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7-11-26 13:53:00
说完这些,方展一脸吃惊,此刻他的思维正在流畅地分析着,心里却十分愕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分析,仿佛那些东西本来就隐藏在大脑的深处似的。
“死相,这么严重?那离火代表的是什么?”秦扬根本不管方展的反应,倒是饶有兴致地琢磨起卦象来。
“离为目疾之人、甲胄之士,所以克他的其中一个就是你。”方展一脸快要精神分裂的表情,这嘴里还在滔滔不绝,“甲胄之士是丨警丨察,兑为金刃,胡红兵身上藏着刀。离火克兑金,又是死相,反抗时被丨警丨察打死。”
秦扬沉默了,方展也沉默了,前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后者则是在拼命地不让自己发疯。
对方展来说,这比之前的那些经历还要刺激。
“体用生克,互变衰旺,这些推算的感应是灵卜者的专利。”秦扬叹了口气,“我智门没开,还是没法去灵活感应那么多的细节啊。”
灵卜者?灵卜又是什么玩意儿?方展头痛得厉害,这杂七杂八的卦象生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大脑里出现的,难不成自己还真是那个“天卜方展”?
想不明白,方展习惯性地挠挠头,既然想不明白暂时就不想了,眼前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索性顺着走下去,至少他还有秦扬这个帮手。
对了,卜术界各有特长,那秦扬……
“各有各的长处,你开的那个……”方展拉了个长音,脸上开始装傻。
“我开的是死门。”秦扬倒也老实,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方展会是在诈他。
“死门?哦,死门好啊~”方展顺着话头套下去,继续拉长音。
他想不出死门好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人要是开了死门会有什么后果。
“好?好在哪里?死门感知的‘量’不如智门和量门全面。”秦扬莫名地感叹道,“神卜在‘四卜’中是最浪得虚名的了。”
“量”?又是个新名词,换别人多半这下就卡住了,方展脑筋狂转,肚子里冒起了坏水。
“很有意思的见地,我倒想听听。”方展诚恳得像只接近母鸡的黄鼠狼。
秦扬愣了下,随即叹了口气,沙哑的嗓音像讲故事一般陈述了起来。
没多久,方展就大致弄明白了所谓“量”的概念,以他的理解,这个“量”是留存在自然界的一种信息流,并且有规律地随着事物变化。因为物质形体的关系,通常“量”的变化速度会比事物变化速度快一些,所以只要感知到量的变化趋势就能预先了解到事态的发展。
人体的奇卜六门就是感应“量”的关键,普通人要想涉及这个,那就真的是连“门”都摸不到了。
在卜术界,有关卜术的运用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但从大体能力划分的话可以分为灵卜、兆卜、神卜和纹卜类,并称为“四卜”。当然,这四卜与奇卜六门的开合是息息相关的。
灵卜,需要开智门,从日常信息中获取“量”,进行演卦感应;
纹卜,需要开量门,将“量”的感应直接以文字或图案的方式表达出来,例如“扶乩”;
神卜,需要开死门,能从“量”的感应中直接得到一些景象,这让方展想起了“开天眼”;
兆卜,需要开观门、聆门和采门,可以直接通过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去感知“量”。这种卜术有点特殊,可以只开三门中的一门,也可以三门全开。当然,后者的难度比较高。
可能是因为想在方展面前体现一下自己的见解,秦扬对每个卜术的原理、特点、优劣都详细评论了一番。方展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些东西,他知道,后面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
“一旦开了某个卜术所对应的奇卜六门,那么另外的几门就很难再开了,换句说法就是一人只能掌握一种卜术。”听得差不多了,方展连忙现炒现卖,“老秦你也别太在意了,这跟谈恋爱一样,讲缘分的。”
秦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言语,方展有点得意,连蒙带套就解决了问题,看来就算自己不是天卜至少也是天才。
不过,此刻的方展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天才,但也不愿相信自己是天卜。
可之前自己所推测的事情都原封不动地发生了。
方展是天卜还是天才,刘孜飞没想过,也不知道。
从职业角度出发,他不太相信未卜先知之类的说法,可除了这种可能之外,实在无法解释这年轻人身上一再发生的诡异事件。
“出了点意外,但还是要谢谢你和警方的配合。”刘孜飞丢掉燃着的过滤嘴,“明天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聊聊。”
方展顺口应了声,刚想离开,眼睛却瞪直了。
刘孜飞远去的身影上隐隐笼罩着一层红色的气雾。
日期:2007-11-29 13:29:00
第九章 倒霉不止你一个
这又是什么新鲜玩艺儿?我没眼花吧?方展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个。
可不管他怎么揉眼睛、晃脑袋,始终还是能看到那层红色气雾,直到刘孜飞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这丨警丨察对你很有兴趣。”身旁一个沙哑的嗓音冒了出来,“不过,他时间恐怕不长了。”
“我对他也很有兴趣。”方展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秦扬,“你是不是也看到他身上……”
说到一半,方展自觉地闭上了嘴,这是废话,秦扬眼睛看不见。
“你说他身上的凶杀兆气?”秦扬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点,和女人有关,很凶险。”
他说得很肯定,双眼却一直紧闭着。
这家伙怎么看见的?
方展一阵纳闷,嘴里下意识地问道:“你……”
他本来想问,你怎么看到那层红色凶杀兆气的。
但这时的脑子却不听使唤了,问出来的话是:“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时辰?”秦扬侧了侧头,“刚过戌时。”
方展心里有点毛,怎么又开始了?大脑里像分成两半一样,一半大脑中,奇奇怪怪的八卦符号和数字组合有规律地开始排列;另一半则惊讶地看着,正如不知所措的方展。
“外应见红色凶杀兆气,红为火,为离;离为三,戌时按数十一,去八得六,为坎。”方展的语调沉稳,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得卦火水未济,体卦为离,用卦为坎,又二爻动,变卦火地晋。”
秦扬听地很仔细,方展也听地很仔细。
既然这种奇怪的能力总是出现,那至少应该了解琢磨一下,说不定自己能有办法控制一下。不然总这么突然冒出来,自己习惯了倒好说,只怕会吓到别人。
“坎水离火,用克体,凶险;坎为盗贼、江湖之人,该是他抓过的罪犯想报复。”方展一字一顿道,“互卦见坎水,秋季属金,又是水相,刘孜飞凶险得厉害了。”
“我在他身上能捕捉到女子的信息,也很凶险。”秦扬点头,“是个女的要杀他。”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方展心里想着。
“不对,离也代表中女,又是体卦,刘孜飞是中男。”嘴里的回答却否定了这个可能,“两人关系不一般,应该是为了这个女人遭灾的。”
秦扬没再说话,左边的眉毛微微一扬,突然往墙上一靠,身子迅速冲向对面。
对面几步也是墙,方展一愣,哎呀,这家伙之前就因为对卦象的感应能力不足大大地不爽,该不会是刚才的话又刺激了他,恨得想撞墙吧?
啪,啪,秦扬没撞,只是脚尖在墙上点了一下,一返身,另又在这边墙上点了一下,只三个来回身子就蹿上了一定的高度,左拳呼地挥向黑乎乎的夜空。
“嘻嘻,变卦见坤土、艮土,克坎水,你不用担心丨警丨察会死。”空中传来一阵笑语,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翻出,身子一挺,双脚迎上秦扬的拳头。
嗒,两人身体都是一震,分别稳稳落地,恰好一左一右站在方展两侧不足一米的地方。
那笑声听着很舒服,好像是个女的,方展眨眨眼,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看。
不过,他嘴里倒没停:“不错,但秋金旺,水相,木死,火囚,土休,坤土艮土的作用不足。”
话说完,他总算看明白了,的确是个女的,一身深色运动装,模样倒挺不错,可是……唉!
方展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暗自叹气,这女孩身材很棒,眉宇间有着几分老成。不过,脸上看着稚气未脱,年龄最多也就十八九岁,方展有点明白自己叹气的原因了。
“小丫头,是路过,麻烦你赶紧走。”秦扬的声音很冷,“是找碴,我一定奉陪。”
“作用不大?那要看坤和艮是什么了。”女孩白了秦扬一眼,继续说。
有趣的小姑娘,方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孩,嘴里还在念叨:“艮为少男,闲人;坤为众人,农人。少男与众人都是阳盛之相,阳盛则火旺。”
女孩得意地耸耸鼻子,又冲秦扬做了个鬼脸。
“不过,土泄火气,他还是凶险。你是谁?”方展说完,突然冒出个问句,也就是这个问句让他发现了一件事――脑子又听使唤了。
“堂堂天卜还跟我扯嘴皮子,口气那么凶。”女孩脸一沉,眼睛望天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告诉你,我叫苏彦。”
“你姓苏?精通卦理,飞燕穿云……”秦扬脸色变了变,“鬼算苏正是你什么人?!”
苏彦又是一个白眼:“要是我爷爷用‘飞燕穿云’,你的拳头早碎了!”
方展有点头晕,看样子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鬼算苏正又是哪方的神佛啊?麻烦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害,厉害……”麻烦多归麻烦多,眼前这丫头还是得打发的,方展打着哈哈,想圆场,就是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嘿嘿,你好像很谦虚嘛,怪不得爷爷要我来帮你。”苏彦打量着方展,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时装,“天卜方展,以前总觉得该是个糟老头,原来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苏老先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秦扬的口气温和了些,但依旧有点僵硬,“苏小姐打算怎么帮呢?”
“我爷爷知道的一般我都不知道。”苏彦算是和秦扬卯上了,“他老人家要说的都在信上,你想知道的话问方展。”
说着,掏出样东西抛给方展。
啪,入手很轻,原来是个卷起的牛皮信封,方展摊开,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方展亲启”。
苏彦拍拍双手:“我还有事要办,回头再找你们。”
话音没落,方展就觉得眼前一花,巷子里又只剩下他和秦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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