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第44节

作者: 丁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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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29 03:14:29
  病来如山倒,艾有计被女儿的坚持气的眼冒金星,不停的咳嗽,还咳出了血,第二天就躺在床上病了,艾庆军把父亲接到市立医院检查,确诊肺癌晚期,生命无多,艾妮哭的梨花带雨。
  在医院艾有计把艾妮的事和二儿子艾庆林说了,让艾庆林给他妹妹找个对像,艾庆林说:“刘侠书记的秘书---杜青峰,人聪明,有能力,和艾妮很般配,回去我找刘书记说说。艾庆林回到单位,和刘侠书记说了艾妮的事,刘侠说:“能成人之美,这是好事,你父亲病了,正好明天我准备到医院看望,我带杜青峰一起去,在医院见见你妹妹。第二天,艾庆林到医院和父亲说刘书记带着杜青峰来,一是看望,二是相亲。艾妮知道父亲最疼爱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不同意。杜青峰见艾妮长的漂亮,又成熟稳重,加上刘侠说媒,杜青峰对艾妮很满意,艾妮知道了父亲的病情,也不想惹父亲生气,也表现出一种默认的姿态,送走杜青峰的时候,艾妮说:“我是为了让我爸高兴,我们之间不可能”。杜青峰说:“我会等,什么都有可能”。艾有计病情一天一天加重,做完化疗拉着女儿的手说:“你也不小了,我也是快死的人了,我死之前就想看着你结婚,把你的嫁出去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死也瞑目了”。艾妮流着眼泪,一句话也没说。 

  艾妮到回家在艾丫屋里玩到天黑,让艾丫告诉陈远瑞,她在高山流水等他。艾庆玉知道艾妮一定有事,见艾妮没回家直接去了高山流水,艾庆玉就在后面偷偷跟着她。来到高山流山,艾庆玉看着艾妮一直往前走,艾庆玉一直跟在后面,眼前的路光亮而平坦,两边却漆黑一片…………。
  艾妮见到陈远瑞就一直抽噎地哭,说:“我爸检查出是肺癌,医生说,最多活不过一年,最近不能来见你了,不想惹我爸生气。陈远瑞说:“子欲孝而亲不在,这种痛苦,没有失去亲人不会理解,有一天真正失去了,想弥补都晚了,你比我幸运,我爸连这几个月的间都没给我”。艾妮把手伸进陈远瑞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燥热的肌肤,陈远瑞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轻轻的吹在脸上,艾妮说:“想了吗,我吃完药来的,不会出事”。

  艾庆玉一直跟着“艾妮”不停地走,眼前一片光明,没有方向,好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也不知走了几个小时,艾庆玉知道他遇到“鬼打墙”了,天刚蒙蒙亮,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面如土色,他在怪石嶙峋的山顶,围着一座坟转了一夜,坟的一周让他踩成光滑的一圈,他知道这是白卓卓的坟茔,跳高山流水死的!
  日期:2014-05-30 05:38:03
  星期六的早上,医生查完房,艾妮出去买饭,在医院南门见哥哥接过一个女人的果蓝,好像他们十分熟悉。女人显的神秘而漂亮,一个人在医院假山的石凳上坐下,假山上有人工流水,四周是草坪和盛开的月季,因为是早晨,草坪上一个圆柱形的装饰灯还没有熄灭。艾妮知道女人买了果蓝是看父亲的,却没上去,这让艾妮十分好奇。
  艾妮回到病房,艾庆军说:“艾妮,一个朋友在外面等我,我有事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艾有计靠在病床上说:“不要天天来陪着我,这里有医生护士,一按铃就来了,我睡一会,你们有事就忙你们的”。
  艾庆军刚走,龙竺就出现在艾妮面前,艾妮一脸惊奇地看着龙竺,小声说:“嘿,你怎么来了”?龙竺竖起手指碰一下嘴唇,拉着艾妮出了病房。
  “你怎么来”?艾妮又问。
  “跟踪我妈,结果看见了你,我想听听你和陈远瑞的故事”。
  艾妮说:“你找我是来挑衅还是谈判”
  龙竺说:“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和陈远瑞的故事”。

  艾妮和龙竺走到广场东侧,在一个草坪上坐下,不远处有几个孩子在溜冰,晨练的人都已散去,广场上空飘荡着几只美丽的风筝。
  两个人默默了一会,龙竺看着艾妮说:“怪不得陈远瑞喜欢你,真漂亮,我也喜欢你”。
  “自从上次遇见你,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艾妮说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龙竺说,“就从我认识陈远瑞开始说吧,陈远瑞小时候在他外婆家,我家和她外婆是很好的邻居,我们从小就一起玩,吃两家的东西,玩两家的玩具,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到河里洗澡,我穿着裙子,他光着屁股,那时候我隐隐约约知道了害羞,一起上完五年级,我妈调到市里,我转学走了,分开的那天,我亲了他的脸,那时候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喜欢或爱,反正我知道那时我什么都懂,那时候如果说爱,可能会让人笑话,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可是那种超喜欢能是什么呢。他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我们分到了同一个班,选位子的时候我没和女生坐在一起,我坐在他身边,全班学生都为我拍桌子鼓掌了,那种暧昧的鼓掌我心里真的很快乐。高中四年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他,我能感觉到他只喜欢我,也许是贫穷让他有意疏远我,一直和我保持着一种莫名的距离,我们两个很少说话,可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种默契,虽然互相都没说爱彼此都知道是恋人了。我喜欢他身上那种和城里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这让班里好多男生看不到挖我墙角的希望,可他对我若即若离,让我总有找不着北的失落,终于有一天我在学校操场拦住他说,“您若是那含泪的射手/我便是那一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他没说什么,亲吻了我,那个下午我真的很幸福,唉!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他写了很多诗,他的诗总是带着许多忧伤和无奈,《最后的礼物》如果你要做嫁衣/我就是等待抽丝的茧/用我丝丝缕缕的爱/织成一件含泪的婚纱/我不奢望得到/只求把我的蛹/做成交杯的名菜/为你无忧无忧无虑/再死一次!”

  艾妮静静地听完,说:我,王紫梦,艾丫和他一起上的初中,我们三个都喜欢他,三年的初中,虽然那时也不懂什么叫爱,就算是一种疯狂的喜欢吧,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各自藏着各自的喜欢,又一齐说他的坏话。他考上了南京航空航天学院,王紫梦偷偷攒的钱想给他当学费,他拒绝了,他爱着你,他知道王紫梦的心思,他不想欠王紫梦的这份人情,他欠了不知道该怎么还。在他要上学的前一两个月里,他家里出了很多事,他四哥急着盖屋结婚,她二姐要出嫁,他三哥摊上计划生育罚款;计生办拉倒了他三哥他四哥新盖的房子,对他们家来说,就象一场灾难,何况陈远瑞还需要钱上大学,这一切压的他们全家透不过气。一天,陈远瑞在井边洗衣服,为了多见他,我把家里能盛水的地方都担满了水,我见陈远瑞身边的桶是空的,我想帮他提桶水,水桶挂住了布井的石头,井一下塌了,我也被埋到井里,陈远瑞他爸为了救我,搬动井帮石,当时就吐了血,最后引发心梗病故了。他父亲最大的心愿是希望陈远瑞能和王紫梦结婚。他父亲的死,把一切都改变了,他没能上大学,为了了却他父亲的心愿,接受了王紫梦, 因为他的生活中全是你的影子,王紫梦离开了他。艾丫喜欢陈远瑞,也是因为他心中只有你,艾丫也离开了他。那时候,陈远瑞放弃了上大学,他的梦碎了,很消沉,不上大学,他感觉他配不上你,可他心中一直装着你,没有人能替代,你就像一个影子一直跟着他,我们还比不上你这个影子。家里反对,我们拼死的爱他,他说过,他心中只能装下一个人,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们三个一定会有一个和他结婚,我们努力得到的也许是一种喜欢 ,说出来都觉得丢人,我们三个人用我们的爱只是验证了你和他的爱情。女人都有一个直觉,我相信陈远瑞是一个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龙竺说:“如果我没猜错,我应该叫你小姑,艾庆军应该是我爸,我妈虽然从来不和我说我爸是谁,我外公什么都告诉我了”。
  艾妮知道哥哥和龙旗的一些往事,她相信龙竺的话多半是真的,艾妮仔细地看着龙竺,她感觉真的很象,她身上印着哥哥的影子。龙竺长的象自己,也象艾丫,她家的女人都有漂亮的基因。艾妮突然感觉自己就象天上那只美丽的风筝,线好象不在陈远瑞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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