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谜底——你没看懂的『笑傲江湖』》
第23节

作者: 单刀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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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6-17 20:54:47
  3.3 竹林琴音
  任盈盈隐居在洛阳绿竹巷,除了日月神教相关人员,并不为外人所知。陪伴她的绿竹翁也伪装成一个会弹琴吹箫画竹的篾匠,在外人眼中不过一个【附庸风雅的老匠人】,靠编竹篮、打篾席和卖画为生。王家为了辨别从令狐冲身上搜得的《笑傲江湖曲》是否为辟邪剑谱,叫易师爷进行试弹,易师爷弹奏不出,推荐绿竹翁时曾说:【这老人家脾气古怪得紧,别人有事求他,倘若不愿过问的,便上门磕头,也休想得他理睬。】可见要想请绿竹翁出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王家驹报出在洛阳赫赫有名的【金刀王家王老爷子】的名头,绿竹翁的回应是冷笑道:【哼,金刀银刀,不如我老篾匠的烂铁刀有用。老篾匠不去拜访王老爷,王老爷也不用来拜访老篾匠。】最终,还是看在曲谱的面上,绿竹翁试弹了两次,没想到引得任盈盈主动出手。深度隐居的任盈盈主动出手,正是因为她听到了绿竹翁弹奏的《笑傲江湖曲》,她见过这个曲谱,知道此物和自己的势力成员曲洋有莫大关联,所以才不惜“现身”,所以才【毫不费力】的弹奏出来。

  待到令狐冲因为琴音想起往事,独自感伤垂泪,绿竹翁“顺理成章”将令狐冲请了进去。如果不是得到任盈盈授意,绿竹翁肯定不敢自作主张请他入内室喝茶,干扰主人的清静。通过之前王元霸所说“令狐贤侄”和岳夫人称呼“冲儿”,任盈盈已然知道站在院子外面的年轻人就是自己曾经派桃谷六仙寻找过的令狐冲,她没有询问令狐冲的身份姓名,第一次开口就是“令狐先生高义”。经过简单的询问,令狐冲就详细“交待”了刘正风和曲洋的林林种种,紧接着又抖出了林震南遗言相托的秘事。

  令狐冲的主动“交待”,让任盈盈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那婆婆道:“此中情由,你只消跟你师父师娘说了,岂不免去许多无谓的猜忌?我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何以你反而对我直言无隐?”】令狐冲坦言自己是听了任盈盈的【雅奏之后,对前辈高风大为倾慕,更无丝毫猜疑之意了】。这真不知道是什么混账逻辑,只听一次演奏,连面都没见,令狐冲就认为这人比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师娘都值得信赖了。其实,这也是令狐冲在受到岳不群的猜忌冷落之后,自感压抑憋屈的他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了。所以他将岳不群专门吩咐不能外传的紫霞秘笈遗失之事,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任盈盈。

  令狐冲的坦诚相待,让从来没有和外界接触过、更没有和外界青年男子接触过的任盈盈突生好感,她又是给令狐冲搭脉探病,又是给令狐冲弹琴疗伤,不经意间表露出少女的柔情。一直旁观的绿竹翁都感知到了这份温情,偷偷写下【恳请传授此曲,终身受益】来提醒令狐冲主动,由此引出了任盈盈和令狐冲的传琴情缘。
  在洛阳绿竹巷两人相处的这二十多天里,任盈盈对令狐冲暗生情愫,她教导令狐冲十分耐心。当令狐冲提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弹奏《笑傲江湖曲》时,任盈盈【失声道:“你……你也想弹奏那《笑傲江湖曲》么?”】这一刻她想到的是琴箫合奏,带着明显的情爱联想。后来令狐冲听过《笑傲江湖曲》和《广陵散》的幕后故事后激动叫好,引得任盈盈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弹出【奔放跳荡的乐音】。特别是令狐冲原原本本道出自己对小师妹岳灵珊的苦苦相思之情后,任盈盈虽然【不再说话】,轻轻奏起《清心普善咒》,但是这种炽烈直白的男女爱情,对于她这个从来没有爱情体验的怀春少女还说,无疑是一场激烈的情感撞击,让她对令狐冲产生幻想,所以在令狐冲哽咽道别时,她再次弹起了激起令狐冲情感激荡的《有所思》古曲,并派绿竹翁到码头为令狐冲送别,以“燕语”短琴和“清心普善咒”相赠,堪作定情之物。

  这段相处相知,让任盈盈对令狐冲萌生情意,也让任盈盈选定了令狐冲就是解救任我行的最佳剑客人选。通过田伯光在华山的多次对战,以及在破庙之中一剑刺瞎十五个人的双眼,令狐冲的绝妙剑法已经表露无疑。而在获知令狐冲的各种经历,充分了解令狐冲的秉性并获得令狐冲充分信任之后,任盈盈选定令狐冲为救人计划的剑客人选。于是,她开始安排各种训练,先是让绿竹翁对令狐冲每天好酒招待,教他酒中学问,还“碰巧”让他品鉴了梅庄四友之一丹青生珍藏的“吐鲁番四蒸四酿葡萄浓酒”,“碰巧”将酒杯放在冰上而达到最佳饮用效果,让丹青生因此请出黑白子使出化水成冰的功夫。

  任盈盈对令狐冲是情利交加,既有青丝萌动,也有利用安排,这让她怅惘。在令狐冲表示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弹奏《笑傲江湖曲》时,任盈盈【不语,过了半晌,低声道:“倘若你能弹琴,自是大佳……”语音渐低,随后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憧憬令狐冲能够和自己琴箫和鸣,另一方面又自知令狐冲如果参与解救任我行的行动,面临着各种未知风险,不知后果如何,所以【一声叹息】。此时此刻,她是认为解救父亲比拥有爱人更加重要的,因为随后她就安排了绿竹翁给令狐冲上酒课。后来她教琴时对令狐冲说:【你我如能相处时日多些,少君日后当能学得会这首《笑傲江湖之曲》,不过……那要瞧缘分了。】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如果你令狐冲能够顺利救出我父亲没受伤害,说不定我们来日方长还可再续情缘。当劳德诺匆匆赶来说次日一早动身离开洛阳时,任盈盈【一怔,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去得这么急!你……你这一曲还没学会呢。”】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从离开洛阳到上五霸岗,令狐冲一路受到任盈盈势力各路人马的优待膜拜。这一切,到底是任盈盈手下自发的拍马屁行为,还是任盈盈的授意安排?本人倾向于后者,原因有四:
  1、偶尔一两个人主动借机献媚示好还算正常,上千人纷至沓来还集中聚会进行统一膜拜就实在无法理解成大家无意之间达成的共识。况且,从洛阳到五霸岗,这一路都在河南境内,属于中原武林的中心区域,更是少林寺和嵩山派的核心势力范围,日月神教上千各路人马胆敢从四面八方前来高调聚会,绝对不是这些人胆敢做出的擅自行为,必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统一行动。
  2、既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统一行动,那么策划安排的人是谁?首先,能够散播出任盈盈和令狐冲交往消息的人,只有任盈盈、令狐冲、绿竹翁三人。可以肯定的散播者绝非令狐冲,剩下的两人中,绿竹翁是任盈盈的奴仆,他的职责是照顾任盈盈的生活,同时负责任盈盈的安保,他绝对不敢擅自散播任盈盈的绯闻,而且他也没有号召带动散落各地的上千人马的能力,所以散播者只能是任盈盈。  既然是任盈盈主动散播自己和令狐冲的绯闻,那么她很可能就是整个行动的幕后策划指挥者。

  3、其次,如果不是任盈盈主动策划安排这一切,如果她对手下这种乱拍马屁的行为感到不满,她只需派人放出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人立马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没有选择最简单的解决方式,而是主动来到了五霸岗。特别需要注意的一个细节是,令狐冲在五霸岗上和众人聚会不久,任盈盈就来到现场,迫使所有人落荒而逃。从洛阳到五霸岗,华山派走了好多天的水路,任盈盈却是当即到场,这说明任盈盈早就跟随华山派从洛阳动身。而且对于各路人马的种种表现,任盈盈知道得清清楚楚,后面和令狐冲单独相处时,她能够说出蓝凤凰和手下的四名苗女给令狐冲注血并让他喝下五仙酒的事情,足见她一路上她都在监视各路人马的表演,密切掌握着相关情报。她亲自现身五霸岗,恰恰说明她和此事密切相关。

  4、分析各路人马前来膜拜令狐冲的行为,除了巴结献媚之外,还表现出了三类目的,包括替令狐冲疗伤、教令狐冲酒道、离间令狐冲和华山派的关系。而这三个目的,都和令狐冲后来加入解救任我行的行动有因果关联。这正好呼应解释了任盈盈布局安排此次行动的用意所在。
  综上所述,可以判定,令狐冲从洛阳到五霸岗的一路奇遇,完全是任盈盈精心安排的一出大戏。
  表面上看,任盈盈是一个羞涩的少女,实则不然。她生长于西南蛮夷的异教之中,本没有太多中原武林道德礼教的观念,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也总是出乎传统思维的意料之外。所以对于自己钟情令狐冲之事,她不会真正感到羞于示人,这一点通过她后来主动要求令狐冲护送自己、只身抱着令狐冲上少林寺,以及多次主动出现在令狐冲的身边帮他出谋划策打点安排可以得到印证。而且,作为一个能够在谋害自己父亲的仇人身边安然度过十二年之久的人,任盈盈十分清楚利弊权衡、得失取舍,思维习惯和行为方式都透着一股狠劲,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实现解救父亲任我行这一重大目的,她不会在乎什么少女清誉。所以,她不惜以自己对令狐冲的钟情为由头,精心布局令狐冲从洛阳到五霸岗的一路奇遇。

  欲知后情,请看下节:声色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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