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晓风残月》
第4节

作者: 李子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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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蛋糕还没吃呢?”杨羽杰指着桌上那个色泽鲜艳、造型华丽的蛋糕。柳茹洛摇了摇头,这一瞬间她竟想起十五岁时老爸的那场车祸,那个破碎的蛋糕沾满鲜血就躺在老爸身边。突然地一阵犯呕。她连忙起身向洗手间冲去。打开哗啦啦的水,柳茹洛盯着浴镜中的自己,多么惨淡的一只丧家犬啊!两行眼泪狼狈地滚落。这时候,镜中出现了杨羽杰的身影。他看着她的目光好深邃,不禁让她有一瞬的错觉,这目光该是多么在意她呢!他拿着手机递给柳茹洛,道:“明晓哥一直打你电话,你都没接,打到我这里来了。”

  柳茹洛接听了金明晓的电话,金明晓在电话里说:“洛洛,你嫂子从不干涉我玩乐,今晚不知怎地突然一直给我打电话呢,说我最近一段时间混迹酒场,夜夜笙歌,恼了,要和我离婚呢!你说怎么办啊?”
  柳茹洛几乎看见金明晓很是无措的表情,便“呵呵”地笑起来,竟然有人和她一样狼狈,好吧,心里平衡许多。

  “明晓哥,你就跟嫂子说,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要不,你给我跪搓衣板?”
  金明晓也笑起来,“家里没有搓衣板,你嫂子都用洗衣机呢!”
  “哦,那你就说,老婆,要不你让我跪遥控器,跪着不能换台,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柳茹洛眼前出现金明晓跪遥控器的狼狈样,便恣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丫头,你也太不厚道了。”金明晓在电话那头嗔怪。
  “快回吧快回吧,送完果儿你就回家去,不用来找我了,我今天的生日真是过得倒霉透顶。你快回家陪嫂子,记住要说好听话,要说讨好的话,要谦卑,不可大男人主义哟!”
  柳茹洛把手机还给杨羽杰,淡淡地说:“教别人容易,轮到自己的时候却什么都处理不好了。”柳茹洛并没注意到,此刻的杨羽杰站在角落暗光里,眼角分明抽搐了一下,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她的时而绝望,时而伤悲,时而调皮,时而放肆不羁已经全全落在他的眼里,并心里。今晚的柳茹洛对杨羽杰来说,是个尤物。喝了酒,举止有些轻佻,但是似乎浑身又都散发着不可遏制地哀伤。这样的女人是他平日在工作上生活上从不曾见过的,他见过的女人们麻利的过于麻利,和男人一样成为工作狂,对男人毫无吸引力;庸俗的过于庸俗,浓妆艳抹,打扮不得体,或者因为家世背景恃宠而骄,仗势欺人,或者畏畏缩缩,没有自我。柳茹洛不一样,她的身上有一股和世俗不相协调的气质,不妥协,不忍让,不卑不亢,我行我素,又不失得体。或许因为酒精,醉了酒的柳茹洛该死地吸引着他。所谓红颜祸水,他深深地体味到了。柳茹洛并不在意他,并不解读他目光里的深邃和痴诚,她只是轻轻越过杨羽杰,向丁主任走去。刚走几步,杨羽杰就一把把她拽进了旁边的台球室。还没站稳,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便落到她的唇上。柳茹洛傻眼了。杨羽杰的吻疯狂而霸道。她推开他,像个傻瓜一样盯着他看。

  “生日礼物。”杨羽杰坏坏地笑着,跑了出去。
  日期:2013-09-20 12:01:14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丁主任送回家,夜极深沉,皎月中天。杨羽杰拉着柳茹洛的手匆匆行走在夜色里。柳茹洛看见月光在地上投了两人趔趔趄趄的黑影。
  你要带我去哪里?柳茹洛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酒精怂恿了她体内叛逆的因子。她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这个有着邪坏笑容的男孩子会给她一场意外。
  杨羽杰已经拉着柳茹洛进了一个小区,小区里种满梧桐树。这座城市如此酷爱梧桐这种植物。入秋,梧桐叶或黄或落。柳茹洛挣脱杨羽杰的手,奔到一棵梧桐树下,她使劲朝后仰着头,清泠泠的月光从枝叶间轻飘飘地泄漏下来,心型的梧桐叶子随风招摇。杨羽杰站在她身后,突然地屏息凝神。眼前的女孩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他的气质。或许是酒精,喝了酒的柳茹洛特别的迷人。
  “洛洛……”他呼唤她。
  柳茹洛回过头来,两行清泪蘸着淡淡的笑容轻轻滑落。“人都说梧桐树叶像手掌,可又有谁知道梧桐的叶子还有心型的吗?”柳茹洛的眉眼流露一股遗世独立的清高。这清高令杨羽杰无法再流露沾满酒精的邪坏不羁的笑。他走上前,将柳茹洛轻轻揽入怀中,轻轻地吻她的发丝。
  “或许,或许,或许……”杨羽杰一连说了三个“或许”,终究没有把接下去的话说出口。第一次相见,怎么就能轻易给承诺呢?
  柳茹洛已经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映衬着晶莹的月光,让杨羽杰的酒意也醒了三分。

  “或许什么?”柳茹洛问。
  或许,我只能给你一场酒后的意外。杨羽杰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只是拉住柳茹洛的手,向自己的那间房奔去。今晚他的确喝得太多了,拿着钥匙开门的手竟抖抖索索起来。柳茹洛接过那钥匙,对准钥匙孔,只那么一下,门“哐当”一声开启。以最快的速度,杨羽杰拉着柳茹洛奔进他的房间。狠狠地拥抱,狠狠地接吻,仿佛要揉碎对方。柳茹洛听见杨羽杰强而有力的心跳、粗重而温暖的喘息。那么一瞬,她产生了错觉,依稀仿佛肖海岸就这么抱过她,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又在前世。不,肖海岸从不这样真挚而虔诚地亲吻她。结婚三年,他拒绝吻她。面对她诱人的红唇,他总是嫌弃地撇开他的头。而今夜,在这间陌生的房间里,杨羽杰热烈地吻着她。这一瞬,柳茹洛彻底眩惑了。当杨羽杰解开她的衣扣,白色长裙从她的肩头滑下去,她坚决地把自己抛给这一场意外。不去想明天,不去想未来,今夜,让她疯狂一回。柳茹洛开始回应杨羽杰的吻,天雷勾动地火般,他们一起倒向原本孤单的双人床。

  柳茹洛是被杨羽杰的吻吵醒的。这一觉睡得可真沉。醒来的时候,酒意已全消,竟惊出一身冷汗来。
  “醒啦?”杨羽杰侧着身子,单手支头,笑着看她。柳茹洛好不尴尬。她离婚第一天,就玩了一夜情,这浪荡劲连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嗯,”柳茹洛的脸颊瞬间就灼烫起来,“你一直都没睡吗?”

  “有啦,只是醒得比较早而已。”杨羽杰很自然地把柳茹洛揽进怀中。没有酒精作祟,柳茹洛发现自己竟这样笨拙和愚蠢。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蓝颜知己,你就是我的红颜知己了。”杨羽杰说。柳茹洛没抬头,但能感觉到杨羽杰挂在唇边的笑。
  “算什么红颜知己啊,只是发生了关系而已。你对我一无所知,我对你也一无所知不是?”柳茹洛这样说着,便慌乱地起身。虽然颠鸾倒凤过,但杨羽杰对她来说压根就是个陌生人,自己赤身裸体地呈现在他跟前真是臊得要死。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你要去哪儿?”杨羽杰坐起身,裸露出自己健壮的上身。
  柳茹洛并不敢看,她按掉床头的灯,让自己置身在朦朦胧胧的晨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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