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5-29 21:42:00
两人从洞的深处出来,二舅公立刻张罗着换地方,二舅婆还是一副惊吓的表情,嘴里喃喃的说:“龙抬头了,我看到龙抬头了。”年幼的外婆也听到了刚刚那两声从洞的深处传来的龙吟,但是那时候她还太小,只知道害怕,根本不敢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后来二舅婆断断续续的从二舅公那里打听到,那条山洞里的白色巨蟒不是龙,准确的说是一条即将修炼成功的白蛇精,从它头上已经长出犄角这一点可以推测,它或许是在那山洞里修炼了千百年,而二舅婆和二舅公的突然闯入打扰到了它的清修,所以它才会出现。要是等到它身上的鳞甲和龙爪都修炼出来,它就可以飞升为一方天神。
我十分好奇二舅公当时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那条白蛇精会放过他们两个。外婆笑而不语,望着窗外思绪飘了很远,语气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二哥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他在我们村寨里是很有名的先生,几乎家家办丧事都会请他帮忙。或许你这孩子受过的科学教育告诉你要破除迷信,但是有些事情是解释不了的,对于那些未知的事情宁可信其有,要永远心存敬畏。”
日期:2014-05-29 22:59:00
后面要说的这个事儿,就表明了外婆说的话不知道是多少经验的累积,才得到的箴言。
最近这两年,随着全球变暖的趋势,中国各地都出现了异常气候,前段时间看到网友都在讨论北京的天气,下面配的一幅图是在厚厚的积雪上面,一个小推车的摊贩还在卖吊带等夏装,北京的天气可谓是后妈的脸一天一变,今天三十八度,明天就零下十度。我们这里虽然是南方城市,也比北京好不了多少,倒是没有季节颠倒的情况,但是夏天那种山区的湿热简直到了要人命的地步。
去年夏天八月份,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外婆的老家紫云避暑,从小听到大的外婆口中神秘无比的地方,也是多少次梦中魂牵梦绕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那个败落的神仙洞,想去体验一下马路边吃狗汤锅的豪迈,想去满是燕子洞的山里探险。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在出发之前我就兴奋无比。
到安顺市之后我们辗转坐上了去往狗场的中巴,直到买票时我才知道狗场是小狗的狗,而不是我想象中的“苟”。我问外婆是不是那里有很多狗才取这个名字,外婆解释说,狗场是紫云县的一个乡镇,除了狗场以外还有以其他动物命名的地方,并不是狗很多的意思。
在乡间公路上颠簸有一个多小时,期间上上下下的全是皮肤黝黑的当地人,这里虽然大都是少数民族,却很少看见穿苗族服饰的人,只能从她们佩戴的头饰和耳垂上拇指粗的大洞判断,应该不是汉族。说到苗族妇女耳垂上恐怖的大洞,我又想起小时候用拇指穿过外婆耳垂的糗事,只是多年过去,外婆的耳洞已经小了很多,虽然和我们平常人比较依旧像个刀口一样。
从耳洞到脚,女性总是为了男人所谓的美而折磨自己,同样的事儿在其他地方也有。记得非洲有个国家,女人从小时候就将嘴巴下嘴唇割开,然后天天用手拉扯,一直到下嘴唇和牙齿之间的洞能放上一个小瓷盘,然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小瓷盘的尺寸也越来越大,最大的直径可达数十厘米,一将瓷盘拿出来,那些女人的嘴唇就会长长的吊在胸前,口水没有嘴唇的包裹止不住的往下流。那个国家的人固执的认为那是美丽,嘴巴放的瓷盘越大,女人会得到的彩礼越多。类似的还有世界著名的缅甸长颈族,知名度太高在此我也不累述了。
日期:2014-05-30 12:14:00
有几个晕车的妇女在车上哇哇的吐,乡村巴士拥挤的过道上放着鸡笼,车里的气味是吓死人的恐怖,我尽量屏住呼吸盯着窗外,相对于黔北的火热干旱粮草枯黄,这里的庄稼地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似乎一点儿也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
我在脑中描绘着古老的村寨,仔细的盯着乡村土路两旁的一切,深怕漏掉了什么。由于紫云地势比较低,巴士一路向下,路边的山坡上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梯田,山田上种着桃树,桃树边上有一抹红色的身影,带着草帽张着手臂,仔细一看原来是用木头和红布扎起来的人形,与常见的稻草做的人形还是有区别,那红影随着风而左右摆动,咋一眼看去那鲜艳的红布着实有些诡异。
随着乡村巴士穿过一条条崖壁,两旁的山坡上红布木头人也越来越多,其间还夹杂着水红色的和玫红色的,几乎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插在田坎上,放眼望去山坡上全是随风摆动的红影子。外婆说那是用来驱赶啄食桃子的麻雀的。
日期:2014-05-30 12:50:00
车子外面一小块儿小块儿的田地边,出现了几栋古老的石板房,房顶不是瓦片而是用一米见方的大石板铺成的。外婆说鸡场到了,我想当然的觉得说的是机场,仔细一想狗场的名字马上问外婆,是不是小鸡的鸡,外婆点头然后接着说,再过十多分钟就到猫营了,猫营过去不远就到狗场了。
什么猫猫狗狗的,我心里不得不吐槽一下给镇子取名字的人,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鸡场不会全是鸡,猫营也没几只猫,取的名字完全和实际不相干,而且让人无端的感到浓厚的乡土气息。
一路颠簸,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外婆拉着我下车了。刚刚下车就被一股凉爽的风吹得全身舒爽,这里没有城市的酷热湿气,怡人的气候果然是避暑胜地。环视一周其实就和一般的乡镇没什么区别,低矮的小洋楼到处都是,小超市和街边麻将随处可见,没来由的有些失望,有些幽怨的瞪了外婆一眼。
表舅妈早早的就在路边等着了,她走过来亲切的挽着外婆的手,然后非常热情的领着我们去她家。我不死心的追问表舅妈长聪远不远,表舅妈笑着说,外婆老家长聪到现在还没有通车,而且我没有爬山的经验去了很危险,我失望的瘪嘴快步往前面走。
看我一直郁郁寡欢的,表舅和表舅妈一直耐心的给我讲着紫云这几十年的变化,镇子上的人大都被汉化了,苗家对歌的习俗倒是还有,不过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心不在焉的到处看,虽然是第一次来表舅家,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疏离感,表舅家的房子很整洁宽大,到处都是房间,房顶还有个开放式阳台,比起我们那些城里人的蜗居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瞟眼看见了一盘红色的光碟放在电视柜上,我好奇的拿起来看,表舅妈说是表弟和表弟媳结婚的时候拍的录像,见我十分有兴趣,表舅妈二话不说夺过表舅的遥控器就给我放光碟。
视频的一开始是吵杂的人声,然后镜头一晃打到了表舅家小洋楼的外面,小洋楼二楼外檐有一大片红红白白的花儿特别扎眼,待镜头推进才看到,那根本不是装饰物,而全是用一百面额的人命币贴成的花儿的形状,小的直径可能二十多公分,大点儿的看样子有将近五十公分,十几个一排密密麻麻的贴在二楼的外檐,风一吹,百元大钞一片儿一片儿的上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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