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父亲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就这样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说:“在这里。”
记起这句话的时候我直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儿呆,似乎脑海里有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很奇妙,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就是这个梦让我觉得这个院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又看不出来什么,于是我找了丁玄,问他说这个院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他没有和我说。
听见我这样问,丁玄自己也有些愣住,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没有说我做的这个梦,而是和他说我就是觉得他家的院子似乎有些古怪,难道他没有同样的感觉?
丁玄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他却沉思了一会,换了一种说法说:“要真说起来,这整个宅子都是古怪的,而我觉得这里古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个灵房的关系。”
说完之后,丁玄拿了罗庚出来,他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有些寓意,所以很当一回事,让说之前他用罗盘看过,这些只是简单的风水地理,看不出一些深层的东西,所以这回他打算用罗庚开坛,借力看看。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知道他们这一行当的秘密,其实这行当里的很多人并不是不能成为很强的先生,就像丁玄并不是他不能用一些很厉害的手段,而是在于你会不会去这样做。丁玄说一般他不会选择用罗庚开坛,因为用罗庚开坛是要借力的,借力就是借助神鬼头来完成自己的事,通常借的力越多,要还的也就越多,而用什么还,一般就是阳寿。
所以像这种借力的手段,视借力的大小,每借一次都是要靠付出阳寿做代价的,这也是为什么一般做先生的人都不会寿终正寝的原因,就是因为阳寿折损过多,最后大都会暴毙,有些甚至会死的很惨。
而且配合着借力的手段,符纸也是必要的,一般来说符纸的颜色越深就代表借的力越多,符纸作为借力的一个媒介,不同的颜色都是各不相同的。
所以这回我看见丁玄用了紫色的符纸,也就预示着他是动了真格了,而以往无论是谭先生还是丁玄,用的都是黄色符纸。
罗根开坛的手法多少有些自残,丁玄点了一炷香拜过天地四方,又拿了香分别点在了四房之中,接着在紫色的符纸上画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符咒,他小声默念了一些话语,然后就把符纸给烧了。
符纸烧完之后,他把手指嵌入了罗庚中间的五个孔当中,然后我就看见罗庚的内外盘开始缓缓旋转起来,当罗庚转起来的时候,我才看见丁玄把手指给抽了出来,只是抽出来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五个指甲片已经发黑,似乎是受到了某种伤害一样。
我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然后丁玄把罗庚拿起来正正地端在手上,之后我就看见罗庚的内外盘迅速地转动起来,就在罗盘迅速转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原本插在地上的这四炷香,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这样,迅速就缩进了地里头,只剩下四个孔,这四炷香竟然就像弓箭一般刺进了泥土当中。
也就是同事,飞速转动的罗庚猛地就停住了,丁玄看着停下来的罗庚,似乎是在看什么,我看不懂,只能看着丁玄,只见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然后我就听见他说:“我竟然被表面的风水现象给骗了,谭殁果然做了别的。”
说完之后他就看向我,我看见他的眼中带着震惊和疑惑,似乎是被我惊到了,因为他都没有看出来的东西,我竟然感觉到了。
我泽被他这种神情看得有些不自然,于是问他说:“怎么了?”
之前我也见过丁玄惊讶,但是他神色虽有变化却有一种成竹在胸的镇静,只是这回他已经完全没了这种镇静,他和我说:“现在他还不敢轻言妄断,因为这是一件极重要和恐怖的事,所以他还需要做最后一步的验证。”
我问他怎么验证,他说他要做一些实际的验证。
这些验证法子就有些繁琐,我觉得丁玄之前看走眼极有可能是对他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所以才不会看不透这内里的现象,大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否则以他的洞察力,早就应该看出这家宅里的不对劲了,不会到我给他提出来才恍然大悟。
谭先生家的院子里是种了一些果树的,丁玄第一步选择的就是这些果树,他用铲子将土挖开了一些到根的地方,我看见这树已经彻底糟了,可是树却还安然无恙地活着,我对这样的事很费解,于是丁玄和我一口气把整个院子里的树根都挖了一遍,果真全都糟了。树根糟了按理说树也就枯死了,可是现在树不但没有枯死,反而还长得很茂盛,这是不合理的,而且看根糟的样子,很显然早就坏死了很长时间了。
丁玄说有东西在维持树的存活,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丁玄忽然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就好似会冒犯什么一样。
之后他又用铲子在院子的正中央挖了四个坑,四个坑围成一个方形,他找了四根蜡烛放在坑里点燃,在围成的这个方形中间放了一面镜子,我看见蜡烛只是才烧了几秒钟就莫名地熄掉,而院子里根本就没有风,再要去点已经根本点不着了,与此同时,只见中间的镜子里似乎出现了一团黑暗的光景,再接着就完全碎裂了。
见镜子五谷碎掉,我看着丁玄,丁玄才说:“果然是这样。”
我见他确定了,才终于问说:“是怎么回事?”
丁玄看着我说:“谭殁家的宅子下面,是一个养尸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丁玄自己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而我完全就是震惊,养尸地是用来炼尸的,活人怎么能住在这里,这也怪不得这里会有这么多惊悚的事了。
于是为什么树根已经完全枯死的树木为什么还能活着就明了了,丁玄说这些树已经不是树了,上面有阴魂附在上头,与树已经融为一体,看来也应该是谭殁的杰作了。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丁玄有些不大确定起来,他说:“可是单靠谭殁一个人,是怎么支撑起这么大一个局来的,要知道要弄出这么大一个养尸地来光靠借力是不够的,而且一个人的阳寿也借不来这么多的力。”
丁玄的言外之意就是有人在帮谭殁,可是什么人在帮,我们根本无从可查,所以这个疑问也只能暂时抛之脑后。
既然这里是这样一个情形,丁玄就拿了符纸贴在每棵树上,又拿了一个空碗,碗里放了半碗米,米上插了一炷香,但是并不点燃,做完这些之后又把米一圈地撒在树边上,把树围起来。他说这样的话能镇住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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