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六点的时候，一阵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将我弄醒，我睁开眼睛，环顾一圈，发现柔柔已经不见了。我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体香，不由地贪婪地吸了几口，坐起来伸了个颇为嚣张的懒腰。

　　走出帐篷，我看到柔柔正站在一棵大树下遥望着远方。
　　早晨的空气异常清新，太阳还没有出来，林梢上还挂着朦胧的苍白。不远处升起一缕青烟，放眼望去，山峦叠嶂，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柔柔回头看见我，高兴地说：“来看日出吧。”
　　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她夸张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泰坦尼克号的经典POSE。
　　一阵清爽的山风吹过来，远方的天际渐渐泛出一缕缕晨曦，太阳正挣扎着冲出云层。
　　“快看，日出，真漂亮啊！”柔柔跳了起来。
　　日期：2011-4-23 11:30:00

　　我豪情顿生，忍不住吟诗一首：“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刚念完，我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再定眼一看，老皮正双手叉腰，旁若无人地对着山下撒尿。
　　这真是杀风景。
　　柔柔赶紧扭过脸，跑回帐篷里。
　　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早啊。”
　　“早个屁，我这是起夜。”

　　“抱着美人儿，还没睡够啊？”
　　“没呢。”
　　我递给老皮一根烟，在给他点火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厮脸上油乎乎的，眼睛深凹进去，黑眼圈比熊猫还张扬，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我坏笑道：“昨夜累坏了吧？”
　　“累倒是不累，就是熬人。”
　　“怎么回事儿？”

　　他鼻孔里冒出两股烟，神态有些黯然神伤：“天不遂人愿啊。”
　　“什么意思？是不是没得手？”
　　“她……”老皮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实话，“昨晚张芸朵她大姨妈来了，我啥都没干成！”
　　我忍不住张大了嘴：“兄弟，你受委屈了。”
　　“还不止如此呢，张芸朵那妞儿半夜磨牙，跟鬼叫似的，吵得我……唉，别提了。难受。”

　　“啊！～”
　　老皮假装无所谓地说：“别大惊小怪的，这事儿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有时候，女人更需要精神上的交流，所以我跟她谈了大半夜的蜡笔小新。”
　　我惊叹了：“高，实在是高！”
　　日期：2011-4-23 11:32:00
　　“别光说我啊，”他忽然两眼直放光地盯住我，“你呢？拿下没？

　　“还算顺利。”
　　“她……是处丨女丨吗？”
　　“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你说呢？”
　　“也是，婚前有几次性行为，也不算什么人生污点。”
　　“说是这样说，可真到了结婚，哪个男人不想找个处丨女丨？”
　　老皮不屑地哼了下鼻子：“哪有那么多处丨女丨地供你开采？别总以为处丨女丨都是纯洁的。这世上只有一半的处丨女丨是能够保持肉体和精神上的双处丨女丨，而剩下那另一半的处丨女丨也就有一层光鲜的膜罢了，在精神上，她们或许比非处还要非处。”

　　我被震到了，顿觉老皮像个看透一切的智者，他的形象在我心目中倏地高大起来。
　　“而且，处丨女丨膜是可以修复的，瓦胡同的黑诊所就可以做，百十块钱搞定。”
　　我愕然：“那么便宜？你去过？”
　　“不提这个了。对了，昨夜忘记给你拿套套了。你采取什么保障措施没？”
　　这一问立刻让我心神不宁，紧张地问：“不会一次就中标吧？”
　　老皮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回头你给她买盒毓婷，三天内紧急避孕。以后要当心点儿，女孩的安全期一般是前七后八，切记。”

　　“什么叫前七后八？”
　　“傻不啦叽的，就是指女人月经前七天和月经后八天，在这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但也不是绝对的。”
　　日期：2011-4-23 11:33:00
　　我点头，又道：“你说，我跟柔柔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老皮笑嘻嘻地说：“很简单，狗男女呗！”
　　“滚蛋！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实话实说啊，你心里肯定不会想着将来把人家娶回家吧。说白了，柔柔只是栀子的替代品罢了，我是指生理上的。”
　　我叹了一口气：“唉，我真不知道该把她摆在一个什么位置上，我觉得挺对不起栀子的，心里特难受。”
　　“呵呵，出轨了就别后悔。这出轨嘛，分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两种。你即便在精神上很爱一个人，肉体也很难永远忠于她。在贪婪的肉体面前，有时精神会显得很渺小……其实对现代的一般女性来说，精神出轨往往比肉体出轨更可怕。所以，你在精神上对栀子忠心点就补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老皮吐了口烟圈，望着远方，一脸深沉地说：“现在的女孩越来越开放，让男人太容易得手，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就不会去好好珍惜。同时也让男人恐惧，担心哪一天就不幸戴了个绿帽子。所以很多时候，男男女女就那么逢场作戏，不是不想爱，是没办法去爱。因为怕被伤害。”
　　我琢磨了一遍他的话，道：“这么说，我和柔柔之间就是逢场作戏了？”
　　“谁说不是呢？你有女朋友，她有男朋友，你们俩还想干嘛啊？”
　　我觉得似乎不完全正确，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问：“老皮，你相信纯爱吗？”

　　“信啊，不过是愚蠢的蠢。”
　　日期：2011-4-24 11:27:00
　　（8）
　　登山回来后，我和老皮在瓦胡同找了个澡堂，美滋滋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刚穿好衣服，电话就响了，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栀子的电话，于是马上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

　　“澡堂搓背呢。”
　　“噢，洗完能过来一趟吗？”
　　我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好啊好啊，媳妇有啥指示？”
　　“等你过来再说吧。”
　　“收到。”

　　“拜拜。”
　　“拜拜。”
　　洗完澡，浑身清爽了许多，我买了一些零食敲开了栀子屋里的门。栀子穿得也很漂亮，好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我忍不住上前抱着她，说：“媳妇，想死你了，做梦都能梦见你。你想我吗？”
　　栀子别过头道：“不想！”
　　我知道她表面上做生气状，实则在等着我服软，于是我马上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媳妇，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你看，我特意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奥利奥。”
　　“没良心的。想我也没见你联系我。”

　　我厚颜无耻地说：“因为我这些天一直在闭门思过啊。”
　　“鬼才信呢。”栀子白了我一眼，从床边拿出一件衬衣扔给我道，“试一试。”
　　“给我买的？”
　　“叫你换就换，哪那么多废话啊？！”
　　我看了看牌子，杰克琼斯，一个欧洲的品牌。虽然不能与纪梵希、阿玛尼这些大牌相提并论，但对于我目前的消费能力来说，应该算是奢侈品了。
　　日期：2011-4-24 11:41:00

　　“老婆，这衬衣不便宜吧？”
　　栀子财大气粗地说：“不就是一件衬衣吗？我今天发工资了，加上奖金，两千多块呢。快！快试试。”
　　我当着她的面换上了衬衣，精神为之抖擞，衣服尺寸正好，不大不小。
　　栀子绕着我转了一圈，还认认真真地帮我整了一下领子，眯着眼睛笑道：“还挺帅的。”
　　“我最爱听你这话了，能再说一遍吗？”

　　栀子柳眉一挑，摇摇头说：“几天不见，脸皮真是厚了不少。”
　　我更加恬不知耻：“如果帅也是一种错，那我情愿一错再错。”
　　“无耻呀无耻。”
　　想起与柔柔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充满了深深的负罪感和歉疚感，于是搂住她道：“媳妇，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你说的对，咱们还是多省点钱将来买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