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山西临县黄河挖出三层楼大龟(据说惊动了J方)》
第23节作者:
天气太热啦 日期:2015-06-17 02:08:00
我忍不住问他:“啥是最可怕的东西?”
老毕在旁边打马虎眼:“啥玩意啊?那就得你自己想去喽!”
我们顺着乌苏里江一直往上游走,河滩上坑坑洼洼的,全是一块块的卵石,咯得脚底板生疼,走了大半天,才从一个河湾处拐了上去,转到了一个树林子。
我有些兴奋,以为终于进入了原始森林,却发现这里完全不像想象中的原始森林,遍地都是合抱粗的大树,肆意生长的灌木丛,遮天蔽日的巨树,反而更像个稀稀拉拉的树林子,树木也没多粗,也就是电线杆粗细,而且是稀稀拉拉的,连鸟都没几只,看着就让人泄气。
跟老毕说了我的想法,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跟我说,这才哪到哪呢?我们先要穿过这个林子,找一个同伴,才开始启程去原始森林!
我才明白,感情走了一天的路,只是在找人,这打猎还没有开始呢,心里也有些泄气了。
老毕给我解释,他们这一趟,虽然说是打松籽,其实也是打猎。
现在,国家也重视动物保护了,打野猪、野兔、野鸡,国家一般不管,但是要是遇到老虎、豹子、黑熊这种动物,国家还是要过问的,所以他们就以打松籽的名义去狩猎,到时候打到大猎物,就说是采松籽时先被动物攻击了,不得已才打死它的,就有个借口了。
他安慰我,说他们这次要去找的人,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猎人,他打下来的猎物,足足能铺满整座山头,等到了他那儿,给我要一枚白毛狼王的獠牙,让我戴在身上,不光可以辟邪,那些野狗了啥的看见我,老远就给吓跑啦!
受到他的鼓励,我一鼓作气,总算熬到了见到那个传奇的老猎人,却没有想到,这个老猎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但是精神很好,早早地就走出来迎接我们。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用双手按着右膝,连连说“赛拜努”,这是蒙古话,是向老人问好。
老人很热情,几步跟上来,赶紧扶起我们,连声说“赛、赛!”,大步流星,带着我们回去。
老人叫必勒格,蒙古话的意思是智者,这是一个睿智的老人,非常热情,挨个拉着我们的手说话,让我们快点儿进屋,好好歇歇!
大山深处,地广人稀,到处肥沃的黑土地,随便开垦一块土地,撒点儿种子下去,都会有收成。
能在大山里扎根的,都是好猎手,随便放那么几枪,肉就出来了,皮子还能换钱,所以日子过得还是不错。
但是大山深处的日子非常寂寞,没有电,没有收音机,好多人家甚至连一块手表都没有,就是根据日头过日子,日升而坐,日落而息,往往走出去几十里路,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所以遇到外人,就会格外热情,何况是莫日根这些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了。
格老住的是小木屋,坐落在山腰上,非常幽静,木墙上钉满了各种兽皮,连炕上铺的都是。
我注意到,老人好多东西都是自己做的,甚至记录东西的纸,都是用桦树皮做的,显得古朴又别致。
我们人太多,在屋子坐不下,老人就在屋外点起了一堆篝火,扛过来一只半大的狍子,几条大鱼,又搬出来半瓮米酒,大家坐在火堆旁小声说着话,喝着酒。
这一趟出来,我的脚都磨破了泡,终于见到了甜头,喝着冷冽的米酒,吃着原汁原味的狍子肉,听着远处断断续续的狼嚎声,感受着丛林特有的莽莽的气息,感觉自己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心里陶醉极了,也自豪极了。
莫托把狍子剥了皮,插在树枝上,在松木上烤得吱吱冒油,什么佐料都不放,就撒上一些细盐,烤熟了一层,就用刀子割下来一层,趁热吃,又烫又香,味道鲜美得让人能跳起来!
几个人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将一只半大的狍子吃了个差不多,剩下的内脏,随后丢给猎狗,它们有的欣然接受,有的则高傲地摇了摇头,看都不看一眼。
莫托说,有些凶猛的猎狗不喜欢吃熟食,喜欢自己去丛林里狩猎吃活食。他打了一个唿哨,几只猎狗迅速站了起来,消失在了树林里。
老毕他们几个在那喝酒,一瓢一瓢地喝,喝得满脸通红。他喝得高兴,也力劝我也喝点儿,说不喝一瓢米酒,就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是个软绵绵的娘们儿!
莽莽的丛林,香辣辣的白酒,豪爽的笑声,让我也兴奋起来。
试着喝了一口,甜丝丝的,一股米香味沁人心脾,我的豪气也涌上来了,跟老毕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几口喝完了。老毕哈哈大笑,其他几个人也给我竖起来大拇指。
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听着他们的说话声,爽朗的笑声,感觉脑子里晕乎乎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头一耷拉,就倒在地上睡了过去,却又因为太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
朦朦胧胧中,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低声问:“他睡着了吗?”
有人走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说:“睡着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这一次,不该带他来。”
莫托着急辩解着:“他啥也不知道,是我最好的兄弟……”
旁边,莫日根低声训斥了他一句,让他闭嘴。
最开始那个声音低声说了一句:“先不管他了,还是按照原计划进山……不然就来不及了……”
莫托说了一句:“是他要出来了吗?”
旁边一个人“嘘”了一声,接着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非常古怪,猛然听起来,还不觉得什么,仔细想想,却又觉得非常瘆人。
就像是你早晨出门,碰到一个人,他随口说了句“你还没死啊?!”,你笑着骂了他一句,没走多远,又遇到一个人,他对你说“你还活着啊?!”
这些看似平常的话,其实仔细想想,背后隐藏了多少血雨腥风的故事。
他说的那句话是:“我们杀了他那么多次,为什么他还活着?”
我当时困极了,酒劲一拨拨上来,脑子里像是拌进去了半斤浆糊,晕乎乎的,实在抵挡不住,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立刻跌进了香甜的梦想。
后来,我再次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就发现,其实在灾难来临之前,已经出现了许多征兆,只是我太迟钝了,根本没有注意。
但是再想想,即便我但是发现了,又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终归会发生,你怎么也阻止不了,眼睁睁地看着灾难一步步降临也许更加痛苦。
这种事情吧,真是没法说,只能归结于操蛋的命运吧!
日期:2015-06-17 02:09:00
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到处都是鸟叫,在幽静的丛林里显得非常响亮,小松鼠在树枝上蹿来蹿去,不时碰掉一些小树枝。
远处,篝火上冒着一缕缕的青烟,远处的丛林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有点儿像是《聊斋志异》里的场景,如梦如幻,让人有些恍惚。
又过了几秒钟,才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用桦树杆铺成的床铺,上面垫着柔软的桦树皮,身上盖着件熊皮大衣,暖哄哄的,周围的床铺早就空了,看来莫托他们早就起床了。
一咕噜爬了起来,走到篝火旁,上面吊着一口大铁锅,热气腾腾,揭开锅盖看看,里面全是奶白色的鱼汤,香味四溢,馋得我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莫托拎着一个木桶,从山下爬上来,见我醒了,就让我赶紧喝鱼汤,待会儿就要上山了。
坐在干草地上,闻着丛林特有的草莽气息,喝着鲜美的鱼汤,我觉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觉得自己也成为一个猎人了。
迅速喝完一碗,我又舀了一碗,发现汤里全是手指般大的小鱼,滑溜溜的,连鱼鳞都没有,煮得酥烂,就问莫托,这是什么鱼熬的汤,怎么那么鲜?
莫托撇撇嘴,啥鱼?俺们这里都叫它柳根子,就是河里最普通的小野鱼呗!
我咂咂嘴,没想到这小野鱼味道那么好!这鱼是怎么捉来的?
莫托说,不是捉来的,刚才从溪水里舀水时,舀上来的小鱼,顺手就熬了鱼汤。
我忍不住感慨:“都说‘北大荒,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没想到还是真事!”
莫托也乐了,说现在人太多,把动物都给打没了,也就这里能舀到鱼,其他地方就少见喽!这才是刚开始,等我真到了原始森林,就知道了,那里面啥都有。
看着他真诚的面孔,我忍不住想问问他昨晚的事情,他们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还老是杀不死?
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装作无所谓地问他,上山时他父亲说的看不见的东西最危险,那句话是啥意思?
莫托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地说,他父亲的意思是,大山深处有许多看不见的危险,像是陷阱了、大烟泡啦、迷路等,都很危险,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明显是敷衍我,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问他老毕他们在做什么?
莫托指了指,老毕他们在收拾行李,困扎了一卷卷行李,检查弹药,校准枪支,猎狗们也感受到了大战来临前的气氛,一阵阵骚动,在附近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
等我喝完鱼汤,他们几个也收拾好了行李,吸足了烟,大家终于开始上路。猎狗们早就按奈不住,抢先顺着小路奔跑了出去,吓得小松鼠们纷纷往树上蹦。
我们顺着高高低低的小山坡往前走,这里是大兴安岭余脉,山势平缓,起伏不大,属于典型的低山丘陵地带,山坡和山坡之间,还有数条小溪穿过,清亮亮的,周围是低矮的灌木,稀稀拉拉的树木,看起来不像是原始森林,倒更像是蒙古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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