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说,潘叔叔率先朝枪声传来的方向赶去,众人也纷纷尾随。叶嘎看了看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骤变。她拍了一下的胳膊,示意我跟着她,然后也向事发点跑去。没时间多想,我只得紧随其后,叶嘎是神情带个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很快赶到了现场,是在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旁的空地上。人们簇拥在那里,却并不像是在看热闹,每个人都是置身其中的参与者:以余老六为首的村民正各持猎枪、农具与郭部长等人成对持之势。唐艺和雷时雨也都端着枪试图牵制渐渐逼近的人群,周磊握着太刀站在最前面,刀刃上残留的鲜血正一滴滴的落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四五个村民倒在地上,他们中大多一动不动,只有一人正撕心裂肺的呻*着,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打滚,他的一条胳膊被削掉了,那握着手枪的断肢就落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我认识这个人,他是余老六身边那个叫三刀的村汉。
呯!潘叔叔朝天上开了一枪,喝道:“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村民们似乎被震慑住了,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只有余老六站了出来,蹙着眉歪着嘴,露出一副很不卖账的神情。
“小枫枫!这些人疯掉了!他们要杀我们!”雷时雨见了我,哭丧着脸嚷道。
日期:2014-06-01 15:39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六叔!”潘叔叔上前几步,质问道。
“姓潘的,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些人可是你们带进村的!他们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们来了立马就闹传染病!你敢说这怪病不是他们带进来的?”余老六掏了掏耳朵,然后耷拉着眼皮将指尖上的耳垢吹掉。
“我们没有得病!有病的是你!臭老头!”雷时雨龇着牙咆哮道。
“这些人不由分说,举起枪就想杀我们,幸亏周磊反应快,不然我们现在都是死人了!”唐艺也发了话。
“大家听着!”潘叔叔高声对村民们说,“传染病不是这些人带进来的,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发病,染病的都是村里人,说明病源在村里!大家回去吧,别受别有用心的人挑唆来当炮灰,不值得!”
“对啊!”“有道理啊!”“我们回去吧。”村民中传来一阵嘈嘈切切,之后便准备散去。
“等等!不准走!全都不准走!给我回来!”余老六急了,喷着唾沫喊道,“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的随口一说?他们杀了我们好几个人,还砍了三刀的手,就这么算了!?我们K村人的命就那么贱?死了也白死!?”
“对啊!”“是啊!”“不能就这么算了!”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再次纷纷聚拢来。
“余老六!你想怎样!?”潘叔叔怒斥道,“还嫌不够乱吗!?”
“姓潘的!你凭什么在K村发号施令!?你是这村里的人吗?我说你怎么老向着外面的人,是不是想用这些人来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压我们本村人一头?”余老六咄咄逼人的戳着潘叔叔的胸口问道。
日期:2014-06-01 15:39
“余老六,今天这事没玩了,是吧?你能不能消停几天?这种时候哪有功夫计较这些?搞内斗能让所有人活下去吗!?你余老六又为大家做过什么!?”潘叔叔再次转向村民,“各位老乡,余老六除了搬弄是非、挑唆大家窝里斗,还干过什么?无非就是让大家当炮灰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你们不要再受他蛊惑了,散了吧!”
“姓潘的,你……”余老六怒气填胸,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你……你……”
“说的是啊!”“走啦走啦……”“没事大家散了吧……”村民们相互撺掇着,抬走了失去胳膊的三刀和地上的尸体,陆续离开了。
“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挑事,不然决不轻饶!”潘叔叔轻轻拍了拍衣服上刚才被余老六碰过的地方,冷冷说道。
“后爹潘!”雷时雨笑呵呵的喊道,“哦,不对……潘叔叔!谢谢您了!”
“远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郭部长对潘叔叔欠了欠身,“谢谢!”
“郭姐,不必客气,周磊、叶嘎这几个孩子都帮了村里不少忙,你女儿还……该说谢谢的是我啊!”潘叔叔点了点头回敬道。
“后爹……哦不,潘叔叔,您怎么只表扬他们,不表扬我呢!?”雷时雨不服气的叉起了腰。
“臭小子,再听见你乱喊,我老潘撕烂你的嘴!”潘叔叔笑着摇晃着手指点了点雷时雨。
“唔……”雷时雨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言
日期:2014-06-01 15:40
“舅,某雨就这德性,这是狗改不了那啥……”司马乔无奈的耸耸肩。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潘叔叔狠狠敲了一下司马乔的脑门,“你们俩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哈哈哈哈!”
我看着众人说笑,也在一片痴痴的笑着,视线无意间却移到了徘徊在不远处的余老六身上,原来他一直尚未走远,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远窥着我们。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奸笑的望着正与众人谈笑却完全没有防备的潘叔叔。
“当心!”是下意识的喊道,同时第一时间抽出了腰间那把潘叔叔所送的手枪,对准余老六扣下了扳机。
枪响却不像从前那么震耳欲聋,仿佛只是清脆的敲击,轻描淡写的刹那即逝。这是我第一次向活人开枪,一切是那么的突如其来,不可预见。我曾设想过无数种不得不向活人开枪的场景,想到的却都只有开枪前的情绪,或无奈,或愤怒,亦或其他,却不曾想过,开枪之后的那份茫然与心悸并存的焦灼感。
子弹击中了余老六的脸,他应声倒下的同时,我甚至能看到飞溅的鲜血。余老六的枪并没有响,或许是来不及,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想开枪……
我继续举着枪呆呆立在原地,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感到有人摇晃我的身体,还有人将我手中的枪夺去,也有人去查看倒在地上的余老六。
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我只得仰天大吼了一声,撇下众人转身逃离了这一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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