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被眼前这幕场景惊呆了。一边突然传来的惨嚎,更加剧了他们的紧张——那位推了鸡公车没走多远的向导竟被青蛙搡倒在地,继而无数青蛙叠上了他的身子。它们努力登攀,生生摞起一座小山。向导吭哧了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显是断气了。
大家全吓傻了,眼见蛙山聚到眼前了。带队的那位军官努力定了定神,开始声嘶力竭地命令士兵开枪。可喊了半天一声枪响也没听见,兵们握枪的手早不听使唤了,腿也在突突发抖。
这时的雨仿佛瓢泼,雷声也仿佛低低围着这块山窝窝不愿远去。远处还有无数青蛙在绵绵无尽地赶来。蛙们叠起的小山已经高过车顶,仿佛倾轧着将把车压扁。这还不算,最恐怖的还是那蛙的叫声。早由起先的此起彼落、进而连绵不绝变成不辨起伏,一则声。形成的巨大声浪仿如一对巨手在狠揉人们的脑袋,让人觉得整个脑袋都大成了笆斗......
兵们开始不管不顾,攀上车顶,往就近树上爬。
这时,让大家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蛙海突然劈浪分开一块空地儿,一头巨大无匹的蛙陡然蹲坐其间。它那个头儿居然比乡间常见的水牛看起来还要大得多。浑身一片说不上来是青还是黄的颜色,血红的眼珠子瞪着兵们。大家大气都不敢喘,怔怔地看它慢慢踱到那个向导尸体不远处,耷出一根房梁般粗细的白舌头一下子把尸体卷入口中,咽到肚里。
人们崩溃了,哭爹叫妈。那个军官嚎叫着,求蛙大仙高抬贵口。说兄弟们只是奉命行事 ,无意冒犯,那两车粮是断不敢再要了。
大青蛙这时鼓起腮帮子叫了两声,那动静就如同牛吼。大大小小的蛙听见,如闻军令,开始如潮水般退去,伴了哗哗的淌水声,很快消失不见,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周遭平复如初......
多少年后,我从一本杂志偶然得知,渝中某些地方确实自古就有关于蛙神的各种传说,并且还有文人曾经把它编入故事里,广为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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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05-02 22:56:00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12)
这次说个关于武器的故事。其事发生在抗战末期,关联人物是国军精锐交警第十七旅教导总队汽车营一位军官,和爷爷熟识。
当时国军中下级军官大多配发两种手枪,一种是M1911(俗称大马),一种是鲁格P08(俗称大喇叭)。当然也有佩带毛瑟驳壳枪的。只有高级军官才佩带小巧但威力较弱的小型半自动手枪(俗称撸子)。
一次爷爷无意间见他的这位朋友拿着一把花撸子(当时有一“枪”、二“马”、三“花”说法,分别代表三种品牌小手枪)在擦拭,就问他拿的哪位长官的。朋友笑笑,说哪呀,这是自己的。爷爷抓过来把玩,细看下有点失望,说这枪有年头了,表面烤蓝都掉了,露出了金属原色。朋友一把把它抢回去:“嘿嘿,你不知道,咱的这支小花口可是个有灵性的物什,再新的枪拿来跟我换它我也舍不得。”
噢!?爷爷很惊奇,不就一把枪嘛。可朋友却很庄重,开始向他一五一十述说端详。
原来这把花牌撸子是这位军官的上司赠送给他的,以报答他在一次战斗中的救伤之谊。初次拿起这枪,他简直不愿放手,军人有几个不爱枪的呀。从此这把枪就成了他形影不离的伙伴,就连洗澡上茅厕也带在身边。
起初他对这把枪的喜爱只是出于某种餍足,后来发生的几件事,竟让他对它产生出如活生生战友般的情愫。
最早一回是一次阻击战,战斗很激烈。他们一连官兵四天四宿没合眼,在打退敌人又一次进攻后,因为太困乏,连负责警戒的士兵都打起了呼噜。敌人趁当儿摸上来时,他们都在熟睡,竟无一人察觉。当时他那睡眠沉得就像万钧巨石压在那倚着背包的身上,丝毫不会动挪动哪怕一丝一毫。正在这时,他似乎听见腰间小花口突然铮铮叫了两声,他陡然撩开眼皮,就见一名敌军士兵正冲他擎起上了刺刀的步枪。他连忙一个翻滚,同时抓枪就射,撂倒了那个敌人......
还有一次,那是在湘西配合地方剿匪时,这位军官带了一个班急行军一整天,向晚人困马乏,借宿在一家农户家里后,大家除了一名士兵放哨外全都去呼呼大睡了。这次他是把枪塞在枕头下的。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尿急,无奈那眼皮就是不愿撩起来。这时他又听见枕头下传来铮铮叫声,一激灵飒然清醒,就见屋外火光一片——原来这户农家通匪。趁大家都睡熟后,这家户主先冷不防打倒哨兵,继而揪齐一家人众在屋外搭起柴堆举火烧房,试图置这些当兵的于死地。幸而火势尚没猛烈他就醒了,否则后果堪悲......
还有几次,这小花口也叫过,不是出现敌情就是天灾将至。简直是救了这位军官多少回。
爷爷听了啧啧称奇,问他枪叫唤是个啥样声嗓。回答说,仿像往螺栓上拧螺母,缺少润滑油时那动静,声音不大,但短促、明晰。“你是不是幻觉?”。“绝对不可能,我听得真真的!再说我可能产生幻觉那么多次吗?!”——军官仿佛受了侮辱,脸红脖子粗地辩驳......
这真是件奇事呵!古人有“匣中宝剑夜有声”的诗句。难道真是奇兵有灵预警祸患?还是身临战场的军人特有的所谓第六感在起作用?
日期:2014-05-03 17:42:00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13)
这次的事情发生在45年,是爷爷他老人家亲历,所以叙述起来比他转述别人的故事更让人有如临其境的感觉。
那时已经是8.15鬼子投降之后了,爷爷所属部队当时全建制奉命由驻地云南向内地原驻防地回返。由于他们是汽车兵,比普通部队走得快得多,所以每行两天都要驻下等待后后续大部队一段时间。
某天,他们的队伍来在一个不知名的地界,有山都不高,有林却不密。本着野战先顾水源的原则,他们挑了一处靠近一个水潭的空地扎下营盘。这水潭水面不过三四亩大小,看来挺深,湖中间一带水的颜色看起来蓝汪汪的。水潭周围是几座矮矮的山丘,貌不惊人,却有溪水连绵淌下,汇入湖中。
这天闲着没事,爷爷和几个军官爬上最近一处山坡晒太阳。一路上来,见凡是大点的树木枝条上都挂了大大小小的木牌,上满画着看不懂的好像符咒一类的笔划。但凡能看懂的,无非是“神蟒”、“蟒仙”、“遍绕昆仑”、“伏气化龙”、“鱼服凡水”等等字样。大伙儿没太在意,觉得一路走来,似这类民间的,尤其是少数民族的土神崇拜习俗,林林总总,千奇百怪,早已见多不惊了。
当他们几个下来时,迎面碰上几个当地老乡,正携了香烛祀食登山,开来是要祭拜啥神祗。当他们打趣地问他们是否来祀“蟒神”时,得到了肯定回答。并且他们边回话边小心地望空礼拜着,可见虔信程度。待几位乡民问清军人们行止所在后,变颜变色,连连摇头,劝他们还是早点走的好,因为这周边实在是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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