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好吗?我陪你去看看大哥,好不好?洛洛……”谢凡的脸上写满悲伤,他近乎乞求地看着柳茹洛。
柳茹洛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机响起,是杨羽杰。柳茹洛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杨羽杰忙不迭地解释着:“洛洛,你在哪儿?刚刚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我,我知道,你忙吧!”柳茹洛呆呆地应。
“那好,我真得忙去了,回见。”
挂断杨羽杰电话,柳茹洛上了谢凡的车直奔医院。
日期:2013-09-22 14:32:56
10
题外话:开始有些心酸的感觉了,质疑声一地鸡毛,可能姐还写得不够好,可能不是可能,是肯定的,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加油,请大家多提可操作性的意见,少人身攻击,谢谢。
三年不见也不想,再见面竟是站在生死的关口。柳茹洛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谢凡径直走进病房内握住床上那个人的手,唤道:“大哥,洛洛来看你了!”
那个人躺在病房的一片雪白之中,毫无生气。紧闭着双眼,因为化疗而剃光了头发的头颅,干枯的像揉干汁水的指甲花一般的皮肤……那个人的一切如今是这般落魄的田地。柳茹洛的泪涌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悲伤像一堵越来越厚的墙堵在胸口,几乎要挤破她的心脏。她以为她早就释怀,一些故人一些往事都已经被很好地尘封在脑海里,却原来还是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不曾减少分毫,不曾离开半步。床上的那个人似乎正使着浑身的力气,妄图睁开沉重的双眼。他多想看一看他曾经当做珍宝一样的洛洛,可是枯萎的眼皮就像灌上沉重的铅,怎么也睁不开。柳茹洛只是看见那眼皮底下的眼珠子颓唐地转动着,他的唇角徒劳地翕动着,模模糊糊地发出“洛洛”的音。柳茹洛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扑到床前,抱住这个行将死去的老人,失声痛哭。
“干爹,干爹,你醒醒!我是洛洛,我是洛洛,我是洛洛啊!”泪水像决堤的洪打湿了谢平身上的被子。
谢凡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把谢平的手放入柳茹洛手中,哀伤地立在一旁。
柳茹洛将谢平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这失去了光泽的褶皱枯萎的皮肤触目惊心,她被吞噬在漫无边际的浩瀚的悲伤里。如果,如果这个人可以醒过来,如果他可以好起来,他可以活下去,那么所有的恩怨情仇、前尘往事全都一笔勾销,她不会再恨他,不会再怨怼他。只要你活过来,只要你战胜这魔鬼一样的癌症,我为你受过的屈辱也就无足轻重!柳茹洛哀哀哭着。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柳茹洛像小猫一样被拎起,还未看清来人,一个浑厚的巴掌便迎面盖了下来。柳茹洛顿感面前金星乱冒,还未站稳脚跟,又一个巴掌劈头盖脸砸下来,柳茹洛被摔出老远,她撞到开启的病房门上,终于抓住门把轻飘飘地立住脚步,热辣辣的感觉从脸颊一直烧到脑门,嘴角依稀有血腥的液体渗出。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谢凡已经抓住血红着眼睛的梅淑,气恼地吼着。
梅淑试图挣脱谢凡的钳制,她挥动着双臂,指着几乎摇摇欲坠的柳茹洛,对谢凡说道:“为什么把她带来这里?你不知道她是勾引你大哥的狐狸精吗?你不知道她是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吗?你不知道,因为她,我的孩子死在车祸里吗?”梅淑嚎啕起来。
“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见到这个人?”
“大嫂!”谢凡呵斥道,“阿凌的死不能怪洛洛,应该怪你自己!你如果不那么心胸狭隘,不那么小肚鸡肠,阿凌又何必死在车轮下?大哥都这样了,你就行行好,让他们父女见一面,见一面,让大哥走得安心,不行吗?”谢凡声泪俱下。
病床上,谢平费力地呻*着,他的喉咙里仿佛有几千匹几万匹的马在奔跑,他要追赶上他的阿凌,可是他的儿子掩面而逃,一辆小车从马路那头开过来,迅雷不及掩耳般,阿凌年轻的身体飞上了半空,重重地坠落下来……阿凌,阿凌,阿凌。阿凌躺在血泊里,那么多的血从这年轻的身体里汩汩流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死不瞑目。可是,阿凌,你听爸爸解释,是一场误会,是一场误会,你妈妈误会了我,你也误会了我。阿凌再也听不见,阿凌走了,瞪着仿佛充满愁怨又仿佛空荡荡的眼睛,没撂下一句话,匆匆地走了。
许多泪从谢平紧闭的双眼流出,滑下两腮。柳茹洛的泪也滚滚而落。梅淑歇斯底里地嚎啕起来,她辛苦养育二十多年的孩子,没了。她愤恨地盯着泪眼婆娑的柳茹洛,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声音道:“我恨你,我的儿子为你而死,我的丈夫到死还念着你,就连我的小叔子也帮着你,你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大嫂,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洛洛只是大哥认下的义女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冥顽不灵?你什么时候才肯体味一下大哥的心思?”谢凡重重地叹着气。
“谢凡,你大哥肯体味我的心思吗?”梅淑苦笑着,“你不知道你大哥风流成性吗?你真的就相信这个柳茹洛和你大哥之间是清白的吗?”
“大嫂,不管你信不信,洛洛和大哥真的是清白的!”
“可是翠竹呢?”梅淑叫嚣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你大哥为什么要去认一个毫无瓜葛的孤女?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柳茹洛和翠竹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吗?你大哥对她的心思,那是因为对翠竹不能忘情!”
“好吧,大嫂,你是春蚕吐丝自作茧。”谢凡一跺脚,上前拉起柳茹洛道,“今天叔叔对不起你,我们走!”
柳茹洛回头再望一眼病床上的谢平,心里绝望。干爹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可是她知道梅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为他送终的。她一甩头,跟着谢凡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草坪上,谢凡充满歉意地看着柳茹洛,“洛洛,对不起,叔叔不该带你来这里,你的伤……”
“我没事,我想回酒店休息。”柳茹洛虚弱地笑着,这一场闹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梅淑是这样激烈的女子,她的上一场闹几乎要了柳茹洛的命,只是阿凌的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新仇旧恨,狭路相逢,她没有弄死自己,柳茹洛已经感到庆幸了。
“那好,我先去车库取车,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谢凡匆匆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柳茹洛六神无主地立着,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仿佛被吓破了胆似的惊跳起来。
日期:2013-09-22 17:52:06
11
“我吓着你了?”
当柳茹洛回过身来,赫然看见身后立着杨羽杰,杨羽杰笑容灿烂的脸在看到柳茹洛面颊上鲜红的五指印时立时黯淡下去。
“你怎么了?”杨羽杰蹙着眉头,他想伸手触摸柳茹洛的脸,又怕弄疼了她,万种心疼郁结在胸口,“这是谁干的?”
柳茹洛顿感委屈,她的泪扑簌簌掉落下来。嫁给肖海岸的一千多个日子,肖海岸从不曾这样关心过她,甚至他制造她的伤痕。无数个夜晚,他醉酒归来,揪起熟睡中的她又摇又晃。“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个狐狸精?为什么你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为什么你是个被包养的贱人?为什么你成为一只被人穿烂了还踢掉的破鞋之后才想起要嫁给我?”伴随这些酒气冲天的质问声的,是肖海岸的拳头。那些拳头无情而决绝。柳茹洛总是隔三差五地乌青着脸,红肿着眼睛。这些可怖的夜晚,她无处可去,只有写作。她把自己的伤痛都写进小说里,许多陌生人在网络上问她:洛神,这些是你的真实写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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