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尚守仁点点头,打开了茶杯上的盖。
“爷爷?”尚宝瑞看了看樱花,转向父亲,“爹,她是谁?”
“她是我收留的一个日本姑娘……”尚守仁捋着胡子微笑一下。
“日本人?”启亮一愣,霍地站了起来,打断了爷爷的话。
“启亮,坐下!”尚宝瑞急忙喊道。
樱花后退一步,朝启亮颔着首,不再说话。
启书站起来拍了拍启亮的肩膀,将他按坐下去。
尚守仁朝樱花和小玲挥挥手:“好了,你俩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就不要进来了。”
“是,老爷!”小玲把茶壶放到茶几上,带樱花出去了。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尚宝瑞问。
“唉!她叫夏日樱花,是个苦命的孩子……”接着,尚守仁如此这般地讲起了樱花的故事。
尚宝瑞边听边点头。启亮和启馨不时地向外望望,却望不见樱花的影子。
最后,尚夫人笑道:“哎,这闺女心灵手巧的,什么活儿都会做,我喜欢!”
“是啊,爹,您还不知道,樱花不仅聪明能干,而且很善良。”启书补充道。
“还很漂亮是不是?”启馨盯着大哥揶揄地笑道。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启书看了妹妹一眼,嗫嚅着低下头去。
“这有什么错?樱花姐姐就是漂亮嘛!”启航看了看大哥,似乎想为他解围。
“小鬼头,你懂个啥!”启馨拍了下启航的头,微笑道。
“樱花姐姐善良又漂亮,这谁不知道啊!”启航一本正经地朝周围看了看。
大伙儿听了,呵呵地笑了起来。
尚夫人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宝瑞,你们爷仨儿一路鞍马劳顿,还没到家就打上仗了,也不得好好休息。你们吃了饭就先睡觉去,打仗的事儿,明天再合计。”
“娘,我们不累。我想今天下午就开始挑选自卫队员,早一天训练早一天安全。”尚宝瑞道。
“也好。宝瑞,挑选队员的事我帮你,我知道谁的身子骨结实。”尚守义笑道。
“谢谢叔叔。”尚宝瑞笑了笑。
“宝瑞,张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张老爷一定很难心,你找时间过去看看,代我问候问候他。”尚守仁道。
“好吧。爹,明天早晨我就去张府。”尚宝瑞道。
日期:2012-10-06 11:06:52
拂晓,韩信坝镇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睡在梦里,大小店铺均未开张,偶尔传来几声“豆——腐——”才使人感到黎明即将到来。
回春药铺,里里外外有十多个伤员,或躺着或坐着。
忙碌了一夜,孙泽厚父子的脸上都堆满了倦意。
里屋,孙泽厚为一个伤员把了把脉,一边擦手一边蹒跚着出来道:“济生,饿了吧?你去打个盹儿,我去买块豆腐,回来咱就吃饭。”
“爹,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去买豆腐!”孙济生冲父亲笑笑,洗了手,从碗架上拿了个黑陶碗便往外走。
这时,三个陌生男子突然推门进来,差点儿和孙济生撞个满怀。
孙济生先是一愣,接着陪了笑脸问:“各位爷,有什么事?”
三人谁也不搭话,只是里里外外地打量着那些伤员。
少顷,其中戴眼镜的男子问:“这些人都怎么了?”
“昨天打仗受了伤,都是来疗伤的。”孙济生嘻嘻地笑道。
“啊,伤了这么多啊!”那男子用余光来回地扫了扫身边两人,接着问,“近来上火总咳嗽,有甘草吗?”
孙济生一怔,忙接话道:“这位爷,甘草味甜效果差,泻火要用黄连哪!”
“黄连太苦,我就喜欢甘草。来一两!”那男子大声道。
孙济生又是一怔,迅速地看了看其余二人。
“看什么看!就我一个人用,一两就够了!”那男子瞪了孙济生一眼。
“好的,好的,爷,您稍候……”孙济生连忙放下碗,去药匣子里抓了药,用纸包好,递给那人道,“好了,爷,这是您的药。”
那男子接过药,从兜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纸币朝柜台上一拍:“不用找了!”说罢一挥手,另两人跟他走了。
——这三人便是前来刺探敌情的周平、仓木和田耀辉。受加藤的指派,三人于天亮前赶到韩信坝,在镇里转了一会儿,只见回春药铺亮着灯。周平认为里面或许有张天行的伤员,建议进去看看,仓木答应了。
日期:2012-10-06 23:12:40
日上三竿,张天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张戈庄。
正堂里,张长风一看见儿子便问:“天行,大力说的都是真的?”
“嗯!”张天行应着进了里屋,一屁股坐到炕上,靠在被子上喘了一口气。
“完了,完了!四十多个家丁都没了,咱们张家今后可怎么办啊?”张长风跺着脚哭道。
“爹,家丁没了,还有我,我还有队伍,我会保护好您的!”张天行坐起身安慰道。
“好儿子,今后,爹就指望你了!”张长风顿了下,擦了擦眼睛坐到炕沿上,“天行,大力说,你的弟兄死了不少,你把他们安葬了吗?”
“已经安葬了。”
“受伤的呢?”
“送到回春药铺了。”
“嗯,这就好,这就好。他们可都是为你死的,他们的家人你得好好安抚啊!”
“爹,您就放心吧!为我死,不光荣;打鬼子死,光荣。”张天行靠到被子上,若有所思地道。
“天行,饭都准备好了,你赶紧吃点儿,休息一会儿吧。”
“爹,我不饿,现在就想睡一会儿。”张天行说罢,往后一仰便睡着了。
张长风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回到外屋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着心事。儿子的鼾声不断地从里屋传来,倒使他感到了孤独。
张长风正在发呆,忽听家丁来报:“老爷,尚府尚少爷求见。”
“尚宝瑞?”张长风展了展眉头,“快,请他进来!”
“是!”家丁应着去了。
少顷,尚宝瑞笑呵呵地进来,问候道:“张老爷,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宝瑞!”张长风站起身苦笑了一下,端详着他道,“嗯,离家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
“张老爷,您快坐下。”尚宝瑞上前扶张长风坐下,自己坐到他对面,笑道,“张老爷,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的身子骨还这么硬朗!”
“呵呵,习武之人,平生没什么好处,到老了就会剩个好身体。”张长风笑了笑,“宝瑞,你爹还好吧?”
“好着呢,是我爹让我来看望您的。”
“好啊,好啊!唉,这人哪,上了岁数就念旧情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叨念你爹哪!”
“呵呵,你们老哥俩能够互相挂念,真让我高兴!”
“嗯,咱们的祖先留下了话,说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呵呵,我跟天行说了,以前,张尚两家的是是非非都让它过去,眼下,小鬼子打到咱家门上来了,咱们应该联手对付才是!”
“张老爷,我也这么想,韩信坝只有咱两家有兵马,理当咱两家出头对付。”
“是啊是啊,这个时候,咱两家要是不出头,韩信坝的百姓就没好日子过了。唉,那可恶的小鬼子,打死我这么多族人,此仇不报,我无颜面见我的祖先哪!”
“张老爷,小鬼子是咱们共同的仇人,只要咱们团结一致,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说罢,尚宝瑞朝外望了望,“张老爷,天行还没回来啊?”
“刚回来。唉,饭还没吃就睡着了。”张长风朝里屋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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