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的门票》
第34节

作者: 小鱼儿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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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20 22:32:26
  邹杰伦(3)续3——送她门票
  我再次有意识时是李双双正坐在地上看着我,我说,怎么了?
  她说,你睡着了。
  我说,不是你要睡觉吗,怎么我睡着了?
  她说,我醒着的时候你正在睡。
  我说,好吧,我睡了多久?
  她说,这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一下从地板上弹起来说,什么?
  她说,你在这睡了一个晚上了。看到我惊恐的表情后,她大笑着说,没有,骗你的,没睡一会。
  我说,好玩吗?
  她说,嗯。

  她甜美的笑声让我心情舒畅。我想起了我们熟悉彼此后她喜欢捉弄我,每次捉弄完她会笑个不停。按理说被她捉弄后我应该有所防备才是,可她还是屡试不爽,每次都是被她捉弄了听到她的笑声后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懂了,我想听她的笑声。
  我说,你找我来就是一起跳个舞,一起睡个觉?
  她说,我没跟你一起睡觉。
  我说,我不是说咱们一块睡。

  她轻轻笑了笑说,我来还想送你件东西。
  我说,我也想送你点东西。
  她说,其实不是送你的,是物归原主。说完后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了我。认出它毫不费力,虽然当它丢失后我就没大抱有希望还能找回来,可当我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一阵激动。
  我拿过丢失的手机后说,你怎么找到的?
  她说,这你就别管,也别问了。
  我说,好吧,作为报答,我也送你个东西。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送到了她手上,她没有我预料中激动的反应,而是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从哪弄到的?
  我说,学校想让我跟周杰伦同台演唱一首歌,就送了我几张。
  她说,干嘛送给我?

  我说,不想来听我唱歌吗?
  她说,我想和你一起跳舞。
  我说,刚才咱一块跳了。
  她说,我自己不想去看。

  我说,我给了你两张,你可以跟同学一块去。
  李双双用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捻,重叠的两张门票分散开来。她望着它们呆呆的出神,她的眼神似乎表明她与这门票有关联,或是回忆起了与门票有关的故事。
  她说,行,我收下了,谢谢你,我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朝门口方向走去。我以为她在即将出门的瞬间会停下来,转身对我说几句话,对今天的事做个总结或者了结,可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出去了。当我身处在空荡荡的舞蹈室里恢复了舞者的身份,而舞伴又离我而去时,巨大的孤独感几乎把我碾碎了,感觉就像四周的墙拼命地向我挤压,而且墙的后面还有人在推,其程度远远超过了那个撞人的下午。

  大学里对我影响最大的两个女人,李双双和胡晓梅,我无法说清对她们的感觉。我爱李双双吗?自然是爱她的,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可是,我又不能让她进入我的生活。生活就像在卧室里摆满了垃圾,我不能容忍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垃圾。对我而言最理想的状态是我们保留着联系方式,却从来不联系,我只要知道她还和我一样,存在于这个世上就可以了。当她跨出舞蹈室的门时,我把那扇门看成两个世界的隔断了,她走出了我的世界,让我难以承受。而对于晓梅呢,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她,但是,如果她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我是很乐意的。不过,我不认为她是那种能停得下来的人,她就像一台永远不想停歇的摩托,只是没油了,到我这个加油站加加油,等她加满了油歇够了,她还是会往前跑,那时我只能目送她消失在远方的尽头。

  我觉得自己注定要在孤独与绝望中离开这个世界。
  日期:2014-05-23 20:39:35
  李双双(3)
  我终于找回了邹杰伦的手机。
  我曾经恨透了那个捡到了杰伦手机答应还却又不还的家伙——周益新,他让我在我喜欢的人面前苦苦等待直到丧失了希望。可是,当他归还了手机之后我对他的恨旋即变成由衷的感激。我不是个能持久恨人的人,恨一个人是很累的,当然了,爱一个人有时会更累。
  我想了许多把手机还给杰伦的方法,直接一点给他,还是通过别人捎给他。他手机的丢失促使很久没有联络的我们重新取得了联系,但我知道这很短暂,当我还给他手机之后,我们又会向以前那样退出彼此的生活。我知道他不想我进入他的生活,他眼睛里时常露出这种警惕,害怕我对他的入侵。从那之后,我们会很难再见,可能擦肩而过了也认不出来,有时也会有他熟悉的身影惊鸿一瞥,当我再寻找的时候,发现只是一个和他从某个角度看比较相似的人。

  最后,我想到了个主意,在我还给他手机之前,我要让他陪我跳支舞。我们由舞蹈开始,也得由舞蹈结束。
  我去了那个存储着我美好回忆的地方——三号舞蹈室。空荡荡的舞蹈室在我的眼里充满了我们翩翩起舞的身影,感觉如此真实,又如此梦幻。自从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就没来过这里,我们没有在一起的结局让过去在这里的美好显得如此残酷,我无法忍受。我有时会想,会有多少舞伴在这里相识,相恋,走到一起了呢?反正我是没机会了。
  我开始跳舞,刚开始跳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还以为那是汗水。跳舞,原本只是我单纯的爱好,后来却变成了思念他的方式,而流泪则变成了在跳舞中的仪式。
  我给他的同学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他没有拒绝,没过一会就过来了。我没说话,直接邀请他跳舞。我把强烈的感情注入了舞蹈的动作中,以至于陷入了某种癫狂,像是武侠小说里练武功走火入魔一样。杰伦明显跟不上了,他眼睛里的恐惧让我有中报复的快感,这又让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而且一点也没有累的感觉。最后,当我的怨恨释放完后,我以平静的方式结束了这场以控诉他为主题的舞蹈。

  这是我跳过的最痛快的一次,强烈的感情倾注于一个动作,爆发出来,就像很久没喝水的人跳进了清泉里一样。我以后都不会再跳舞了。
  我们躺在了地板上,杰伦呼吸声会让人误以为他得来哮喘病,而我却没有感到累,这让我怀疑刚才的舞蹈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问他,他女朋友会不会不高兴他来这里,他说他正忙着呢。他的语气像是他们闹了矛盾,她正忙着的那件事让他不太高兴。我没有正式地见过他女朋友,只是在他们一起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见过一次。我不想记住她的样子,也不想跟她去对比,当他们手牵手迎面走来时,我能做到就是转方向错开他们。

  我问他,你喜欢过我吗?
  这是个意义不大而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有许多情侣在分手时会问对方:你爱过我吗?如果对方说爱过,他们可能会觉得好过些,认为自己的这段感情是值得的。我跟杰伦从来没在一起过,也不想通过他肯定的回答给自己一个交待,让自己觉得爱得那么辛苦是值得的,我只想在结束的时候,解决心中的疑问。
  他说,我爱过你。
  听到他的话我没觉得感动,也没有欣慰,似乎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我问他为什么没跟我说过,是不是怕我拒绝,他说怕我同意。在他看来,我是个纯理想化的产物,现实的生活容不下我,至少,他的生活容不下,我只能用连我听着都毛骨悚然的笑声表达此刻的心情。我还没笑完,眼泪就奔涌而出,也许那笑声本身就是哭声伪装的。我没有克制自己,他也没有阻止我,让我在他面前纵情的哭了一次。哭过之后我感觉前所未有的累,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我说困了,想睡一觉。

  我没有睡着,倒是他深沉的呼吸声和一动不动的姿势告诉我他睡着了。我静静的躺着,直到全身的力量慢慢恢复。当我坐起来,俯视着我心爱的他酣睡时,感觉非常轻松。他醒来后我跟他开玩笑说他已经睡了一天了,把他吓了一跳。我们回到了当初刚刚相熟时的状态,不同的是故事的结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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