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心里猛烈地一震,这个让她躲闪不及的话题终于又到来了。她很想拒绝,但又怕自己的这次拒绝会让柱子再次对她若即若离;她想伸手推开柱子,但想起了杏花神神秘秘对她说的那一通话,回绝的手便犹犹豫豫地没能伸出去。柱子看到了她的迟疑,揽住她腰的那只手加大了力度,又把脸贴到苹果的脖子上,低头呢喃道,“从今天起让我每晚抱着你睡,你就不会再冷了,好吗?”
苹果的内心明显被触动了,她多渴望能日日夜夜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让她孤身在外的漂泊生涯能有个陪伴;可是可是,她在心里问自己,我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把自己完完全全献给眼前这个人了吗?她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眼泪便扑哧哧的流了下来。
柱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地问,“你难道对我还不放心吗?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了?别害怕,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又有什么顾虑呢?”
听见柱子说的“第一次”,苹果的脑子忽然懵了。她想起了自己在山西的那一夜,那个她不愿再回忆的黑暗的夜晚。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又有什么扭扭捏捏的呢?她并不是自暴自弃,但是对于破碎的瓦罐,太过珍惜就显得多余,这是人之常情,她也不例外。于是,在往事的提醒下,她的决心终于被动摇了。
柱子见苹果依然不说话,便松开了揽着她的手,整了整衣服,说,“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了。不早了,你歇着吧,我回去睡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苹果猛地站起来,拉住了柱子的衣襟,小声说道,“我愿意……”
柱子又惊又喜地扭过头,抱着苹果狂吻起来,一只手伸出来拉灭了灯绳,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自从苹果来保定以后,这是第一个有人陪伴的夜晚。激情过后,柱子很快沉沉睡去,苹果却毫无睡意,身上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已经毫无保留的归属了身边这个男人,甜蜜和伤感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想着自己没有希望的工作,不敢回去的家乡,无颜面对的父母,一遍一遍地质问自己,这样做对吗?对得起父母吗?一边想,眼泪一边止不住地扑哧哧流了下来。她转过身抱住柱子,希望用他的体温来温暖自己脆弱的内心,却感觉到身下的褥子一片濡湿,赶忙慌里慌张地拉开了灯,昏黄的灯光下,看见褥单上血红的一大片”
日期:2012-10-22 15:03:25
(二零九)
柱子被突然亮起的灯光给弄醒了,他揉着眼睛,猛地看见了褥单上的一片血红,又看着苹果惊慌失措的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第一次?”
苹果的心乱的不行,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流这么多血,而和陈家那个傻儿子的时候,自己不是好好的吗?
柱子很快平静了下来,他搂住慌乱的苹果,欣慰地说,“别害怕,宝贝,第一次都会这样,你是个好女人……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负责任,一直一直对你好…..”
柱子一遍一遍的向苹果保证,很快又发出了震天的鼾声,苹果睁着眼睛躺在柱子的臂弯里,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三少爷傻呆呆的像个孩子,他怎么会明白那种事情?大太太说的没错,她的儿子果然纯洁的如一张白纸,他和苹果两个人被人算计,躺在了一张床上,但谁也没有料到不谙男女之事的三少爷,就算你把他扒光脱净了,他也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苹果苦笑笑,她把头埋在柱子的臂弯里,希望能够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最终还是一夜未眠,胡思乱想直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苹果便早早地爬了起来,她胡乱地抹了把脸,便呆呆地坐在床边。她实在没有勇气踏进服装厂的大门,想想昨天自己冲动地跑了出来,把自己陷入了这么被动的境地,心中后悔不已。
柱子也醒了,他见苹果犹犹豫豫地坐在床边,心里陡然生出一阵爱怜,便提出和苹果一道去服装厂壮壮胆,让苹果心里生出一阵安慰。
一进服装厂大门,就看见线长气定神闲的坐在车间门口。线长早就料到苹果会低眉顺眼地回来,仿佛没见到人一样,直直地望着前方。若不是苹果认识她,还会以为这是个看门的瞎子。
柱子到底会讨人欢心,他走上前去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见到了亲姐姐,几句姐姐叫下来,线长被哄的眉开眼笑,一张僵硬的老脸上,表情也随着皱纹的游动,变的生动起来。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中年妇女对年轻小伙子向来不具免疫力,在柱子的巧言奉承下,线长被哄的熨熨帖帖,她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地对苹果说,“你这丫头啊,太任性!参加工作的人了,哪有不顺心就跑的?快回去干活儿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苹果如同得了大赦,赶紧点点头,跑进了车间。
日期:2012-10-22 16:40:08
(二一零)
经历了这一晚后,苹果和柱子公开同丨居丨了。大部分时间两人蜗居在苹果的小屋里,柱子的生活用品和各式衣服逐渐像长了腿儿一样,慢慢向苹果的屋里迁徙。柱子曾提出干脆把自己租的那间屋子退了,两人合租这一间小屋,能省则省。苹果没有同意,她终究还是放不开,自欺欺人地想维持两人表面上并未同丨居丨的纯洁关系。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因为大院里的人们不瞎也不傻,重要的是,他们都具备了热爱并擅于八卦的优秀品质。
杨树的老婆杏花为自己的煽风点火很快取得了效果而兴奋不已,但目睹了此情此景后又摇身一变成为了封建卫道士,每当见到柱子和苹果携手而归或是同时出门,要么扼腕叹息,要么面露鄙夷,让苹果如芒刺在背,每次出门的时候总要先张望一下,确保外面没有杏花的身影出现,才敢放心出门。
苹果对男女之事并不爱好。她除了觉得疼,更多的时候是浑身战栗,麻木地应对柱子粗暴的索取。她渴望的是暴风骤雨之后两人的温存,那细腻的抚摸和亲密的拥抱才是她内心温暖的源泉。但柱子显然更热衷于性方面的开发研究,他每晚会不辞劳苦地折腾到半夜,不顾屋内的寒冷,变换着各种姿势,让苹果无可奈何又疲于应付。她从中获得不了任何的所谓快感,每次都期望快快了事以获解脱。久而久之,柱子也不再那么狂热的沉醉了,苹果也长吁了一口气,她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再如提线木偶般的任柱子摆弄,也不用再顶着红眼泡,天天无精打采晕晕沉沉了。
让苹果欣慰的是,她在工厂里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些。柱子和线长的那次会晤取得了长远的良性效果。自从两人亲切交谈以后,线长对苹果的态度取得了明显改观,不但将苹果调到了比较轻松的岗位,偶尔还会对苹果进行手把手的技术指导。这种意料之外的收获让苹果十分不解,觉得线长的表现简直像是小姑娘取悦准婆婆一般,而线长仅仅因为对柱子颇有好感,这不求回报的付出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女人啊女人,即便你平时冷的像块冰,你到底也有软肋,总归还是甘于付出的母性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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