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气得直跺脚,真想大骂张志军混蛋,可又不好发作,心里隐隐的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害怕。
她只得从后面追上去,也不敢去抢张志军肩上的扁担,只等张志军走到萝卜地里把担子放下来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桶里的水一股脑儿往萝卜地里一倒,巨大的水流将松软的土地冲出一个大坑来。
然后她恼怒地拎起两只水桶就走。扁担还在张志军手里拿着,她也不管了。
张志军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待英姿走远,他便在后面大声喊道:“再生的女人,你迟早是我的,我就喜欢你这股烈劲。”
英姿一边走一边心里下狠心地骂道:“臭流氓,把我惹急了,哪天姑奶奶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英姿突然心里一酸,两股热泪便滚滚地流了下来。
回到家里,再生正坐在屋前的檐下抽着旱烟。英姿进门将两只桶乒乒乓乓地甩在地上,再生也没有问她怎么回事,她憋着一肚子闷气,舀了一勺水洗了一把脸便回到卧房里把门关起来。
再生也没太把这当一回事,他心想英姿总是动不动就发无名之火,这也不是第一次,由着她去好了,自己多动嘴反而惹火烧身。
这天的晚饭,再生做好就去敲英姿的房门,英姿不开门也不吱声。再生敲过几次就不敢多敲下去,他留了饭菜放在厨柜里,自己招呼孩子们吃饭,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晨英姿发现厨柜里的饭菜,心里突升一丝感动:“你是倒是个好人,可为什么就不能把腰杆挺直了呢?以前多少以为你是因为没个儿子,觉得矮人家一截,现在儿子也有了,你还夹着尾巴干什么呢?”
几天以后,英姿发现那根被张志军夺去的扁担又重新出现在自家的屋角里,于是就问再生:“这扁担是你拿回来的?”
再生轻轻地“嗯”了一声,英姿又问:“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再生还是轻轻地回道:“知道了。”
英姿又问:“那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日期:2015-03-02 17:12:22
英姿料想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胡来,况且不远处还有劳作的人呢。
他对哪个女人还不是想说几句调戏的话,姑且应付他几句好了,太闹翻脸反而给人一种和他之间仿佛真有点什么事的错觉。
这样一想,英姿就说:“那你想说什么?快说吧,说完我好浇萝卜去,这天都黑了呢。”
张志军继续嬉皮笑脸地说:“来,来,来,你把扁担放下,好好听我说几句。”
他边说边伸手将英姿横夹在两腋下的扁担夺了过来,英姿没来得及提防,又不好当着田野里那么多劳作的人去和他硬抢。
谁知张志军把扁担夺过来往自己的肩头一放,就像个醉汉似的挑着两桶水轻松又晃悠地往萝卜地里去了。
英姿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远远近近的劳作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像看闹剧似的看着他们发笑。
英姿气得直跺脚,真想大骂张志军混蛋,可又不好发作,心里隐隐的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害怕。
她只得从后面追上去,也不敢去抢张志军肩上的扁担,只等张志军走到萝卜地里把担子放下来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桶里的水一股脑儿往萝卜地里一倒,巨大的水流将松软的土地冲出一个大坑来。然后她恼怒地拎起两只水桶就走。
扁担还在张志军手里拿着,她也不管了。
张志军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待英姿走远,他便在后面大声喊道:“再生的女人,你迟早是我的,我就喜欢你这股烈劲。”
英姿一边走一边心里下狠心地骂道:“臭流氓,把我惹急了,哪天姑奶奶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英姿突然心里一酸,两股热泪便滚滚地流了下来。回到家里,再生正坐在屋前的檐下抽着旱烟。
英姿进门将两只桶乒乒乓乓地甩在地上,再生也没有问她怎么回事,她憋着一肚子闷气,舀了一勺水洗了一把脸便回到卧房里把门关起来。
再生也没太把这当一回事,他心想英姿总是动不动就发无名之火,这也不是第一次,由着她去好了,自己多动嘴反而惹火烧身。
这天的晚饭,再生做好就去敲英姿的房门,英姿不开门也不吱声。
再生敲过几次就不敢多敲下去,他留了饭菜放在厨柜里,自己招呼孩子们吃饭,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晨英姿发现厨柜里的饭菜,心里突升一丝感动:“你是倒是个好人,可为什么就不能把腰杆挺直了呢?以前多少以为你是因为没个儿子,觉得矮人家一截,现在儿子也有了,你还夹着尾巴干什么呢?”
几天以后,英姿发现那根被张志军夺去的扁担又重新出现在自家的屋角里,于是就问再生:“这扁担是你拿回来的?”
再生轻轻地“嗯”了一声,英姿又问:“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再生还是轻轻地回道:“知道了。”
英姿又问:“那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日期:2015-03-04 19:46:40
“是他还给我的。”再生这次的声音仿佛大了些,还带着些不悦。
英姿本来还想问还扁担的时候的一些细枝末节,她想知道再生可曾说过些什么话,但是还没来得及问,再生就撂下一句:“你以后少惹他,咱们惹不起他。”的话就走开了。
英姿听着这话就觉得不是个味。
以前那个臭流氓跑到家里来对她用强,被公公赶走后,公公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以后行为端正些,别再跟这号人有牵扯。”那时英姿听了,只觉得委屈,受了冤枉。
如今听再生说的这句话,她体会到的委屈和冤枉倒没有多少,更多的是再生的窝囊,怕事。
英姿只觉得心里凉了一片,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响屁的男人,她算是看透了,也懒得跟他争辩。
英姿默默地走进房间,关起门来,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流。
她也不揩,仿佛作势要让这一世的眼泪流干了,流尽了才好。
现在英姿再也不和再生吵嘴了,她渐渐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一个人静静地躲起来流眼泪,流够了,她便长嘘一口气,擦一把脸,收拾好自己乱糟糟的面容,调整好心情,然后打开房门,带着笑脸面对几个孩子。
她极愿意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妥善地照料四个孩子的起居饮食,防寒御暑,时时记挂于心。
尤其是那对双胞胎儿女,身体自小比大的两个女儿更娇弱,一惊一乍中养大的孩子,就像是分娩时的阵痛永远没有过去似的,不时牵起她内心的痛。
“孩子就是一切,孩子就是希望。”她经常这样提醒自己。
现在的英姿害怕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冷漠而憔悴的脸,她觉得那像一张人皮面具一样没有血色,没有情绪。一成不变地紧绷着,像会立即断裂,破碎,然后幻化成灰。
这样的想像让她感到后怕。
有几次她将头脑里出现这样的幻觉和王婶说,王婶安慰她说是她的神经过敏,脆弱,偶尔出现这样的幻觉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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