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啊？！你生过？”
　　“没有。只是想象过。”
　　“你多大了？”
　　“20。”

　　“挺年轻的。”
　　“可我觉得自己都老了。”
　　“呃，没见你脸上有皱纹啊。”
　　“都长在心上了。”
　　我忽然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众审美仿佛在倒退。十八九岁的女孩总是把自己整得象少丨妇丨，三十好几的少丨妇丨又偏偏喜欢走学生路线。
　　日期：2011-4-18 20:14:00

　　玩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有些累了，老皮中途说去买饮料，问我喝什么。我说：“无所谓，什么都行，反正你请客。”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了，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没有牌子的矿泉水扔给我。我再一看，他递给张芸朵和任媛的却是营养快线。妈的，这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几年哥们感情还比不上萍水相逢？我气得想痛骂他两句，他冲我挤鼻子弄眼：“凑合着喝吧，我也喝这个。解渴。”
　　我深知老皮的底细，日子过得比我还尴尬，别说对朋友吝啬，就算对自己也是抠门到了极点，引用他的话来讲，用过的套套恨不得洗洗再用。然而，老皮对女人却是出了名的大方，看电影、逛街买衣服、买毓婷、买卫生巾绝不含糊，出手阔绰。
　　我打开盖子咕噜噜喝几口，鼻子里一阵难受，什么怪味啊？眼睛凑近一看，瓶底竟然有一块塑料样式的不明杂物。
　　我干呕了几下，叫老皮去找老板算账。老皮却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五毛钱的事儿吗？算了算了。”

　　“啥，还有五毛钱的矿泉水？”
　　“这个……还真有。”
　　我再次无语。
　　台球厅墙壁上的表指向七点整，老皮还是精神抖擞，我和任媛已累得不行了，索性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抽烟。
　　趁这个工夫，我下楼给栀子打了个电话：“老皮来了，晚上就不回家做饭了。”
　　她不冷不热地说：“今天我加班，本来就没想做饭。你就陪你那些狐朋狗友风流快活吧。”

　　挂断电话，我有些饿，一个人在路边买了个饼夹菜啃了起来。
　　重回到台球厅，柔柔还没下班，老皮和张芸朵、任媛正坐在凳子上大眼瞪小眼。我想，老皮一定是想借花献佛，带这两个女孩一起去蹭柔柔的饭了。
　　果然，我一过去，老皮就将我拉到一旁，表达了这个意思。反正又不是我请客，我没意见。
　　日期：2011-4-18 20:16:00
　　临近八点，老皮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有气无力地问张芸朵：“饿吗？”
　　“不饿。”
　　说这话时，我听见张芸朵的肚子发出无法说谎的咕噜咕噜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柔柔终于气定神闲地走向我，问：“还吃饭吗？”
　　“当然吃。”
　　柔柔拿起手机道：“我给丸子打个电话。叫她给我做个伴。”
　　我说：“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找了两个。”
　　柔柔有些吃惊，再一看老皮已领着两个女孩过来了。

　　老皮象征地介绍了一下两位女孩。哪知任媛看了看柔柔，心直口快地冲我问了一句：“这位……你女朋友？”
　　柔柔脸上霎时飞出一朵红云，异常尴尬地说：“不是的。”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脸贼笑。
　　任媛迷茫地看了看老皮，小声嘀咕道：“不是你说他女朋友请客吃饭吗？”
　　老皮干咳一声，又嬉皮笑脸地说：“走，吃饭去。”
　　日期：2011-4-18 20:18:00

　　（6）
　　七八点钟正是吃饭人多的时候，我们找了好几家小餐馆，结果都是人满为患。穿过几个巷子，我的腿有些发麻，几个女孩也累了，老皮提议道：“干脆去吃大排档吧。”
　　见实在没什么好地方，我点头赞同。其余人也没反对。
　　就这样，我们就近找了个路边摊。
　　黑乎乎的烧烤炉上，冒着丝丝的油烟，羊肉串香味四溢的气味扑鼻而来，勾得我胃里一阵痉挛，口水汪汪。戴着歪帽子的老板呼啦啦地挥着扇子，旁边一群人正声嘶力竭地喝五吆六猜拳，地上堆满了兵马俑一般的空啤酒瓶。空气中充满了酒水与街道垃圾混合的味道。

　　老板娘用袖子抹了抹凳子，招呼着我们坐下。我挨着柔柔坐下，老皮挨着张芸朵坐下，任媛有些落寞地夹着我们中间。
　　“各位帅哥美女，想来点什么？”老板娘笑眯眯地拿着个作业本问。
　　我用脑袋示意了一下柔柔：“问她吧，她是负责买单的。”
　　柔柔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没？最好能够我们几个人吃。”
　　“特色菜有炝锅鱼，此外还有凉菜、烤羊肉串、烤面筋、烤鱼、腰子、羊肉泡馍、凉皮、肉夹馍……”

　　“那就先做个炝锅鱼，”柔柔转向我问，“你看呢？”
　　“可以，不过我饿了，先上几个凉菜吧。腐竹、花生米什么的都行。”
　　柔柔又问：“那还要羊肉串吗？”
　　我说：“当然要啊，就先烤30块钱的吧，少放点儿辣椒。对了，吃肉怎么少得了啤酒，先每人上两瓶汉斯，要冰镇的。”
　　“好勒。”老板娘喜滋滋地应道。

　　柔柔白了我一眼：“你还挺不客气的。撑死你！”
　　“不吃白不吃，我这辈子就是饿死鬼投胎的。”
　　老皮道：“蔚然，别说得那么丢人，咱蹭饭也是有尊严的。”
　　“对了柔柔，你不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大名吧。我叫张蔚然。蔚然成风的蔚然。蔚然就是指草木茂盛的样子。”
　　“别叫我柔柔，请叫我施柔柔。”
　　日期：2011-4-18 20:19:00

　　几盘凉菜很快就上来了，众人迫不及待地下筷子，就连平时最不待见的花生米也成了抢手货。老皮夹了块腐竹给张芸朵，说：“这个好，能美白，多吃点。”
　　第一次知道腐竹还有美白皮肤的功效，我算是长见识了，只听张芸朵憋了几秒，无比痛苦地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腐竹。”
　　“啊，那我吃。”老皮夹起张芸朵盘中的腐竹塞到嘴里，又夹过来一粒花生米，说，“这个好，能祛痘，多吃点。”
　　张芸朵嘟嚷道：“人家脸上也没痘痘啊。”
　　我不禁皱眉，心想，估计下道菜从老皮嘴里说出来就有丰胸之功效了。
　　“我可以叫一个羊腰子吃吗？”我低声对柔柔说。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肾虚吗？”
　　“没有，就是纯粹想吃。”
　　“吃你个头！”
　　我闷闷地想，不就是想吃个羊腰子吗，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啤酒被一一打开，我把三瓶汉斯放到柔柔面前。她说：“我不喝酒。”

　　“出来玩怎么能不喝酒呢？”老皮立刻来劲了，拿起酒杯站起来道，“来来来，走一个。我先干为敬。”
　　我和张芸朵、任媛全部站了起来，柔柔推迟不下，只得跟着扬起脖子灌了下去。
　　“这第二杯啊，让我们敬柔柔，是她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第三杯嘛，让我们敬蔚然……”
　　“……”
　　几轮下来，几个女孩的脸上都已经是红扑扑的了，老皮抹了一下油油的嘴，兴奋地说：“来，都别停啊，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喝了。”

　　我很快嗅出了老皮的险恶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小子摆明是想豁出去将女孩子灌醉，好干点别的什么事儿。
　　席间歇了一会儿，任媛又问到了我与柔柔之间的关系，我连忙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日期：2011-4-18 20:21:00
　　老皮听完倒是一脸正色：“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哥哥拿人格保证，蔚然绝不是那种没素质的人，他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去女澡堂偷看女人洗澡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还用得着去偷吗？对吧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