绝。
我和弟兄们曾经讨论过一个问题:
“人老了家伙都会这样难看吗?”
周磊说:“我的不会。他们的一定是先天发育有问题,我的没问题,保证七十岁金枪不倒,八十岁红旗飘飘。你不是见过我的吗?”
周磊的家伙就堪称一绝,不仅粗大而且美观,类似小萝卜,冠亚群雄,当属同学中第一粗大者。班内事事牛逼的栾氏兄弟在其他方面都是牛气轰天咄咄逼人,唯在这一方面甘拜下风,因为他们两人的都属于“细小款”,有段时间,有人称他们二人为“牙签一号”和“牙签二号”。
我的底盘比周磊的稍逊一筹,但和其他人相比也堪称佼佼者,所以我也说:“我的也不会。”
今天没有心思钻研款大款小的问题,焦急地等着外援。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才看到“大傻”大摇大摆不紧不忙地向我们走来。
日期:2012-09-12 21:57:58
“大傻”叫海波,其实脑瓜转的比谁都快。类似“用四根火柴棍摆出一个‘田’”字这样的智力题,对他来讲都是小儿科。老师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一位小老太太挎了一筐鸡蛋到市场去卖。路上被一位骑车的人撞倒,鸡蛋全部打破。骑车人搀起老太太说:“你带了多少鸡蛋?我赔你。”老太太说:“总数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们从鸡窝里拣鸡蛋时是五个五个拣的,最后又多拣了一个;昨天我老头子查了一遍,他是四个一数的,最后也是多一个;今早我又数了一遍,是三个一数的,也是多一个。”骑车人在心里算了一下,按市场价赔了鸡蛋钱。老太太一共带了多少鸡蛋?”
我们绞尽脑汁地琢磨,海波眼皮都不抬地就举起手来:
“61个。”
老师点头微笑,说正确。
事后,海波给我们解释:“其实这就是一个数学题,有一个数,无论用3、4、5去除,结果都余1,求这个数。看起来好象很难,如果换个说法,就容易理解了:有一个数,减去1就能同时被3、4、5整除。显然,任何3、4、5的公倍数加1都是这个问题的解,最小的解是61,往下是121、181等等。问题中挎筐的是一位老太太,因此鸡蛋不可能很多,故可认为是61个。你们这群白痴兼木头兼猪。”
老师还出过一个题:
“ 有两个父亲给了他们的儿子一些钱。其中一个父亲给了儿子150元,另一个父亲给了儿子100元钱。但两个儿子却说他们一共只得了150元。那100元哪里去了呢?”
我们想啊,想啊,脑汁子都流出来,就是想不出来。
海波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猪,抖着花嗓地说:
“你们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猪啊。两个父亲和两个儿子实际就是祖孙三代三个人。
海波就这么聪明。但却被我们称作“大傻”,因为他一贯的形象和成奎安在《英雄本色》里扮演的角色雷人的相似:体形魁梧,面目狰狞,粗声大气。
海波和周磊并列我的哼哈二将。我们三个是县第五中学东西合璧绝代三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晕倒一片迷死一帮打遍天下无敌手情场杀手鬼见愁的铁三角组合。而且,我和大傻的球技,堪称一流,全县城同龄人无人能及,在球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名副其实的球场“双骄”。
“大傻”穿了件新洗过的衣服,问:
“闻到我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吗?”
大傻有时候会说些很艺术的话,这些话只有我明白。但我故意说:
“闻到了,尿味。”
的确,那边一位老者举着家伙,已哩哩啦啦地尿了好长时间了,想必一定是一个前列腺炎患者——故去的爷爷老年就是得了这个病,深受其害,每天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蹲在厕所里,等着尿意来临,十天半月能有一次顺顺常常地把尿尿完,那是相当痛快的一件幸事。
大傻说:“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
我说:“我也有事要找你,你先说找我什么事?”
大傻谦让我先说。我就把周磊的事情简单扼要地叙说了一遍,问他参加不参加,大傻听完,二话没说,拍了拍肥硕的胸脯反问了句:
“你说呢?能不参加吗?”
日期:2012-09-12 22:16:23
激动地周磊像小马哥那样,使劲抱了抱他的肩膀,而后,我们又联络了几个同学,一番商议后,浩浩荡荡赶往县人民医院家属院。人人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仿佛我们是热血的五四青年。一行人经过录像厅的时候,录像厅老板的哑巴儿子惊讶地像条离开水面的鱼那样张大了嘴巴,大概里面的录像机又出问题了,黑老板娘高喊她的儿子去捣鼓一下,可他完全没听见,嘴角挂着哈喇子目送着我们;替儿子看台球案子的甄奶奶看见我们来势汹汹,嘴里念叨着现在这些孩子们可真不得了真不得了,没有多少头发的干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真担心:摇晃频率如此高,一不留神掉下来可怎么交代呢?
很快,我们来到周磊家门口。周磊的父亲赵子良也在县卫生局上班,是办公室主任,本来也可以在县政府大院里要到房子,听说赵子良是为了让在县医院上班的老婆上下班方便,而宁愿住在县医院家属区里。这是很狭小的一个院落,两间北房,一间南房,一株繁盛的凌霄花密密匝匝伸到墙外来,探着一朵朵猩红,使得整个小院看上去别具雅致。我上前啪啪啪拍门,噼里啪啦震落了好几朵凌霄花,很快周磊的小弟弟明子打开院门。他是一个脑袋大眼珠子大的可爱小男孩,多年以后,成为我们小县城第一个旅居新加坡的人。他一见这阵势,扭头就往里跑,一脚踩到紧紧尾随的灰哩花猫身上,猫发出一声惨叫,一下窜上了墙头。明子一边跑一边喊出了周磊的父亲。
赵子良不苟言笑,站在门口,瓮声瓮气地问怎么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群龙无首。还是栾氏老二反应迅速,使劲用胳膊肘捣我一下,表示众人全权授权我去交涉,只是他下手忒重了,捣得我一撮牙花子。大敌当前重任在肩,自己皮肉之苦又算什么呢?我忍着疼痛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用力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啰哩啰唆前言不搭后语地把来意表述了一番:作为家长,不能剥夺孩子读书的权利,你应该支持周磊再继续到高中深造!——(深造这个词经常听到大人们说:‘到大学深造’‘到国外深造’,现在我活学活用按在了周磊头上,感觉用得及其有水平)这让我信心倍增,文采再次飞扬,把那两句名言又搬了出来: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末了,我又补充一句:“你看着办吧!”
周磊父亲听完,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又无所谓地扫了众人一眼,徐庶进曹营一句话不说,扭头进屋去了,他直接把我们“凉拌”了。
众人再次哑然,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栾氏老二振振有词:我们既然来了,哪能无功而返呢?放个屁还有响呢?
栾氏老大大声质疑: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屁吗?
猪肉荣也想表现一下:我们是屁———我们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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