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谜底——你没看懂的『笑傲江湖』》
第10节作者:
单刀行天下 与之前对师父师母奉若神明相比,此时的令狐冲,对岳不群的心态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后洞石壁学剑加之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已经动摇了令狐冲对师父剑法的崇拜,后来岳不群因紫霞秘笈遗失和陆大有被害之事起疑,令狐冲心里也在赌气。现在师父又对自己明确表示不信任,还冷眼热讽,更激起了令狐冲的倔劲。岳不群越是硬逼——【冷笑道:“这个自然,你武功到了这地步,怎么还会将师父、师娘瞧在眼里?我们华山派这点点儿微末功力,如何能当你神剑之一击?那个蒙面老者不说过么?华山派掌门一席,早该由你接掌才是】——令狐冲就越是抗拒:【我若不吐露风太师叔传授剑法的经过,师父师娘终究不能见谅。但男儿汉须当言而有信,田伯光一个采花淫贼,在身受桃谷六仙种种折磨之时,尚自决不泄漏风太师叔的行踪。令狐冲受人大恩,决不能有负于他。我对师父师娘之心,天日可表,暂受一时委屈,又算得甚么?】
时至此时,岳不群对令狐冲的态度,已经从疑心变成了公开不满。
在处理这件事上,令狐冲明显轻重不分。刚刚华山派的遭遇何等惊险,事态何等严重,差点就全门覆灭名誉尽毁,师父又对自己如此质疑,还有什么不能坦白的呢?岳不群都说出了【你武功到了这地步,怎么还会将师父、师娘瞧在眼里?】【华山派掌门一席,早该由你接掌才是】这样的重话,令狐冲还是不肯实情相告,只能说明在他的潜意识中,对风清扬的崇拜与感恩,早已超过了对岳不群夫妇的遵从。
但是令狐冲本来就是一个服软不服硬的性格,脑袋又经常浆糊,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造成了和岳不群之间关系破裂。
3、首徒自弃
感情破裂了,师徒之间不但情分日淡,更产生了猜忌和戒备。这个时候,岳不群做了第一件不大光彩的事情:让劳德诺监视令狐冲。
本来令狐冲在倍感孤立之时,劳德诺回来陪送自己,让他很是感动。但【第三日晚上,他正在炕上合眼养神,忽听得小师弟舒奇在房门口轻声说话:“二师哥,师父问你,今日大师哥有甚么异动?”劳德诺嘘的一声,低声道:“别作声,出去!”只听了这两句话,令狐冲心下已是一片冰凉,才知师父对自己的疑忌实已非同小可,竟然派了劳德诺在暗中监视自己。】
劳德诺监视令狐冲是岳不群安排的吗?对于这个问题,金庸先生随后明确给出了答案。在洛阳王家的接风宴上,令狐冲被灌醉后当众说出【师父派你来监视我、看牢我】这样的话后,岳不群【饶是他修养极好,也忍不住变色】。随后金庸先生还专门补了一句:【筵席散后,岳不群嘱咐劳德诺此后不可跟随令狐冲,只暗中留神便是。】可见监视令狐冲确实是出于岳不群安排。岳不群的这一安排虽然无情但也无可厚非,毕竟令狐冲之前的种种举动,实在让人倍感诡异。
正是岳不群安排的监视之举,让令狐冲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师父的信任并被门派孤立(很大程度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从而开始自暴自弃。
对于令狐冲的自我放逐,岳不群漠不关心。就算是王家人对令狐冲诬陷搜身、折断手臂,岳不群也没有帮助解围,只有岳夫人还主动言语几句。其后令狐冲长时间脱离团队到绿竹巷学琴,岳不群也是不闻不问,可见他对令狐冲已经完全放弃。但毕竟是自己曾经养育多年、寄予厚望、准备培养成为接班人的大弟子,岳不群的心中,难免沮丧。只是相比之前自己遭遇的灰心丧气,差点门派覆灭、性命不保,这点沮丧又怎会让他在意。经历了上述一番变故后,岳不群三观尽毁、心性起变,并动了图谋辟邪剑谱的心思,后面他又是怎样一步步滑入深渊?
欲知后情,请看下节:逐徒夺谱。
日期:2015-06-01 08:43:22
2.3 逐徒夺谱
做客洛阳期间,对岳不群来说是遭遇暴风骤雨之后的一个缓冲,虽然心情沮丧,但好歹享受了一段难得的悠闲度假时光。一方面是大变之后,惊魂初定,信心触底,信念尽毁;另一方面则是真切感受到金刀王家世俗却富足愉悦的生活,很可能激起了他向往无争、安享生活的处世心态。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岳不群在心头做出了将女儿许配给林平之的决定。自己如此努力尚且随时可能被人一棍子打得一无所有,对于女儿来说,能够一辈子富足安康最为重要,这应该是为人父母最真诚的心愿。
可是岳不群没有意识到,只要令狐冲还跟随在身边,他就必须面对层出不穷的麻烦。经历了从恐惧到沮丧的转变,岳不群本来借助洛阳度假调整了心态,此时他虽然动了图谋辟邪剑谱的念头,但还不至于急不可耐,也没有准备不择手段(如果准备不择手段,势必将与林平之翻脸,他就不会允许女儿岳灵珊和林平之亲密相处),然而接下来的更多变故,终于让他彻底从君子沦落成窃贼。
在从沮丧到作恶的第三阶段,对岳不群影响最大的事情主要有两件:群魔乱舞、窃取剑谱。
1、群魔乱舞
离开洛阳,华山派一行走的是水路。就在作别时刻,小露身手的绿竹翁又激起了岳不群的不安,在此金庸先生专门写道:【他自执掌华山一派以来,从未遇到过甚么重大挫折,近月来却深觉前途多艰,但到底敌人是谁,有甚么图谋,却半点摸不着底细,正因为愈是无着力处,愈是心事重重。】本来岳不群夫妇二人【叮嘱弟子日夜严加提防,但坐船自巩县附近入河,顺流东下,竟没半点意外。离洛阳越远,众人越放心,提防之心也渐渐懈了。】
可就在此时,离奇之事接踵而来。在岳不群看来,这些事情自然别有阴谋,偏偏又不知真相也无法逃避。
最初平一指高调上船给令狐冲疗伤,还指派桃谷六仙对令狐冲贴身服侍,这一离奇系列事情的开端就让岳不群【好生有气】,却又不敢作为(心里还是畏惧桃谷六仙),只能被动接受。随着漠北双雄、祖千秋、老头子、计无施等人的轮番登场,烘托出令狐冲的绝对主角地位,身为华山派掌门人的岳不群沦为了配角,还是不能罢演的配角。
当岳灵珊和林平之被掳之后,【岳不群向计无施探询女儿下落,本已大大委曲了自己掌门人的身分,听他不置可否,虽又恼又急,其势已不能再问,当下淡淡的道:“深夜滋扰,甚以为歉,这就告辞了。”将令狐冲扶起,伸手欲抱。老头子从他师徒之间探头上来,将令狐冲抢着抱了过去,道:“令狐公子是在下请来,自当由在下恭送回去。”抓了张薄被盖在令狐冲身上,大踏步往门外走出。】岳不群虽然又恼又急,人家偏偏视你如无物。随后岳不群只能和岳夫人【相对发愁】,最终,还是靠令狐冲的一句话,岳灵珊和林平之才得以安全返回。
蓝凤凰出场时,岳不群已经被收拾得没了脾气。面对蓝凤凰的淫歌和调戏,岳不群还得硬着头皮周旋,就算桃干仙说出了【岳先生人称“君子剑”,原来也不是真的君子】这样的话,岳不群也只能是【甚是尴尬】,不敢发作。待到蓝凤凰公然和令狐冲轻薄浪情,又是哥哥妹子互称又是亲吻,岳不群虽然【皱起眉头】、使出【严厉的眼色】,却不敢当面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船上肆意妄为。后来游迅、张夫人、桐柏双奇、玉灵道人以及司马大、黄伯流等人连番登台时,岳不群已经成为了大海里的一叶小舟,不得不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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