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钗列传(历代女子列传)》
第24节

作者: 陈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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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8-01 09:09:03
  五、货真价实的祸水红颜——骊姬(9)
  不久之后晋献公将自己的军队分成了两个军,自己带领上军,让太子申生带领下军,出兵灭掉了霍国和魏国。为了表扬太子申生的功绩,晋献公回来后为太子建造了曲沃城墙。大家都以为晋献公想要打消废除太子的念头了,只有大臣士蒍将这件事情看透彻了。他说:“君上将故都赏赐给了太子,还封太子为卿,这在晋国之前是从来没有先例的,也不符合国君对待太子的礼制。国君这样做是想先让太子达到地位的顶峰,然后再找借口将他废掉啊!”

  士蒍私下里对太子申生说:“现在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殿下太子之位迟早要被废除了。您还是趁着灾祸还没到来的时刻赶紧逃离吧!去做一个像吴泰伯一样的人不也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晋国等待灾祸的降临呢?”
  申生却对士蒍说:“忠君孝父,自古不二法则,我又怎么能够违背呢?”
  士蒍只好当做什么也没说过一样不再强劝了。
  不久之后晋献公违背惯例,竟然派遣太子申生以统帅的身份率军攻打东山的皋落氏,人们这才知道晋献公已经打定主意要废除太子申生了。
  日期:2014-08-08 22:10:52

  五、货真价实的祸水红颜——骊姬(10)
  大臣里克急匆匆地来到宫中向晋献公进谏道:“自古以来太子的根本职责都是奉事宗庙和社稷庆典,早晚照看国君的饮食,所以被称为冢子。国君外出太子就守护国家,如果有别人守护就跟随国君一起外出。太子跟随在外叫做抚军,守护在内叫做监国,这是亘古不变的制度。至于带兵之事,对各种策略作出决断、对军队发号施令都是国君和正卿们的职责所在,而不是太子的事情。率领大军最重要的事情在于保持威严和军令的畅通,太子领兵如果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就要请示国君,但凡事请示国君便会失去威严,不请示的话则是不孝之举,因此太子是不适合带领军队的。现在君上您不按照惯例来任命统帅,下臣以为是不合适的。况且下臣还听说皋落氏已经对此战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太子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君上还是再斟酌斟酌吧!”

  晋献公耐着性子听完里克的长篇大论后冷冷地对里克说:“寡人有好几个儿子,现在还不知道将要立谁为嗣君呢!”
  听完这话里克只好无语地退下了。他忧心忡忡地来到了太子东宫,欲言又止。等候多时的太子早已经从里克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了里克和晋献公谈话的结果。里克还没开口太子便说:“看样子我恐怕要被废掉了。”
  里克只好安抚太子说:“君上命令您在故都治理百姓,掌握为政之道,这回又让您亲自统帅军队讨伐敌人,您正好可以借此熟悉军事,又有什么坏处呢?如果您样样处理得好的话,君上还有什么理由废除您的太子之位呢?更何况做儿臣的只怕不忠不孝,却不应该害怕不能被立为嗣君。殿下您现在最要紧的是修养自己而不要去责备别人,这样您就可以免于祸害了!”忠厚的太子一边认真地听着里克的教导,一边频频地点头称是。看到此情此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里克不禁暗自伤神,对太子申生充满了无限的同情。

  日期:2014-08-09 09:40:55
  五、货真价实的祸水红颜——骊姬(11)
  没人能够劝止晋献公的决定,当天太子申生便在晋国的宗庙接受了晋献公对此次军事行动的任命。这一天寒风骤起,宗庙之外刮起了阵阵的沙尘暴,晋献公一反常规地让太子申生穿上了左右杂色的衣服,并将一个有缺口的青铜环形佩物赏赐给了申生。誓师大会之后这种异常的做法引起了众位将领的各种猜测,但大家都明白晋献公的这种做法显然不怀好意。
  善良的先友首先发话,他安慰太子说:“殿下您穿上了半边象征国君身份的衣服,而且手握着军事大权,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啊,您一定要勉励自己,打个胜战来报答君上对您的信任啊。”
  不善说谎的狐突却不顾现场悲凉的气氛忧心忡忡地对太子说:“时令是事情的象征,衣服是身分的标识,佩饰是心志的旗帜。自古以来军事行动都应该在春夏发布命令,赐予统帅的衣服最忌讳杂色,赏赐的佩物品也要合于礼度。如今君上在年终发布命令,那是想让事情不得顺利进行;赐给殿下您杂色的衣服,那是想要疏远殿下;让殿下您佩带带有缺口的青铜环形佩器,那可是表示想要与太子殿下您决绝啊!”

  看到狐突已经将事实点破,将领们纷纷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看法。梁馀子养接过话茬来对太子说:“领兵的人除了在太庙接受命令,受赐一定规制的衣服外,还应在祭祀土神的地方隆重地接受祭肉。现在殿下您不仅没有得到规定的服饰,而且也没有收到土神的祭肉,君上的命令不怀好意可想而知。而且如果您这次行动发生什么不测,死了以后还要白白落个不孝的罪名,您还是赶紧逃亡吧!”
  罕夷说:“杂色的奇装异服不合礼制,青铜环形佩器表示不再回来。这样即使是太子您能够凯旋归来也没有什么用了,国君已经有了别的心思。”
  先丹木说:“这样的衣服即使是狂人也不会去穿的。国君说:‘将敌人消灭光了再回来’,敌人难道可以消灭得一干二净吗?即使把敌人消灭干净了,还有内部谗言,太子殿下您还不如离开晋国呢!”
  看到大家都纷纷说出了实话,狐突便建议大家一起追随太子申生流亡他国。羊舌大夫却说:“这可不行!违背命令是不孝,抛弃责任是不忠。太子殿下虽然我们都感受到了国君的冷酷,不孝不忠这样的恶行却是万万不可取的。您还是为此而死吧!”
  一言不发的太子申生听完大家的议论之后终于抑制住内心的悲凉平静地对大家说:“君上让大家怎么做,大家就怎么做吧!”说完便开始准备应对这次不祥的战事了。大家也多无奈地响应了太子的安排,只有大将狐突不干。他大声地喊道:“太子殿下,这可不行!您难道真的就打算白白地送死吗?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大家都将誓死追随着您流亡到天涯海角!”
  “可是人却斗不过命运啊,您老也就不要多说了。”太子绝望地说,狐突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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