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青春》
第52节

作者: 叶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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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问我:“那你会跳舞吗?”“额,跳舞?”“怎么啦,你不喜欢吗?”“不是的,我讨厌交际舞。一个陌生男人搂着一个陌生女人,勾勾搭搭旋旋转转的,婚外恋就是这样开始的。不过我很喜欢独舞街舞,特别喜欢看女生跳舞!”
  她笑问:“那你会不会跳舞呢?”“会啊。”“什么舞?”“兔子舞,恰恰舞。”“不是吧,你很厉害哦!”我说:“额,你先听我说完。兔子舞是小学六年级时音乐老师教的,恰恰舞是跟邻居的舞蹈老师学的。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我会跳舞,但那是过去式,而不是现在时。”“哦,这样啊。”
  我说:“学姐,你今天怎么老是问这些啊?她说:“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文学,所以觉得你应该也喜欢音乐啊。”“是啊。”“那你对文学和音乐有什么感觉呢?”我想了下说:“嗯,我觉得它们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世界。当你在现实世界中受挫时,你可以向它们寻求一些慰藉。但那是暂时的,你只能在里面躲避一时,最终还是要回来。总的感觉就是,痛,并快乐着。”

  她听了点点头,说:“真的是这样呢。那,你会不会写歌啊?”我说:“学姐啊,我连五线谱都不认识。会写歌词,但不会谱曲啊。”她眼睛一亮:“没事的,我很想唱自己创作的歌。你帮我写几首歌词我来谱曲,好不好?”“行啊,没问题。”“真的,我说真的哦。”“是啊,我从不会骗漂亮的女孩儿。”“额,为什么?”“呵,就让她们骗我吧。”

  她拿来几瓶啤酒请我们喝,她告诉我写三首歌词就够了。我一想,正好我的空间里有三首歌词,稍微改一下就可以了,很简单。她却说一首得是关于丽江,另一首关于束河。还有一首关于玉龙第三国的,就是那个世界闻名的殉情之地。
  那晚和她告别后,我和晓威出了酒吧。我问他:“晓威,你真的喜欢学姐吗?”“嗯。”“有多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是多喜欢?”“好好喜欢。”“得,我不问了。”
  传说,想忘记一个人就要去束河。可是我来了束河,水面上浮现的却都是她的身影,星空里都是她的眼睛。我没有忘记语嫣,反而记得更清。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瞬间,忘掉一个人却要一辈子。后半句我认同,前半句是废话。我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根本与情无关。日久生情,为心之倾;一见钟情,为色之倾。
  还有人说,爱上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那么忘掉一个人也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相信,因为金岳霖爱上林徽因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终其一生也没能够忘记。晓威告诉我,念念不忘,是因为念念,所以才不忘的。当你不念时,也就忘了。可是他没有也无法告诉我,怎样才能,不念呢?
  那晚回去后,我第一次在丽江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2点还是没睡着。我索性披上衣服搬个小板凳在阳台上坐着抽烟。把钱森的两盒烟一次抽完时,心里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看到空烟盒的表情,肯定是臭嘴一张,大骂一声:“我靠,你这人渣儿!
  4点多时,晓威起来上厕所。那时天还是很黑的,只有外面几盏稀疏的路灯。他走到阳台上看见我先是惊得退了几步,然后又上前踹了我一脚,骂道:“靠,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吓死我啊!”
  我二话不说,转身进厕所,把门反锁上。他在外面叫着:“开门,开门啊。灿哥,我真忍不住啦!”我不紧不慢地说:“你就在阳台上解决吧。”他叫道:”不行啊,我这么有素质的人!”“擦,你有素质?那韩国人还知道无耻呢!”“好吧,你赢了。快说条件吧!”“给我买四包烟!”“一包!”“三包!”“两包!”我心想,就知道你这么说,连忙答应他:“好,成交!”

  开了厕所门,他立刻进去,我坐在小板凳上继续抽着剩下的一支烟。他出了厕所就奸笑一声,然后把卧室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反锁了。我拧了几下踹了几脚都打不开,他得意地看了看我。还跳了一下圈圈舞,然后就爬上床了。
  等把那只烟抽完,已经快5点了,离开灯还有1个半小时。坐得时间长了,就觉得阳台有些冷。天无绝人之路,他锁了门却忘了锁窗户。我打开门边的大窗户爬了进去,上了床踹了他两脚才爬到自己床上睡觉。
  实在不知怎么回事,竟还是睡不着。我又爬下床,拿起书架上四季不空的酒瓶狠狠灌了几口,又晕晕地爬上去。晓威嘟囔着:“靠,原来喝酒,现在又抽烟。你小子迟早给酒精和尼古丁毁了!”
  我不理他,晕乎乎地钻进被窝。那一刻,我觉得睡觉真好。最喜欢安妮宝贝说过的一句话,生命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禁忌的东西!翘课是,喝酒是,抽烟亦是。酒精算什么?尼古丁算什么?这两个东西在世界上最伟大的中国公民面前真的不算什么!哥哥连地沟油都喝过,连瘦肉精都吃过,哥哥连三聚氰胺都不怕!
  喝酒有害健康?抽烟有害健康?我们太中史上最伟大的历史老师张祖良先生,曾说过一段流传千古的话。他说:毛泽东,不喝酒只抽烟,活到八十三。邓小平,既喝酒又抽烟,活到九十三。张学良,吃喝嫖赌又抽烟,活到一百零三!

  日期:2012-7-3 11:49:00
  恨青春下卷:倦倦风尘19
  给了你的心,你没有留住。而它却迷了路,再也没有回到我的胸口。我早自习时总是坐在一个固定的窗子旁,这是窗内台子上的一句话。每天都能看见它,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觉。我觉得这句话,很美。
  墙壁上,窗台上,甚至厕所格子间的隔离板上,都有很多类似的文字。在其他人看来,那可能是涂鸦乱画,在我看来那都是名胜古迹,是遗迹。无数先辈们把自己宝贵的青春,浓缩成一句句闪耀着智慧光芒的经典话语写在上面。
  我经常认真地看,看久了我也开始写。在文华302的那个窗台上,我写下:人所给的痛,是有限的;而时间所给的痛,是无限的!时间是最锋利的匕首,轻轻一划,天空就面目全非;缓缓一戳,大地就千疮百孔!

  在文贤108的书桌上,我写下:晦暗不明的是生命,朦胧不清的是爱情。进一步是希望,退一步是绝望,很多时候我们都站在希望与绝望的中间摇摆不定。在303的床头上,我写下:不要问明天在哪里,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能告诉你。我们只要不断告诉自己,明天会更好。即使,今天过得很糟糕。当有人问起,我们也要学会微笑着说,还好......

  写下这些文字,我希望后人能有机会瞻仰。我像绝世剑客一样留下一些秘笈给后人,但不知道后人会不会像段誉发现北冥神功一样兴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晓威也被我传染上了这个毛病。没事时他也拿着水笔到处留念,并且青出于我胜于我。
  他的衣柜侧面写着:女人,在穿上衣服时才是最美的。脱去衣服,只是性感!书桌上写着:上天给了我一个智慧的大脑,可是却忘了给我一颗学习的心。上天给了我一颗多情的心,可是却忘了给我多情的资本。
  他床头上写得更绝:人这一辈子其实不过是,上床,起床,再上床。其实也是:爱,被爱,与做爱。生活就像做爱,有前戏,有平台,有高潮,有虚脱。前戏时,你需要等待;平台时,你需要坚持;高潮时,你需要控制;虚脱时,你就要休息!
  如果说我留下的是惠泽后人的《九阳真经》,那晓威留下的简直就是贻害后人的《葵花宝典》。我们两个都是爱武侠的人,没事时儿经常讨论武侠。我爱武侠是由来已久的。小时候,用小刀在桌子下面刻上九阴真经秘籍。给我表哥看过,还收了五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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