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听罢便止了脚步，对陈然、云漪道：“咱们先不进村子，寻个游商，先弄匹骡子，
　　防火布、腊也先买全再说。”
　　“我记得西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卖牲畜的，说不定能碰上。”，云漪说着就朝西边走去。
　　陈然堕拉着头也跟了上去，到常渊身边问道：“渊哥，老林子附近游商很多么？”
　　“那是自然。”常渊笑道：“说来原也没几户，只因四年前林子里闹了女妖，便有许多人

　　前来看个究竟，商户们看到机遇便都聚在此处。再往后女妖是没了，商户却没少，就成了今日
　　这般景象。”说完望向云漪，云漪也不理他，自顾在前面走着。
　　陈然听闻点点头，心中却在想：“女妖有甚好看，也不怕看丢了性命。”
　　“这不是林子里的常家小哥吗？”，三人正走着，就见前方一人走来，只见他二十岁出
　　头，长得膀大腰圆，身后还牵着一马一骡。此人姓刘，人称刘大壮，正是云漪口中那个买卖
　　牲畜的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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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渊跟他也算熟络，走一步上前，说道：“刘大哥，正要找你却不想在这遇到。”，也不
　　做太多客道，指着刘大壮身后骡子说道：“想买匹骡子，不知刘大哥要卖多少？”
　　此时再看刘大壮身后那骡子，长得倒极大，却只剩一副骨架，一身棕色毛，浑身上下伤
　　疤无数，也无甚精神；另一边却是一匹健硕浑红马，周身无一丝杂色，精神抖擞，此时正冲
　　着那骡子嘶嘶咆哮，似是嘲讽一般，骡子也不跟它较劲，依旧垂着头，全不理睬。
　　“常渊小哥，咱俩也算有些交情，我也不瞒你。”，刘大壮说道：“这匹马骡也是我不久
　　前从一个汶水商户手里买来，性子烈得很，加上它长得瘦又满身伤痕，根本没人愿买它。你若
　　想要骡子，赶明我给你弄头驴骡，性子温和，也健壮些。”
　　浑红马似是听懂了刘大壮言语，冲着马骡又是一阵嘶鸣，只见那马骡拧头盯向浑红马，
　　接着一股凛烈杀气在空气中铺散而来。浑红马顿时就被镇住，一声不吭，马骡见它收了声

　　音，也不再理它，重又垂下硕大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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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壮似是被那杀气影响，急急扭头向身后看去，但见马骡依旧低着头，浑红马却像
　　丢了魂似的站在一处，也不再有些许声音。
　　“我就要它。”，常渊说道，方才马骡撒出的一阵杀气正对了常渊胃口：“再者说我们今

　　日就要用它，哪能等到明天？刘大哥爽快给开个价钱，咱们买了它便是。”
　　刘大壮看他是真想要，便笑道：“常家小哥若真是看上了它也是它的福分。这样吧，反
　　正换作别人我也卖它不出，你就给两个钱意思意思得了。”说着就将缰绳塞到常渊手中。
　　一边陈然也掏出两个钱递给刘大壮，这一桩买卖就算是成了。
　　常渊上前正要抚摸马骡面颊，却不想它突然发难，趁着常渊不备，一口就咬住常渊肩

　　膀。常渊的“破风刀”也有些火候，其中练体之法也从未落下，一副钢筋铁骨自不怕它上
　　来啃咬，便立定不动，任凭它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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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刘大壮就要上前帮忙，却被云漪拦住：“刘大哥，常渊如此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刘大壮见常渊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心里着急，也不管云漪，从腰里抽出鞭子就抽向那

　　马骡，常年赶驴驱马练出来的鞭技也是极有准头，鞭身挂着风声就扑向驴骡，却见常渊猛
　　一伸手，稳稳握住了鞭头，笑道：“刘大哥、陈然，得罪了！”
　　刘大壮和陈然听他这话都是一阵奇怪，谁也不知他是何意，正忖度间，忽觉一阵煞气
　　扑面而来，且越来越强，最后压得刘大壮一腚坐在地上；陈然刚觉煞气扑面就蹿出老远，
　　倒还好些；云漪还在原地站着，身上碧霞大显。

　　马骡离常渊最近，这一股煞气竟让它兴奋起来，松了口围着常渊蹦蹦跳跳，再看那匹
　　浑红马，早没了踪影。常渊收住煞气，马骡还围着他又闻又舔，常渊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它
　　支开，对刘大壮说道：“刘大哥，害你丢了马匹，不如我将那马儿一并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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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听周遭商友说你常渊非同凡响，这次算是开了眼了。”，刘大壮站起身

　　来，拍拍身
　　上尘土：“那浑红马也跑不远，我再寻它回来便是。”说罢冲常渊一
　　笑便径自离去。
　　常渊回又看向那马骡，说道：“好烈的性子，这几年却是委屈了你。”
　　陈然在旁听的稀奇，上前一步说道：“渊哥怎地看上了这匹骡子，看它骨瘦嶙峋，又能
　　驮多少斤两？”
　　“它可不是马骡。”云漪笑道：“《纵横志》中有记载：雪霁马，为青须、天马出之，幼

　　时棕毛骡形。十年成马，通体雪白，高丈余。可活三百年，好斗，是食人。”却说这青须也是
　　极为罕见的陆生动物，为罗纹鱼蜕变而成，身长二十尺，高十六尺，其形像马，唇上六根青须
　　垂地而得名，有翼，初时不能飞，必须经历艰苦卓绝，不断奋力挥翅数月方可飞天，一旦上天
　　则有呼风唤雨之能。若得以飞天，百年后化成天狐进入天界，若不得飞，百年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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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横志》不是兵书来着？”，陈然也曾听常渊说起此书，心中好奇，便问道。

　　“兵书是不假，但也不乏记载些兵、马学问。”，常渊说道：“凡人肉眼不识货，却白白
　　糟蹋了这千年不遇的雪霁，想来也只是喂它草料却不知雪霁是吃肉的。”，真罗人生来爱马，
　　看着那匹雪霁一身瘦骨，常渊忍不住一阵心疼，抚着它道：“你也算是幼年不幸，以后跟着我，
　　定让你顿顿吃个痛快！”
　　“总也得给它起个名字吧？”，陈然在一旁说道，却也不敢近那雪霁马半步：“看它一
　　身棕黄，不如就叫大黄。”
　　此言一出，就听身边云漪笑道：“好俗的名字！他本是雪霁马，千年也难得一见，不如
　　就取它的马名，唤作雪霁怎样？”
　　常渊听闻冲雪霁马点点头：“就叫雪霁吧，也省了再撕破脑袋给你想名字。”雪霁马说

　　白了就是介于妖与仙之间的马种，自是既有灵性，听常渊一说便抬头嘶鸣起来，脚下踱着碎
　　步便围着常渊打转，似是对它的新名号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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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渊搂着马脖子，翻身上马，一上马背便解了雪霁身上绳索。云漪从小到大却也从未
　　见他骑过马，见常渊坐得牢稳心中很是惊奇，心中只道是常渊认识她之前便已习得马术，

　　却不知真罗人天生就会骑马，常渊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便使出马术罢了。
　　“果真是瘦得惊人，身上骨架好生硌人。”，常渊说着，盘腿侧坐在马身上，喊一声：“雪
　　霁，跑起来看看！”
　　雪霁竟能听懂他的意思，嘶鸣一声，撒腿狂奔，只在地上卷起一阵狂沙就没了踪影。
　　“好快，太快了！”，陈然连雪霁影子都没看清就再也寻不到它身影，不禁叫嚷起来。
　　云漪在一旁看着欣喜，也笑道：“日后待它长成自然比这还要快出许多。不过它性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