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0-15 07:55:31
布平凡继续叫唤:“可以,我的老婆,可以,你快醒醒,别睡了,知道吗?别睡了,和我说说话……”
如此唤了十来分钟,卓可以仍旧没有反应,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布平凡有些失望,他回头看护士,可护士早已经出去了。他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来到护士服务房,见护士正在调配药水,说:“护士,我叫了十几分钟,我老婆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护士说:“麻丨醉丨应该刚过去,没这么快的,继续叫唤,直到她醒来。”
布平凡谢过护士,回到病房,见老婆的脸色似乎好看了点,没之前苍白了,一时大受鼓舞,他凑近老婆耳边,温柔地唤道:“可以,我的老婆,你快醒来和我说话,你老公担心你,快醒醒,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日期:2012-10-15 07:56:17
卓可以虽然依旧没有反应,可布平凡认为,她比刚才好多了。便握着她的右手,继续叫唤,十来分钟过去后,布平凡发觉老婆的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布平凡信心倍增,不停地叫唤着,又过了几分钟,卓可以那迷人的双眼鲜花开放一样张开,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布平凡异常欣喜,说:“老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连忙按病床旁的铃声。过了一会,护士进来,问:“怎么了?”
布平凡说:“护士,我老婆醒了,我老婆醒了!”
护士脸上也露出笑意:“醒了就好,这说明手术非常成功,你继续和她聊天,别让她第二次睡着了。”
“好,好,谢谢,谢谢。”
日期:2012-10-16 08:37:13
布平凡转身看卓可以,见她双眸都噙满了泪水,他心疼极了,用纸巾将她的泪水抹干净,柔声说:“老婆,你怎么了?”
“这……是……哪……里?”卓可以有气无力地问。
布平凡说:“老婆,别怕,这里是医院。”
“医……院?”卓可以突然想到什么,想挣扎起来,可全身乏力,哪里动得了。
布平凡制止她:“老婆,别这样,你刚做完手术,不能起来。”
卓可以不在挣扎,泪如泉涌,嘴巴张合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布平凡连忙说:“老婆,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卓可以说:“咱们……咱们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日期:2012-10-16 08:39:45
声音小得布平凡几乎听不清楚。他不知如何回答,愣了愣,可面对妻子那可怜的目光,他又不能不说实话,就点点头,说:“老婆,不要紧的,咱们还年轻,知道吗?咱们还年轻。”
卓可以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她想起医生的忠告:如果这次怀孕发生什么意外,以后就很难再怀孕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哭声越来越响。
布平凡没有阻止她,让她哭,等哭声弱下去了,边拿纸巾给她擦脸边说:“老婆,别太伤心了,老话说后生可畏,咱们这么年轻,你不用担心,一切都要向前看不是?等你身体好一点,咱们再制造个出来!”
听了布平凡的安慰,卓可以的心似乎亮了点,医生的话不一定全对,自己这么年轻,一切皆有可能的。她逐渐止住了哭泣,说:“老公,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日期:2012-10-17 15:26:58
布平凡赶紧说:“老婆,这都是意外,怎么是你不好呢?要怪就怪我,我不应该去开会。”
“不,如果……我听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布平凡深情看着她:“怎么能怪你呢?老婆,其实我已经很感谢老天了,起码他对你还是非常眷顾的……你,不是好端端的吗?”
卓可以感动得泪水又出来了,爱人的模样此刻虽然被自己该死的泪水模糊了,可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仍然是那么清晰完美,她觉得没有选错人,人在关键的时候,孰好孰坏,总是泾渭分明的。
布平凡说:“好了,你已经说了很多话,不许再说了。好好休息一会,但别睡了,啊?”
卓可以倒也听好,果然不说话了,眯着眼睛。布平凡说:“老婆,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卓可以点点头。
日期:2012-10-17 15:28:00
布平凡唱了谭咏麟的《一生中最爱》,粤语虽然不准确,可声音却很动听,情感也很充沛,卓可以干脆闭上眼睛倾听,当布平凡唱到“如痴,如醉,还盼你懂珍惜自己,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我真的想你……”,两颗豆大的泪珠缓缓下滑。
布平凡没有急着擦拭,因为他知道,那不再是苦涩的泪珠,那是感动的甘露……
唱完了《一生中最爱》,布平凡又唱了罗大佑的《恋曲1990》,这是卓可以爱听的歌,布平凡轻轻地哼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永远难忘记是你的双眼……”动听的旋律,传神的句子,似乎熨帖了卓可以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毛孔,她此刻如此安静,像一个安睡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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