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的日子》
第14节

作者: Chicago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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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欺负你,怎么着吧?
  机哥去找过他表哥武大郎,但是当时武大郎正在跟宋伟冲突,根本没空理大川,也根本没拿学生打架当回事,可等到武大郎腾出手来想动大川时候,发现晚了,动不了了。
  或许换了其他有血性的人,早跟大川拼命了,但是机哥的血性可能随着**过早的流失了,我不知道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坚持多久,反正在两个星期后,他彻底崩溃了。机哥到病房给道哥跪下了,声泪俱下,哭着喊大哥,喊王琳大嫂,一边用力扇自己耳光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跟大川说一声,放过我吧,我真受不了了。
  平时都是同学,搞得道哥还挺不好意思,跟大川说了声,这才放过他,从此以后,机哥从来没敢出现在大川视线之内。
  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大川的兄弟,动不得。

  可能有人好奇,为啥不报告老师?或者就没老师看见么?首先在东北的中学,报告老师这种事,即使在一中这个好学生云集的地方,也是极其没品的,其恶劣性等同于混子打完架报警,二狗子手下兄弟报警之后,二狗子从此在我市江湖上抬不起头,如果一个同学有点啥事儿就报告老师,那么以后可能全班同学都不会跟他说话。何况,如果报告老师,真不知道会招来大川怎样的报复。老师们有没有看见的?老七觉得有,老师又不瞎,操场上这么热闹怎么会不知道?老七分析老师不管可能有几方面原因,一,司空见惯了,东北老师急都动刀子,学生打架算个屁。二、欺负人的是大川,他爸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管了也没用,连个处分都不会发给大川。三、被欺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名川在一中的名气就是这么闯出来的。奇怪的是,在一中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对大川都没有太多微词,坏学生要么被打服了,要么就是大川的兄弟。好学生这边,因为大川从来不像二狗子或者机哥一样欺负弱小,没事勒索个冰棍钱啥的,他从来都是默默地混着自己的江湖,不去打乱好学生们平静的生活,所以基本上没有好学生挨过大川的欺负,甚至挨欺负的大川还会给他报仇。
  1994年,转校生刘名川身上,已经可以看到江湖大哥的影子。
  日期:2013-05-06 11:24:15
  (十六)

  东北话普及
  封眼:打架中常用术语,一拳击在对方眼睛上,封闭对手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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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老师眼里,大川除了不爱学习之外也没啥其他的,他不怎么惹事,也基本不在课堂上捣乱,可即使如此,仍有老师看他不顺眼,一中历史上最为变态的历史老师“小焦”,就是看大川最不顺眼的那个。小焦是山东人,学生们当面都尊敬的喊他焦老师,但背后都喊他小焦。平心而论,小焦课教的还是不错的,而且对老七很好,因为老七自小就爱文史类的东西,所以他的课也表现的不错。小焦这人有个最大的毛病,爱动手。就连老七这样的好学生,都挨过他巴掌,别说大川这样的了。某天在课上,大川照例在最后一排睡觉,小焦看着很不爽,点他起来回答问题,大川站起来说我不会,就坐下了。小焦火了:“让你坐下了么?站起来。”

  大川也没吭气,又站起来了。小焦还是觉得不爽,指着门说:“出去!”大川也不吱声,拎起书包就走。小焦火冒三丈:“站住,你什么态度?!”
  大川回头看看:“不是你让我出去的么?”
  全班哄堂大笑。
  小焦挂不住了,他这暴脾气,飞起一脚就蹬在刘名川身上。
  依现在的眼光看来小焦这种行为太过分了,为人师表者,怎么可以动手打学生呢?但是老七深知这事儿真不能单方面怪小焦。前几年在网上看个视频,北京几中的学生来着,在课堂上把老师气得快吐血,依老七看来,这种杂碎必须得打,往死里打,不然成长起来也是国家和社会的负担。
  大川之前也挨过小焦打,不过最多是给两巴掌,或者拿书拍几下,没想到老师会踹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小焦一脚踹在腿上,大川当时眼睛就瞪起来,可是又忍住了,他是彪悍,但不是傻,不管啥状况,学生打老师说不过去。他只是恶狠狠的等着小焦。小焦这山东汉子那天也不知道是跟媳妇吵架还是咋,这火气无论如何就压不住了,看着大川挑衅的颜色,他再次奋起一脚,这次大川不干了,他也没躲,直接冲上去给了老师一个封眼。小焦山东大汉也将近一米八,比大川矮不了多少,两人就在讲台前厮打起来,全班都傻了,从没看过学生敢跟老师动手的。等校长等人闻讯赶来把两人分开时,小焦一脸的血,他一个教书的,怎么抵得过常年战斗在第一线的大川。

  这件事情的直接结果是,大川挨了个记大过处分。而当时老师打学生那叫帮你管教孩子,不算啥大事,同时刘局长充分表现了领导的大度,他也知道自己孩子什么样,也没深究,所以小焦没被处分。
  两个月后,寒假的一个深夜,出去喝酒的小焦骑车晃晃悠悠回家,刚进胡同口,就被两个黑影从车上就下来,脑袋上套上麻袋一通踢,然后裤子扒了,扔在雪地里冻了一宿。下学期一开学,小焦就辞职了。别人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老七知道,大川睚眦必报的性格在这次事件中展露无疑。也就在那次,老七觉得大川和二黑真的不像个学生了,他们什么都敢干。那是老师啊,连老师都敢干,他们还有啥不敢的?

  老七一直很尊敬从小到大教授老七知识的各位老师,但不包括当年明目张胆向七爸索贿的高中班主任王老师。那年冬天冷啊,王老师非让七爸给他搞了一车柴禾,不是七爸主动送的,是他硬要的,市值五百多块!七爸这一辈子不低头的人,为了孩子,忍了。所以老七很不喜欢这厮。
  事实证明,这厮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试举一例。90年代东北的小城开始流行舞厅,这东西在八十年代已经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流行过了,但就如同改革春风一样,身在边城的群众们总是后知后觉,直到94年底他们才惊喜的发现,舞厅开始遍地开花。老七不大了解那会儿的舞厅是个什么所在,是不是也像现在有些地方的那种黑灯舞厅一样关了灯大家乱摸一气,不过从群众们提及舞厅时候一面满脸鄙夷,却又掩饰不住目光中的那点小兴奋,还一边吞着口水,老七大概也可以想象当时舞厅的内涵了。

  一中对面不远就有一家红玫瑰。作为混子,大川二黑等人是那里的常客,而某天晚上,大川惊喜的发现,他们敬爱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刚刚在班会上声讨学校周围各类不良场所的王老师,赫然身在其中,紧密的搂着一位小姐在跳着,舞步娴熟,并且用他执教鞭的手上下摸索着,不知道翌日他批改作业时候,是不是会回忆起昨夜的手感?大川在一旁默不作声,等着一曲终了,他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先鞠了个躬,舞池的人都傻了,这什么状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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