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鱼国秘恋--古国苦恋多舛,隔世为情复仇》
第42节

作者: 月光芬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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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鳖灵走了,青夭和孩子们不知下落,他猜到也许是去了封邑,所以要赶回去看看。
日期:2012-10-26 09:40:06

  到金沙邑的头一个夜晚,鱼伯益便招待劳顿不堪的君臣欢宴一场,公堂之上炰鳖脍鲤飘香,臣子们兕觥交错,黄钟大吕震耳欲聋,歌声掌声不断,更有女乐队伴奏,酒过三巡,人们尽情地歌舞狂欢,把这几天的忧愁烦恼都丢到一边去。
  “王配于瞿上,

  世德所求。
  永言配命
  蜀王之孚。
  蜀王之孚,
  下土之式,
  永言孝思,
  孝思维则。
  昭兹来许,

  绳其祖武。
  於万斯年,
  受天之祜。
  受天之祜,
  四方来贺。
  於万斯年,
  不遐有佐。”
日期:2012-10-26 09:51:09

  蜀王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今贼奴破城,烧杀抢掠,自己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就这样一夜之间毁于一旦,真是令人痛心之至!再看眼前的手下大臣依然饮酒食肉,乐不可支,完全不去想城破流亡的事实,难道这些事还要他这个耄耋老者来操心吗?

  从城里逃出来到现在,至今就没有一个大臣跑来献计献策,路上,他接到子婴的帛书,瞿上城宫室全毁,复国看来已是无望……
  蜀王越想越烦躁,看着一干大臣醉眼乜斜,连站也站不稳的丑态更是恶心之至,恨不得拖出去杀了几个解解气,他“腾”地站起来,“滚吧,亡国之乐!亡国之音,亡国之礼!”
日期:2012-10-26 10:00:13

  他将手中的玉杯掷向编钟,顿时玉杯粉碎,身前的金漆几案掀倒在地,酒泼汤翻,杯盏滚落一地,敲钟的乐师惊愕地看着周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手中的乐锤瑟瑟直抖。伯益赶忙挥挥手,示意乐队散了,不料乐队及唱颂者皆是先天失明的瞽者,哪里能够看到这个手势,依然在卖力弹奏,声震宫室。
  大臣们停著敛息,面面相觑,不敢多言。瞽者们手扶着肩依次下去了,顿时,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老蜀王拂袖迳自离席,丢下满桌美酒佳肴和惊得瞠目结舌的卿士们。
  老臣们摇摇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蜀王自从接手蜀地以来,励精图治,天下太平,人民一向安居乐业,孰知今岁先有虎患,后有兵灾,真是祸事连连,难怪蜀王失态若此,宴席至此不欢而散。
日期:2012-10-26 10:07:54

  蜀王的寝宫里。
  蜀王余怒未消,伯益低头用手划着莞席上的图案,丹禾垂首不语。
  “你们看看,”蜀王愤愤地说:“你看看这些没用的卿大夫,啊,只要有吃有穿有住,哪里管蜀国大事,亏他们还高兴得起来!”
  伯益抬起头:“父王不必烦恼,老城那边,子婴自会料理妥当,现在大家平安已是最好不过的事。”

  蜀王向丹禾望去,“想当年我看宗周以礼治国,心生神往,也想跟着照学,这个官,那个官,都设了,一大堆官员就会吃粮;大祭祀,小鬼神,都拜了,天地鬼神全不保佑;城墙越筑越高,比从前更不安全,还被奴隶赶出来逃难,一路上没得吃、没得喝,你们说说为什么我们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
  丹禾汗如雨下,跪在席上连称“该死”。
日期:2012-10-26 10:20:27

  蜀王道:“你原本是宗周的官员,精通礼乐之制,宗周得以繁盛至今,而我蜀国短短几十年就遭灭国,难道我们的礼乐和宗周不同吗?”
  丹禾头也不敢抬起:“委实没有不同。”
  蜀王又问道:“是我们的祭祀品不洁净,是我们的侍奉神灵的心不诚敬,神灵才会厌弃我们吗?”
  丹禾摇头道:“不是。”
  蜀王道:“那你说,为何蜀国会连连遭逢如此奇祸?”
  丹禾涕泗横流,觳觫万状,“臣愿以死谢罪!”
日期:2012-10-26 10:22:15

  伯益急忙跪下:“父王错怪冢宰了,儿臣揣测有一小部分刁民乘机作乱,捣毁宗庙,损失重器。”
  蜀王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想我代天理民数十载,蜀地一向蒙昊天上帝福佑,寒暑及时,衣食充足,现在蜀国突然接二连三遭此大故,王业毁坏,先人说,王有懿德,天亦爱之,水旱之灾,多有政失,难道这是老天在惩罚朕吗?“
日期:2012-10-26 14:16:44

  第十七章
  “主君,快来试试你的小朝服!”眉珠用她一贯的尖嗓子喊道。
  “朝服就朝服,干嘛添个‘小’字。”锦不满地看她一眼。
  眉珠笑了,“我是为你高兴,个小省布料。”
  锦穿起朝服,“瞎高兴,哟,还缝有金线呢。”
  “我看看。”眉珠盯着要看。
  “大清早的看不清楚,我去上朝了,等回来给你看个够。”
日期:2012-10-26 14:33:42

  蜀王在金沙邑安顿好以后,看到伯益的那班老臣年纪太大,在都城复国已不可能,遂将带来的臣子补充到金沙侯的朝廷里去,自己箭疮时好时坏,已无力料理政事,准备找时间让伯益正式登基,成为新一代蜀王。金沙邑的国相年老多病,已卧床数月,多次派人上奏金沙侯,请求换人,伯益一心扑在百工坊,对此事不闻不问。因为没有恰当的人选,蜀王令丹禾接手国相的重任。
  丹禾上任之后,诸事繁杂,公事堆积如山,不禁感叹,伯益多年不理朝政,封国里居然安然无事,实乃奇迹。听说孪生兄弟子婴曾来叮嘱他多关心政事,之后,他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下雨不上朝,妃子生病亦不上朝,总是找各种借口荒废朝政,一有空就溜到百工坊里,深更半夜才回寝宫休息。

日期:2012-10-26 14:52:41

  锦急匆匆出门上朝,见天色尚且未明,一弯明净的冷月挂在宫墙之上。天气已经入秋,锦呼出的气息已经带着白烟。此时,宫城里静悄悄的,唯恐扰了蜀王和后宫之人的清梦,遂令手下不要准备车骑,自己徒步走去。
  今天是蜀王手下的臣子第一天在金沙城里上朝,等锦走到前殿,看到那些蜀地的臣子已经早就到了,而金沙邑的那一班大臣还没有露面。
  城内的鸡鸣一声声啼鸣中,金沙邑的臣子们总算陆续来了几拨人。等到天光完全大亮,城内炊烟四起,内侍官才姗姗走来,宣布主公今日拟去俾地观围鱼(大量捕鱼的农事),大家各自散了。
日期:2012-10-26 15:00:33

  蜀地来的臣子,包括锦都面面相觑,只有金沙邑的臣子们若无其事地打道回各自官府做事。

  锦没乘车,只好自己步行到司农官署,锦离开的时候,看见国相丹禾面色凝重地往后宫去了。他一定是找蜀王去了,她猜测着。
  整整一天,锦都没有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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