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追T的故事[GL]》
第2节

作者: 莫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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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我手术的前一天下午,她抱着我的病历,一脸严肃的过来找我谈手术的事,一条一条的风险说的我眼泪都好出来了,我觉得我的命就悬在了这个坏蛋手上。要是我出了事,你是第一个跟唯一一个碰过我的,我做鬼都不能放过你,你得为我负责。晚上,她又像往常一样来转悠了,我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跟我说几句话,结果她连看也没看,倒是隔壁床老大娘有点发烧,我看她拿个听诊器鼓捣了一会,又跟家属说了会话走了。哼,我明天都开刀了,死活都不知道哪,你都不管,管个发烧的。我也要发个烧,折腾折腾你,后来居然实现了,害的我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有机会,进一步了解了她。

  日期:2012-10-04 14:22:50
  我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爬到那个手术台上,在这个瞬间,我突然觉得,人本来就是个动物,生命比尊严更重要,既然生病,既然把生命托付他们治疗,那么,让他们检查检查,也是可以理解的。麻丨醉丨师要给我打麻丨醉丨,让我弯腰,我害怕,不但没弯更直了,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弯腰,麻丨醉丨师大声又说“叫你弯腰弯腰,好么?”我更害怕了。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绿衣服的蒙面人走过来,把我头跟腿抱一起,小声说:“别怕。”我听出是莫言声音,我感觉她的热乎乎的身体贴在我身上,她的胳膊很坚硬,很有力,我说“我害怕,我能抓你手么”,她没说话,把手放了进来。我突然觉得她是一根稻草,或者说是一个我命里的使者,有她在,我什么都不怕,我感到后背一阵冰凉,在一阵刺痛的时候我大叫了一声。

  日期:2012-10-04 14:29:34
  手术的过程就不讲了,跟电视上差不多,莫言所说的恐怖事件没发生,刘主任给我看了那个恶心的瘤子下台了。一个女的说,“莫言你这个皮缝的怎么跟绣花似的,你快点行么。”莫言说:“不准催我,当心这么急你以后生不了儿子光能生女儿”我心想,你一定要慢点,好好的给我绣起来,不然怎么找老公啊。后来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刀疤,觉得确实比同事的那些刀疤好看多了,像一根线,有时候,我摸着这个刀疤,我想,我看也被你看过了,抱也抱过了,你再怎么对我无视,也给我留下了记号,这辈子跟你无缘,下辈子我就用这个记号找到你,不管你男的女的,欠我的情都让你还我

  日期:2012-10-04 14:35:40
  我回病房时候我爸妈都在,我活着回来了,身边多了个滴滴答答的监护仪,在这个滴滴答答中,我看到父母担心的表情跟白发,我伤感的好想哭。肚子上被莫言缝过的地方也开始疼,我有点想她,想看到她,可是等她一天她也没出现,晚上也没来,她去哪里了,她会不会因为我骂过她我事多讨厌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中,她进来了,外头穿着白大褂,里头穿着手术室的绿衣服,她笑了笑说“你怎么样了,还好吧”,掀开我的刀疤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周围的这几个管子。我觉得她这么年轻,却笑的一脸憔悴,还顶着这个菠萝头,我说“我挺好的,你过来下”,我想给她把这个头抚平了,伸出手,却没什么力气。她说,“你要做什么,”又把我手放回去,我看到她手上贴着一个创可贴,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笑了笑走了。

  到查房这一大帮人进来时候,刘主任说,“你看我们莫医生对你服务态度多好,手被你抓的出血了还坚持工作,你还对人家有这么大意见”,后来我们事后请刘主任吃饭时候才知道,打麻丨醉丨时候我的指甲狠狠的嵌入了她的手上的肉里,她当时疼的鼻子上全是汗珠,洗手上台之前在蹲外头捂了好一阵子,那天特别忙,她就一直在手术室忙活了二十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早晨。刘任边举着酒杯说“她其实悟性还是不错的,工作的半年里头,天天住在病房都基本没出去过,别人都抱怨,她却是主动加班的,胆量大,进步很快,很负责任,所以把你安排到她床上,不过就是太倔强,北方人,不够圆滑,没想到得罪了我。”其实我早就不怪她了,反而还有点高兴,她的这些缺点,或许也是她的可爱之处。不知道她手上有没有疤,有的话,就扯平了跟她。

  日期:2012-10-04 14:38:57
  后来的这几天,她过来换了几次药,我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她头发又黑又短硬邦邦的,不过眉目其实蛮清秀的,睫毛那么长,鼻子比较高的,皮肤白净,气质比较清澈,要是目光不要这么冷峻,不要这么不爱搭理人,其实没这么让人讨厌,感觉她拉开我被子,掀开我衣服,看着我的身体,在上头动来动来的,会感到很温暖,脸一阵阵发热。在以前的恋爱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吸引我,说不清楚。

  有一天夜里,在一阵咳嗽中醒来,护士说叫医生来,我知道又要叫她,她好辛苦,我跟护士说,不用了,我就是感冒,自己会处理不要叫医生了,但是我又很期待看到她。她来了,后边跟着几个实习的,几个人满面春风的进来了,不知道大半夜她们干了什么高兴的事,她拉开被子,撩起我衣服看了看切口,然后感觉她那个听诊器跟手在我胸部游来游去的,我感觉心脏跳很快又开始脸红,她说,“耶,心率有点快”,我心率这么快你倒是能感觉到,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会知道的,你只知道让护士在我身上安个心电监护仪又抽了我这么多血,她那个认真的表情那么憨逗得我想笑,我一笑,就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下,她说“别笑,以后咳嗽的时候把这个腹带用手抱着一些减少对切口的张力,”,说着就给我做了个示范,抱紧我肚子。不知道几秒,真希望久一点。要是没有实习的在,我好想逗逗她,让她多示范几次,不喜欢她跟一大帮人在一起的感觉,喜欢看到她一个人。

  日期:2012-10-04 14:52:54
  白天她一般不在办公室,晚上天天在,或者说夜夜在,在我睡觉时候,她在另一头呼吸着与我一样的空气,但是也许是彻夜难眠的。我经常以溜达的名义经过她们办公室,办公室的人会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自己,有时候她对着她们的电脑,对着一堆病历,有时候手里那个手机她正讲着话,座机电话又响起来,有时候被护士叫来叫去,穿梭于各个病房,有时候带个帽子,手里拿个给我换药的那种盘子,有时候她半夜三更的我出来倒点水,看到她搀着一个阿姨从检查室出来,或者一个车子推进来,上面躺着个奄奄一息的人,她指挥着护士抢救,推着车子进了电梯去了手术室,可能晚上就再见不到她了。有时候她还没回来就好几个病人来了,等她等不耐烦骂骂咧咧的,真实的医生生活,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受苦的,我还好不是这个职业。

  我发现她其实就住在她们办公室旁边的过道的一个房间里,看到她好几次从微波炉里头把吃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会像精灵一样消失在那个过道里。我想知道那个过道后头房间里的故事,如果她是个男孩,应该有好多女孩追她吧,她是个女孩会不会有哪,我想试试。
  日期:2012-10-04 15:24:50
  很多朋友来看我,带了好多礼物跟补品,妈熬了什么鸽子汤什么人参汤,我每天都把它留一些出来,想给她送一些过去,一直不敢。有天晚上,我鼓了鼓勇气去她办公室,我说,“你吃饭没”,她在电脑那里打字头也没抬的说“吃了,有什么事么”,那天我发现她仍然去微波炉里头热东西。这种不知好歹,没吃装吃的人,活该以后有胃病。

  她过来拆线了,跟我说不疼别怕, 她看着我,目光很明亮,那种特别的有点忧郁的眼神让我感到心疼,我说“那我也害怕,你让我抓你手,”她顿了顿说,“姐姐,要么我找个同学来你抓吧,我一只手没法干活,”我说怕把人家掐哭了,她说“那还是抓我吧,你这次抓左边吧,你抓我右边我没法拆啊”,我心想你这个胆小鬼,就算我疼死,我也不会再把你弄疼了,我只是想感觉感觉你的温度,摊开你的掌心,抚摸抚摸你强硬外表下的内心。

  日期:2012-10-04 18: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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