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不爽。城市化进程让这些昔日的农民一夜暴富,他们有钱了,腰杆挺直了,也变得媚俗了,物质了。
日期:2011-4-15 14:06:00
再次交了100元定金,房东少丨妇丨给我一把钥匙,说:“晚上最好别太晚回来,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11点准时锁大门。”
“知道了。”
房东少丨妇丨走后,栀子笑道:“地方是简陋点儿,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对吧?”
“嗯,挺好的,一个人在床上翻跟头打滚也碍不着谁。”我没心没肺地陪笑着,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这往后漫长的日子该怎么熬啊?现实与梦想之间的距离真是差了去了。
“蔚然,别泄气,我们将来会有自己的房子,会幸福的。”
“媳妇,等咱有了钱,一定给你买套大房子,专挑阳台大一点的,如果家里的钱发霉了,好拿到阳台上来晒一晒。你就别上班了,天天在家数钞票玩。”
栀子一下子抱住我,无比幸福地说:“嗯嗯,虽然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不过我爱听。”
次日,我和栀子搬到了瓦胡同的筒子楼里,正式开始了我们的“蚁族”生活。在这里,我逐渐接触了一群跟我处境差不多的人,亲身体验了好几次感情。这段经历也成了我青春中最残酷、最真实、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日期:2011-4-15 14:07:00
(2)
我和栀子去了趟土门小学附近,经过一番杀价砍价,花了80元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大概有六七成新。开始误以为捡了个漏儿,淘了辆美利达,最后仔细一看,斜梁上的英文字母不对劲。不是merida,而是melida。
栀子坐上后座,紧紧搂住我的腰,将脸贴我背上。我激动万分,将脚踏板蹬得像风火轮一样,在人流中绕来窜去。我从土门坊骑到西二环,再一路向唐城墙遗址公园飞驰。
由于久未骑车,途中糗事不断:吓得一只“萨摩耶”夹着尾巴嗷嗷乱窜,一辆丰田普拉多紧急刹车,一对手牵手的情侣突然“分手”……
栀子的“咯咯”笑声不时传来,我春风满面,原来快乐这样简单。
一辆破自行车让我找到了高中时代初恋的那种感觉。
高一那年,我喜欢上了我们镇上的一个女孩。她家跟我家住的很近,每天晚自习下课后,我都会骑着我的“飞鸽”悄悄地跟踪她的“凤凰”。当时我还比较单纯和幼稚,不敢表白,只是幻想前方能杀出个劫色的流氓,最好比我要瘦弱,这样我能消灭他,救美女于危难之中。可惜幻想终究是泡沫。风雨无阻地跟踪一年之后,就到了高二文理分班,我幸运地与她分到了一班,并且是前后位。这让我终于能从“幕后”走向“台前”了。
那段时光无忧无虑,一条坑坑洼洼的马路上留下了我们半夜飞扬的欢声笑语。有时,为了能与她近距离接触,我会偷偷溜到自行车车棚,拔掉她的自行车气门芯,那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载着她回家了。当她在后座搂着我的腰时,我们的脸上都盛开着花朵,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唱歌都走调……到了高三,女孩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我与她甚至没来得及告别就各奔东西了。后来听其他同学讲,这个女孩的家长正是因为发现了女儿与我恋爱的苗头,才匆匆决定移民的。这多少有点“孟母三迁”的意思。
光阴荏苒,岁月蹉跎。至今我老家的抽屉里还放着那十几个气门芯,然而,我却已经将那个女孩的模样完全忘记了。
日期:2011-4-15 14:08:00
又想起一个娱乐相亲节目,我兴致盎然地问栀子:“媳妇,你是愿意在宝马车里哭泣呢,还是愿意在自行车上微笑?”
“哪儿都不愿意!”
“那你想干嘛?”
“我想在奥拓里发呆。”
“呃……为什么?”
“因为你买宝马肯定没戏,还是奥拓更有盼头一些。呵呵,现实吧?”
“你这标准也忒低了吧?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宝马会有的,别墅早晚也会有的。”
又骑到了大雁塔北广场,我们将自行车停在附近一家商店的门口,然后去看喷泉。
大雁塔北广场喷泉是全亚洲规模最大的音乐喷泉。气势宏伟,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深得热恋中的男女青睐。此处不仅雕塑多,坐凳多,而且高保真音响效果震撼逼真。我尤为喜欢站在旁边静静地听《蓝色多瑙河》或《命运交响曲》,附带看一些养眼的美女在喷泉间嬉戏。只不过人满为患,小偷横行猖獗。
这时,我的目光停驻在了一个性感的背影上,长发飘飘,腰线纤细,微微上翘的臀部,海拔大概一米七几,万花丛中一枝独俏。我心想,这姑娘应该是东北那嘎达的吧。
不料她扭过头,却吓得我呛了一下,你们见过车祸现场吗?那就是我当时的第一感受。
栀子幸灾乐祸地瞅着我,用嘲讽的语气道:“张蔚然,美眉好看吧?”
我仰天长叹:“唉,后面很惹火,前面太灾难!”
“真遇到对眼的,该抓紧就抓紧啊,我不拦你。”
“哪能啊,我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吗?美若天仙的女孩我也不稀罕,弱水三千我只爱你这一瓢。”
日期:2011-4-15 14:10:00
栀子一脸鄙视:“少煽情了,不嫌肉麻啊?特烦你这种咬文嚼字的人,牙都快被酸掉了。”
我笑而不语。
“蔚然,说真的,许多时候我并没有做到一个女朋友应尽的责任。”栀子垂下眼睛,好像是在思忖该怎么向我诠释她的内心,“如果你厌倦了,可以找个跟你更配的,我不怪你,真的……比我好的女孩太多太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打住打住。”我摆了摆手,言不由衷地说,“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这几年我都是围着你转,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啊。就算你不让我碰你,我也没半点怨言。”
栀子白眼一翻:“切,你们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
“你还别不信,我就赖上你了,其他谁都不要,让那些美女都哭去吧——”
我们找了个有利的位置,坐下来欣赏喷泉,直到日落时分才离开。
当我去商店门前取自行车时,却发现车已经不翼而飞了。
栀子当场气得脸都绿了,双手掐腰,摆开了要骂大街的架势。我生怕她在大雁塔附近损害了西安的旅游城市形象,赶紧将她拖走。
日期:2011-4-15 14:12:00
(3)
周末,老皮和马蛋儿来找我玩。这两人都是我的死党。
老皮本名严皮皮,很幼稚的名字。说实话,我对他的长相不敢恭维,皮肤黝黑,一副欠揍的脸上青春痘鲜艳饱满,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堆起,年纪虽只有二十出头,却生得老成。匪夷所思的是,偏偏就是这副尊荣竟欺骗了无数无知少女,很是畅销。大学四年里,老皮谈过的恋爱有一箩筐了,每隔一段时间总能变魔术似的带出不同女孩。用他的话来讲,女朋友和套套一样,都是一次性的。此人被爆料在小学就已练成了看女人走路判断对方是否处丨女丨的能力,他却狡辩说自己风流不下流,是属于柳永式人物。跟他的丰硕成果相比,我在这方面的经历称得上是一败涂地。
也许是担心物以类聚,栀子常提醒我远离老皮,最好也不要跟马蛋儿混在一起,因为法律规定,三人以上作案就可以称之为团伙了,是要判重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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