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大猜想——在可能的灾难来临时的生存故事》
第9节

作者: 一碗虎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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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要再上来了!”当我们在石阶上走到一半的时候,教授出现了。
  日期:2014-05-14 09:44:00
  “教授!”所有人都欣喜的喊了出来,但紧接着就发现不对,教授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整个人趴在石阶上,正颤颤巍巍的用脚够下面的阶梯。
  “教授你怎么了?”
  教授转过身来,坐在石阶上,看到他的脸色我们都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脸上也泛着青灰色,就像下面那些死尸,他双眼紧闭,眼角上隐约有黄水流出来。
  “教授……你的眼睛……”我喃喃的说道。

  “被毒气熏了!”
  “毒气?”
  日期:2014-05-14 10:23:00
  “嗯,应该是芥子气。”

  “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拿到这里来的,也许是不认识,以为是什么药物之类的,无意间打开了。”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看到那些尸体,他们说是瘟疫,但我觉得不是。”
  “一般瘟疫不会造成宿主这么快速的死亡,病毒需要有繁殖、转移的时间,一下子就让宿主暴毙的病毒,从生物进化学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我冒了险,想上山给你们拿点东西。”教授语气平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那您怎么还是被传染了?”李白哭着问道。
  “没想到上面还有一发,被扔进了水源,正在缓慢的释放,我眼睛被熏了一下,还好吸入的不多,不足以一下毙命!”教授解下背上的登山包,递给我。

  “这里有些食物和药品,你们拿着,上面不安全,你们别上去了,快走!”
  日期:2014-05-14 10:49:00
  我接过背包,递给李白,“好,我背您下山。”
  教授摇摇手,“我不下去了,我吸进了毒气,没多长时间好活了!”
  “不!教授,我死也要把你背下去!”我说着去拉教授的胳膊。
  “不要做小儿女状!”教授挡开我的手,“再吵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一下傻了,女生们都哭成一团!

  “那我就跟您从这儿跳下去!”一个镇定而又决绝的声音传来。
  教授愣了一愣,侧了侧头,让自己的一只耳朵朝着声音的方向,迟疑的说道:“张姐?”
  “是!”张姐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拉住教授的手,轻声说道:“他们可以走,我留下来陪你!”
  “我们也不走!”我们异口同声的哭喊。
  “你们……”教授颓然的说道:“又是何苦呢……”
  日期:2014-05-14 11:03:00
  最后教授妥协了,但也没让我们背,而是自己摸索着下爬下了石阶,我们在下面的营地里清理出两间帐篷,想凑活住一夜,第二天再下山。
  “你们下去以后,要往西走,去以前的戈壁地区,那边一来干燥,不会受洪水影响,二来经济落后,即使交通、通讯断绝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还有那边有很多军队,很可能到现在还能保持政府的正常运转,很可能还会有大规模的粮仓没有被破坏。”教授已经越来越虚弱,他喋喋不休的给我们交代事情,像是在说着自己的遗言。
  日期:2014-05-14 11:10:00
  “还记得我说过的冰川时代吗?很可能被我说中了,今年冬天可能会很冷,会来的很早!”
  “你们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找到戈壁,不要在江南停留,这里的植物都不耐严寒,在冬天会全部被冻死,即使到了春天这里很可能都不会有食物。”
  “记得以前讲课的时候说过明朝的小冰河时期吗?史书记载那时候每年九月份就开始下雪了!你们要抓紧!”
  “不要走大路,万不得已不要进城市,相信我,现在的城市已经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
  ……
  我们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哭泣。
  “别哭……”教授闭着眼睛环顾我们一圈,像是他能看见一样,“你们要活下去!要像蟑螂蚂蚁一样活下去!答应我!无论碰到什么,一定不能放弃,答应我!”
  “答应你……我们答应你……”我们嚎啕大哭。
  “好了,现在让我和张姐呆一会。”
  日期:2014-05-14 11:58:00
  教授在半夜痛苦的死去,在弥留之际,他还是挨个拉着我们的手,让我们一定承诺活下去,他说,在这个时代,最缺的是希望和勇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己选择放弃。
  我们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埋葬了教授,在久久的祭拜之后,我们终于鼓起勇气要继续前行,张姐却说他要留下。
  “为什么?你没听教授说吗?冰川世纪要来了,在这里我们过不了冬天!”李白劝她道。

  “我想在这里陪他!”张姐微笑着,经过昨天一晚上,这个女人好像变了很多,“过了冬天又能怎么样?”
  “以前我是个小白领,每天在格子间里工作,每天想的都是提案、报告、KPI考核、年终奖,连相亲也是,考虑对方的也只是学历、收入、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当这些来临的时候……”张姐指了指周围,“想想过去追求的一切有多可笑?”
  “有些人活了三十年,一万天,我却只活了一天,重复了一万次!”
  “我不想再重复了,这里风景很好。”张姐抬头看了看远方,有低头看着教授的坟墓,“何况还有他。”
  我们说服不了张姐,便想给她留一些食物,她笑着回绝了,她说上面的毒气应该已经散去,里面应该能找到一些吃的,教授说,上面还种着一片玉米,她会试着自己收割播种。
  日期:2014-05-14 15:14:00

  9、凛冬将至——尾声
  三个月后。
  从来没想到雪会来的这么早,并且是我这个江南长大的孩子从没见过的暴雪!狂风裹挟着坚硬的雪粒,在四下里乱飞,横着竖着都是白茫茫冷飕飕,一切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里是树,哪里是地,哪里是天。四面八方全是一片混乱,四周全是声响,让人从眼睛到脑子都一片混乱。
  我和李白紧紧的抱在一起,在雪地里艰难的挪着步子往前走。谁也没想到暴风雪会毫无征兆的突然袭来,尽管我裹着厚厚的两件羽绒服,但还是感觉像什么也没穿一样,身子像是空的,不再储存一点热量,每一次呼吸就像是刀割一样,从口鼻直达肺部,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寒冷还是灼热!
  我们听从了教授的建议,一路往西,期望能找到戈壁,找到浩劫中的乐土。
  日期:2014-05-14 15:29:00
  起初还好,还能找到吃的,我们靠着吃蝗虫、蚯蚓、蜘蛛、蚂蚁、树皮、草根维生。可是进入十月份以后,气温一下子降到零度以下,草木迅速凋零,再到后来,连蚂蚁都找不到了。有些人吃观音土,结果屙不出屎来,肚子涨得老大,最后挣扎着死去。

  老二和姚姚最先离我们而去,姚姚先是感冒,后来一直咳嗽,到最后变成不断的咳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她再也没有醒来。在我们把她埋葬之后,老二决定不走了,“我不想遭罪了!姚姚死了,我爸妈死了,我也要死了……”
  无论我们如何哀求威胁,老二完全不为所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愿,他靠在姚姚的坟堆前面,面带微笑目光温柔:“看,阳光多温暖,你们让我好好睡一觉,爸、妈,儿子回来了,儿子再也不跟你们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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