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宫名之惠妃》
第19节

作者: 汉韵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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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14 11:11:45
  沈宛端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紫砂壶过来,奉了两盏茶在桌上,又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小女子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许是已经猜到了玄烨的身份,但见他似乎不愿过于表露,便只称公子行了常礼。

  玄烨低眸,见那茶汤色泽鲜红,浓香扑鼻,浅尝一口,温润醇香,不由笑道:“姑娘不必多礼了,如今得姑娘如此好茶相待,也算是我们的福气。”想到方才的境况,他又问道:“不知姑娘因何事得罪了阿灵阿?”
  沈宛垂眸,苦笑了一声,应道:“前些日子,那位钮祜禄家的爷日日来此听小女子唱曲,昨儿个不知怎的,竟听上了瘾,吵嚷着要让小女子多唱一曲,可小女子自己定下的规矩在那,实在不愿违背,便对那位爷赔了不是,却没想到竟惹来了今日的祸端。”
  玄烨听了,微微蹙眉,阿灵阿的霸道他早已有所耳闻,从前他在围场射了容若一箭,却倨傲着不肯道歉,他心里便已是不满,如今见他竟如此霸道地强抢民女,心里便更是火大。
  曹寅在旁,见他眉头紧蹙,知他心中不悦,便从旁劝道:“不过还好,总算姑娘平安无事,经此一次,想那阿灵阿定是不敢再来招惹姑娘的。”
  日期:2014-05-14 11:14:08
  沈宛闻言,屈膝行礼:“多谢两位公子。”
  玄烨见了,已缓过神来,又想起今儿来找沈宛的正事,便开口问道:“上次入宫献曲时,我瞧着姑娘手中那把琴,看上去有些眼熟,不知可是那把名为‘朗月’的古琴?”
  沈宛一怔,随即轻笑,“公子好眼力,正是朗月,是小女子自江南带来的,”说罢,她抬眸看着玄烨,又道,“方才公子说看朗月眼熟,不知是在何处曾经见过?”
  玄烨应道:“倒没见过朗月,只是我家中有一妾室,手中有把琴,名叫碧水,看上去倒与姑娘的朗月有些相似。”还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不止琴相似,就连人看上去都有几分相像。”
  沈宛听了,眼波微转,似笑非笑地低语:“早听说碧水被一位京城来的贵人买去,想不到竟还能在有生之年,听到它的消息。若是还有机会,倒想去见上一见,不知它如今是何等的模样。
  原本,玄烨来此,本是想将朗月从沈宛手中买来,权当是件礼物,让芷蘅高兴高兴,可如今见了沈宛如此的神态,买琴之事却已经说不出口了,心里总觉得,就算是说了出来,她定会拒绝,倒不如不要自讨没趣了。
  他二人本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因此不过逗留了一会儿,听沈宛蒙着面纱在台上唱了一支曲儿后,便告辞离了祈月楼,穿过胭脂胡同,径直往宫门的方向去了。
  日期:2014-05-14 11:16:12
  翌日,玄烨见阿灵阿当值,想起昨日之事,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将他唤到殿上狠狠地骂了一通,直骂道阿灵阿叩首求饶,直说昨日不过是被猪油蒙了心,日后定不会再做那荒唐糊涂之事了。

  一直卧病的皇后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件事,顾不得病体虚弱,将阿灵阿传到坤宁宫又是一通好骂。僖妃亦在旁帮腔作势,口口声声说道着,她们姐妹两人为了家族的尊荣和体面,在宫里苦心经营着,如今好容易得了点儿好,姐姐高居皇后之位,却偏偏有个不争气的兄弟,不顾家族的体面,在外恣意妄为。
  直说的皇后咳声不止、娇喘吁吁,阿灵阿才知跪下认了错,请姐姐千万好生保重身子。皇后听了,清冷一笑,眼光轻轻掠过他低垂的头颅,道:“我确实该好生保重身子,若我不中用了,谁还能为钮祜禄家赢得荣光呢?到时我额娘在府中,还不是任由你凌辱吗?”
  阿灵阿听了,更是惶恐,连连叩头,口称不敢。
  皇后见了,也不想再理会他,侧身躺在卧榻上,轻轻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去了。
  日期:2014-05-14 21:08:57

  见阿灵阿去了,僖妃缓缓地坐在床沿,轻轻靠在皇后手臂上,阖着眼睛轻轻道:“姐姐莫生气了,还是好好儿地将身子养好了,到时才能好好儿地看着咱们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也能一起保护着还在府里的额娘。”
  皇后听了,微微启眸,见妹妹形容消瘦了不少,想是这些天劳心劳力所致,眼眶微微一酸,拍着她的手道:“这些日子,你没日没夜地为我侍疾,想来也是劳累的紧,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
  僖妃摇头,依旧紧紧靠着皇后,“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姐姐,”这些日子,见太医目光闪烁,每次相问时总是闪烁其词,她心里便已经隐隐得知了一个让她惶恐的真相,让她陷入了无比恐慌的状态之中。皇后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她在这深宫里唯一的亲人。
  日期:2014-05-14 21:10:17

  从前,她任性妄为,总仗着身后有姐姐撑腰,无论是何等的烂摊子,姐姐总会为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她已经在心里,将姐姐当做了她的保护神。可,若是有一天,有一天姐姐不在了,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不知以后还能在依靠谁了。
  僖妃的心思,皇后自然明白,她也舍不得丢下妹妹孤零零地守在宫里,她还舍不得,让她从入宫的第一天起,便深深地刻在心里的那个他。无奈,舍不得又如何,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留不住的,永远都是留不住。
  皇后如今的光景,大家虽不言明,心中却各自有数,明面上虽谨守着该有的礼仪,私下里却忍不住悄声议论几句,也不知她还能撑到几时,也未知何时,承乾宫的那位便会问鼎后位了。
  对于这些言论,芷蘅也不是没听见过,却总是不愿私下谈论旁人的是非,便只是遵着太皇太后的懿旨,与荣嫔日日去坤宁宫侍疾,并在皇后精神略好的时候,跟她学一些处理后宫事务的技巧。
  日期:2014-05-14 21:11:05

  玄烨亦隔三岔五地便在坤宁宫留宿,虽不能亲热,只是与她挨在一起,随意闲话一番,都让皇后神采奕奕,对玄烨也是一天更胜一天的依恋。
  转眼到了二月,天气连一丝转暖的迹象都无,芷蘅往手炉里加了两块炭,又将手炉递到了皇后手中。皇后见了,虚弱笑道:“麻烦你了,劳你们日日在此陪着我这久病之人,真是让我不好意思。”
  荣嫔在旁笑道:“娘娘这是说哪儿的话,能日日在坤宁宫伴着您,也是我和惠妹妹的福分。”芷蘅亦在旁点头称是。
  正说着,忽听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皇后笑得柔柔的,“想是,孩子们又来了,正与妹妹在外面玩儿着呢,”边说,她抬眸看着初杨,吩咐道:“你出去看看,让僖妃娘娘当心看着孩子们,她一向粗心,可别让阿哥、公主们摔了碰了。”
  日期:2014-05-14 21:12:37
  初杨应是而去,不过一会儿便转了回来,屈膝道:“娘娘,外面在下好大的雪,阿哥、公主们玩得开心极了,与僖妃娘娘一起堆雪人玩儿呢。”
  皇后听了,垂眸笑了,只是那笑容中暗含了几丝苦涩:“本宫倒一直想有个孩子,可如今看来,怕是永远都等不到了。现在只希望,只希望妹妹她将来,能有个她自己的孩子。否则,她一个人如何能在这冷寂的深宫,再熬上几十年的时光呢?”说罢,她竟缓缓地掀了被子,撑起身子,又道,“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下雪的天了,你们扶我出去看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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