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公十年(公元前581年),他又赶到晋国去,这回可能是因为晋景公生了场大病。结果晦气得很,没去几天,景公居然死翘翘了!他们晋国也不厚道,非把鲁成公留下来参加送葬。这多没面子,晋国景公是公爵,又不是天子,人家鲁成公他也是公爵,可没办法,实力大的说了算。一个国君当到这份上也真够郁闷的:国内嘛又掌不了大权,有三桓在呢;国外就更别说了,盟国老大哥都这么使唤更遑论不是盟国的诸侯们怎么待见咱了。
十八年,鲁成公结束了窝囊的一生,把君位交给了才三岁的儿子姬午,是为鲁襄公。襄公五年(公元前568年),季文子逝世。他死后后人整理其遗物发现他的妻妾居然没有人穿上丝绸、马厩里也没有稻谷做食料、府上没有金子玉器,如此清廉的辅佐了三代国君。君子们都非常的敬佩他:“季文子廉忠矣。”看到这里我又想拍砖了,廉是够廉,忠却未必。如果说这时候的鲁国不是公室衰弱,三桓称强的话,那没话说,这样的国相绝对值得表扬,虽然他没有把鲁国带向强大,但他至少为之努力了。可惜的是,这个国相他所表现出来的清廉并不是为了他的国君,而是为了他自己,就如同之后齐国的田氏一样,大斗放贷小斗收贷,他是以出卖国家的利益来为自己在百姓面前谋取私利。当然,值得赞扬的是,他们这么做至少在为自己牟利的同时也使得老百姓得到了更多的权益,这也算是“执政为民”吧。
襄公十一年,季文子的儿子季武子出头,联合其他二桓一起把鲁国的军队各自划拉三分之一去了。按照周朝的礼制:“天子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鲁国当初是周公的封地,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国吧。可渐渐地因为子孙们不争气,越混越回去了,以至于到了鲁襄公时期,鲁国早就养不起三军了,只剩下上、下两军,中军已经取消。而聪明的季武子利用增加军队编制的机会把鲁国中军恢复,进而刚刚好三桓分三军。如果看过周润发版《孔子》的朋友应该记得,影片中的鲁定公要用兵还需要孔子到季桓子那里去借,知道了这段历史之后看到这个片段就不会很惊讶了。也就是说,从襄公十一年之后,鲁国国君大概能使唤的部队顶多是宫廷护卫这样的小建制兵力了,如果要对外用兵就得看他的三桓乐意不乐意了。
襄公在位三十一年,在这一年(公元前542年)的六月一命呜呼,而他的太子可能是因为悲伤过度了,父亲的丧事还没办完、自己还没来得及即位,就跟着襄公一同去了极乐世界。于是大家又立公子裯为鲁国新君,是为鲁昭公。昭公这时候已经十九岁了,个性跟老顽童周伯通一个样,从他老子襄公过世的六月到下葬的十月,仅仅四个月时间这个童心未泯的家伙就穿坏了三套孝服。有人就说了:“太子死了,他还有同母的弟弟可以即位;要不,立长也行啊!现在公子裯非嫡非长。而且鲁襄公死了,他居然脸上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还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季武子却铁了心的要立公子裯,这点小花花肠子是人都明白了。一般想独揽大权的人都想立个幼主,如果没有幼主的话半傻不傻的就更是上上之选了。可季武子这次看错了,以至于自己儿子差点命丧昭公之手。
鲁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季氏和郈(读,后)氏斗鸡,季氏把芥子汁涂到鸡的羽毛上以刺激对手斗鸡的眼睛,而郈氏把斗鸡装上金属做的脚套,这招千万可别让国足给学了去。结果鸡斗没斗起来不知道,反正人斗起来了。郈氏在这一次内乱中取得了国君鲁昭公的支持,当年九月昭公攻打季氏,当时季武子已经过世,掌权的是他的儿子季平子。季平子被围家中,战局的不利让他丧失了继续坚持战斗的信心,他请求昭公让他迁居没被答应;请求流放也没被答应;请求出国逃亡也没被应允。已经四十多岁的鲁昭公大概想借这次难得的机会一举平定三桓,但他可能过于心急了,他可以忽略季氏掌权鲁国那么多年,党羽遍布全国各地这一事实,但他不应该忽视树大根深的三桓已经唇齿相依,至少他不应该忘了给另两桓必要的许诺。于是一边季平子拼死抵抗,一边叔孙氏和孟氏联合起来攻打鲁昭公。如果说之前鲁昭公的进攻是攻季平氏之不备,在其没有反应调动大军之前把他压制在其府内,而这时候两桓的反攻则是已经有了充分的时间,于是鲁昭公不可避免的失败了。昭公逃跑到了齐国。国君被自己赶到了国外去避难,这大概是三桓没有考虑到的。以至于在起初他们还惶恐、后悔,但或许鲁国人已经早就适应了没有国君的日子,国内舆论没有对三桓施加足够大的压力,于是他们根本就没把迎接国君回国提上议事日程。奇怪的是,在之后的七年时间里,鲁国并没有在都城内扶持出新的国君,他们的国君一直流亡在外,这算得上是一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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